第12章 你我，天堂
原本想带着芽衣去海边散心，谈个情说个爱啊什么的，到最后搞成这一样，真是倒胃口。
林焱也顾不得那些奇葩情侣们行的注目礼，一把就牵着芽衣的手离开那是非之地，玉皇大帝都救不了一心求死的鬼。
毕竟是女孩子，即使再坚强，被人指着鼻子说出那种过分的话，肯定还是很伤心的。
虽然芽衣没有表露出一丝难过的情绪，不是李焱太敏感，而是她最喜欢的黄桃蛋挞居然就只咬了一小口！
然后她就把剩下的一半扔在桌上，用手指拨着锡纸小杯转着发呆，都不知道凉了多久了。
她的座右铭就是：“让黄桃蛋挞凉掉，就是最大的犯罪。”
这就是个傻子也能看得出不对劲吧。
“你小时候最爱吃甜食，雷电老头就是不让你吃，每次都是偷偷摸摸来给你送。后来，你牙全坏了，老头知道了以后追着我打了三条街。”
没有反应。
“后来我看到老头一口的蛀牙才明白为什么，鬼知道你们雷电家连龋齿都要遗传的啊！可怜兮兮的笨丫头哭着叫‘焱哥哥买糖’，就是神仙也顶不住的好吗。”
没有反应。
“你长大后就不太怎么笑过了，其实我一直想知道，是不是我小时候给你投喂了太多甜食的原因，导致你现在也是满口蛀牙，不敢再笑了。”
没有反应。
小女孩时期蛀牙很正常，紫发少女长大后当然是满口白牙毫无缺陷啦！
李焱不要个比脸地凑了上去，大眼对小眼，连鼻尖都快凑到一块儿了。
“你就满足下我的好奇心，给我检查下是不是牙齿都坏掉了……来，给我学。”
“一，~~~ 啊，~~~”
“扑哧~”
像个猴子一样凑在脸上龇牙咧嘴，还要给你检查牙齿，心情一直有些沉郁的芽衣终于绷不住笑了起来。
紫色的眸子就像水仙花忽然绽放开来，本来有些过于英气的嘴唇线条，因为微笑而变得柔软了些。这一笑，世界毁灭与否好像都不那么重要了。
她轻蹙着眉，有些开心又有些烦恼：
“我明明在思考很深刻的问题，干嘛非要逗我笑。”
李焱耍流氓倒是耍的理所当然：
“我喜欢看你笑啊！”
芽衣倒是从小就习惯了李焱的做派，完全知道这位出云最强者是个什么无赖，所以从来也都不放在心上。
“有些问题我真的要好好思考的，你不能总是逗我笑。”
“行吧，”李焱深深叹了口气，一脸严肃地说道：“确实有个问题。”
芽衣也很少看到李焱这么严肃，猜测只会跟最终之战有关，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
李焱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刚才没看清楚，再让我仔细检查检查，芽衣你到底有没有蛀牙……”
芽衣预备好的所有情绪被他彻底打败，明媚的阳光把少女的心彻底填满。
她一边开怀大笑着疯狂锤击罪魁祸首，一边大方地张开嘴，用事实来反驳李焱的胡说八道：
“你看，你看，我的牙可漂亮了！一颗蛀牙都没有！”
李焱又不要脸地耍起流氓来，一脸地不屑一顾：
“切，小时候都给你换过尿湿的裤子，长大了也给你换过全身的纱布，别说蛀牙了，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一边说，一边不怀好意地瞄了瞄少女的胸口。
于是，紫发少女把今天一整天的怨气，全都积攒在一拳上，把李焱揍了个满地爬。
……
从小到大，不管多么疲惫，好像只要李焱在，永远都有说不完的笑话。
虽然有些笑话真的并不好笑，但他一本正经说那些笑话的时候，就变得真的很搞笑。
他总是说些奇奇怪怪的故事，很梦幻很美好，只是相对于这个世界，显得不那么真实。
如果能这样一辈子打打闹闹下去，似乎，也挺不错的。
她的世界很简单，简单到只有两样，李焱，刀。
……
“芽衣。”
“嗯？”
“还记得小时候我给你讲的那些故事吗？”
“嗯，都是很特别的故事，直到现在也没有听到别人说过。”
“你最喜欢什么，魔法少女小圆？美少女战士？还是，夏目友人帐？”
芽衣把已经冷掉的黄桃蛋挞一个接一个地消灭干净，最后一个想了想，还是留给了李焱。
“最喜欢的话……应该是假面骑士吧。”
难得能从芽衣手里得到赏赐的蛋挞，李焱可从来不会将客气，一口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
“那个一般都是男孩子才喜欢，变身啊机甲什么的。”
“怎么会突然间问起这个。”
“我啊，看过好多的动漫，所以想分享给你；也吃过好多的美食，所以也想分享给你，我还看过好多的风景，读过好多的书籍，听过好多的故事，我都想和你一起。”
李焱眼睛盯着天空，仿佛那里存在着一颗蔚蓝色的美丽星球。
“那里有时间养一只可爱的小猫，有时间做一道喜欢的佳肴，可以逛奢侈品店买超贵的没用的东西，也可以在街头小贩那里挑便宜好看的饰品……”
“那里没有鬼神，没有灭世的绝望，没有背负整个世界的重担，只有一个个普普通通的人，该有的一切梦想……”
芽衣认认真真听着李焱十分荒诞的话语，也和他的目光一起停留在天空，就仿佛真的存在着某种东西。
少女看得鼻子有些发酸，泪水在白皙的下巴处汇集，但她的嘴角还是露出了微笑：
“所以，那里是天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