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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你跟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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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云山涧。

    一处偏僻的茅草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气,凤尤溪轻轻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男子,雾褐色的面纱遮盖着他的脸颊,只露出一双丹凤眼,露出担忧的眼神,他身着一袭墨黑色的夜行衣,衣领袖口处绣着精致的花纹,细腻而不失大气。下身是宽松的裤装,裤脚处微微收口,显得干练利落。

    他的头发盘起上戴着一枝蓝色的孔雀翎制成的发钗,一层薄纱微垂,遮住了额头,却难掩他深邃浓密的眉峰。俊秀的鼻梁骨高挺凌厉,他身姿挺拔,气质沉稳,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大气。却没有了昔日的少年气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男人的稳重气息。

    “许久不见,你成长了许多”凤尤溪虚弱的看着他,伸出手想像昔日那样摸摸他的头,替他整理鬓角边细碎的碎发,却被他的大手一把抓住。

    “属下来迟了”白洛微微低头,将她的冰冷的手贴向自己的脸颊,琥珀色的丹凤眼中泛起一丝雾气,神情充满悲伤和怜爱。

    “不不要这么说。”凤尤溪安慰道,“我说过我们终将会再次相见的,孔雀。”她欣慰的笑着,苍白的嘴唇微动,她抬起另一只手替他拂去眼角的泪珠,“哭什么?你现在是真正的男人了,不再是那个只听我差遣的少年了。”

    凤尤溪轻轻地抚摸着孔雀的脸颊,隔着面纱感受着他的温度。他索性把面纱拿开,她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脸庞,许久不见,他竟然有了胡茬,他的眉宇间少了几分青涩,多了几分成熟与坚毅。曾经圆润的脸庞逐渐轮廓分明,线条更加硬朗。眼神中不再有少年时的迷茫,而是透露出坚定和自信。他的身材变得更加健壮,肌肉线条逐渐明显,透露出一种力量感。更增添了几分稳重和成熟。

    “来,药好了。”速风端药进来,白洛接过,小心翼翼的一勺一勺的吹气,吹凉后,自己试一下温度,再慢慢的喂给凤尤溪,就像小时候她照顾他一样。

    “启禀族长,枢莲公子到了。”门外响起了影卫的声音。

    白洛冷冷的没有答复,他温柔的给凤尤溪喂完最后一勺药,替她擦拭唇角,静静的看向她,“让他不许进!让他在外面等我吧!”白洛命令生硬冰冷如同威严的寒冰。

    “为何不让他进来?”凤尤溪虚弱的问。

    “尊主好好养伤,洗髓软骨散的毒性还未消散。你放心我不会把那个家伙怎么样的。我也不会再让你遇到任何危险!”他的声音浑厚有力,充满磁性。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仿佛能抚平一切不安和恐惧。

    他静静地看着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这次的事情给她带来了不小的伤害,但他发誓要保护好她,不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要用自己的力量,守护她的安全,让她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

    她抬起头,目光与他交汇。那一刻,时间似乎停止了流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心跳声在空气中交织。她感受到了他深深的爱意和关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轻轻地点点头,表示相信他。

    他伸出手,竟然如同父亲般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而又细腻。她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份温暖的触感。这一刻,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如此之近,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个。“尊主好好休息。”他打了个响指,凤尤溪又沉沉睡去。

    茅草屋外,几名身着南彝族服饰的暗卫伫立着,枢莲焦急的站在旁边,脚步凌乱的走来走去,他看到出来的男子,淡淡的笑了笑,“孔雀,殿下怎么样了?”枢莲的神情显得非常焦躁。丝毫没有看到白洛的脸色暗沉,冷酷。

    “呵呵,怎么样?我把她交给你,你怎么看护的她?”白洛冷冷冰冰的质问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枢莲更加焦急万分。

    “你只顾和西洲皇帝寻酒作乐!我当初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皇女殿下身份特殊,多少人想要她的命!可你呢?你有什么能力护她?!你个懦夫连区区的西洲皇宫都进不去!你不配继续待在皇女殿下身边!你滚吧!滚!以后由我护她!”白洛性情大变,愤怒不已,丢下这句话,扭头回到茅草屋。

    枢莲静静地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般。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的耳朵里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仿佛有无数根针同时刺入他的耳膜,让他无法忍受地捂住耳朵。但这并不能减轻疼痛,反而让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难受。他的心跳也变得异常快速,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而胸口却又像被千万把刀刺穿一样,痛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速风站在远处,看着枢莲的样子,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和无奈的摊了摊手。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默默地转身回到炉前,继续熬制着汤羹。

    不知过了多久,山林中下起了雨,几个侍卫都躲进草棚中避雨。只有枢莲还呆呆的站在原地。

    速风撑着一片树叶跑了过来,拽着他的衣角跑到窑炉旁,“喂!”速风递给枢莲一碗热汤,“别钻牛角尖了!那小子当了几天族长可把他牛坏了,又很久没见尊主了,看到尊主受苦肯定脾气不好,别放心上喽~尝尝这鸡汤怎么样啊?一会儿给尊主送进去。”速风尴尬的安慰枢莲道。

    枢莲接过鸡汤,顿了顿,速风一看他的神色噗嗤笑出声来,“怎么像个南彝娘们儿你!”

    “你说什么啊”枢莲微微不满,“南彝族的女人就是这样一不小心就哭哭啼啼的,根本不像咱们圣尊王朝的女人英姿飒爽坚韧不拔。”速风拾起一片干柴,丢进火炉里,“哦~我差点忘了,你去过南彝。”枢莲抿了一口鸡汤。

    “味道还可以。不咸不淡正好给殿下喝。”

    速风招手一个暗卫走过来,“你呀,把这些分一下,弟兄们喝,然后呢”他拿起一个坛子,“把这些倒进坛子里,送进去,给你们的族长大人和咱们尊主,明白吗?”速风调皮的笑笑。

    暗卫点头,去做。

    “为啥不是咱俩进去送啊?”枢莲低头呆呆的说。

    “真笨还是假笨你!那人不是正在气头上吗?你我进去当出气筒吗?”速风大力的咬了一口手里的饼说道。

    “你出来,和那个西洲皇帝说了吗?”速风说

    “没有啊?”枢莲回答。

    “啊!”速风惊叹道。

    “放心吧,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大动作。”枢莲说道。若有所思的看着碗中飘着油花的鸡汤。

    此时西洲地宫廷中,完颜皓一拍桌子,“什么?还未找到?”

    “但是属下发现了这个——”地上的侍卫拍了拍手,抬进来一具蒙着白布的尸体。

    完颜皓惊恐万分,不敢看那具尸体,当尸体的白布截下来,完颜皓才松一口气,不是女的,“这是什么?”完颜皓看着这具尸体,尸体全身溃烂,面目狰狞,“这是”完颜皓这才注视到尸体的左手有一串玛瑙石的手串,这是及笄之礼上父皇给每位皇子赐的礼物,自己也有一串。

    这具尸体瘦弱,虽然面目狰狞,但是应该就是完颜玊了。

    “哼!赶快把这个处理掉”完颜皓冷冷的说。

    想来,从小他这个二皇兄就是荒淫无道,整天沉迷于酒色之中,不理朝政,搞得国家民不聊生,百姓怨声载道。现在看来,他的死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报——”突然,一名侍从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陛下……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张?快说!”完颜皓心中一紧,急切地问道。

    “启奏陛下,西洲境外,圣尊旗帜的十万大军已经马上压境而入啦!”那名侍从脸色苍白,颤抖着声音回答道。

    “什么!”完颜皓大吃一惊,心中震惊不已。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圣尊对他们发动攻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措手不及,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但是他马上镇定自若,“来人!马上调集兵符,朕倒要看看这女帝耍什么花招。”

    定然是宫中丢失皇后娘娘的消息不知什么时候传到别人耳中,借此发动战争!

    西云涧

    凤尤溪缓缓睁开眼,只觉得身体越发的酥软,无力。

    白洛又惊又喜:“醒了,来,喝点鸡汤吧”他温柔的端起碗,准备再次一勺一勺的送入她唇边。

    但是凤尤溪却不肯张嘴,“怎么了?是烫吗?”白洛吹了吹气,尝了尝,并不热,正好喝,“来喝吧。”

    “你先把它放下,我来问你几个问题。孔雀。”凤尤溪声音轻飘飘有气无力的却坚定的说道。

    白洛顿了顿,放下手中的碗。温柔的扶起她,深情的看着凤尤溪。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枢莲来了为什么不让他进来?而且为什么我的身体还会发软。没有力气”凤尤溪说道。

    “没有什么,只是他没把你照顾好,我很生气罢了”白洛声音充满磁性却带着一丝委屈和疲惫。

    “好吧,那你让他进来!”凤尤溪说道。

    “我不允许!”白洛似乎变得急促的,像一头猛兽。

    “孔雀,你怎么了?这些年你在南彝族到底发生了什么?”凤尤溪突然觉得有一种悲伤。南彝族,充满神秘诡谲多变的虫谷,那里的山林茂密,小时候看到书上说,那里的丛林有着瘴气,瘴气会让人迷失。

    似乎听到屋内的声音,枢莲推开门,看向床榻上的凤尤溪。

    “没事吧,溪儿。”枢莲急忙走近,却被白洛狠狠的瞪了一眼。

    “溪儿?”白洛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嫉妒,眉头微微皱起,嘴唇紧闭,似乎在努力抑制着内心的不安。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仿佛被一片乌云笼罩。眼中的怒火愈发炽烈,像是要燃烧起来。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甚至微微颤抖着,仿佛在极力忍耐着什么。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胸口不断起伏,仿佛有一股闷气无法释放。随着枢莲的举动越发亲昵,他的表情变得更加扭曲,嘴角下撇,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你怎么敢叫尊主的闺名?”白洛怒气弥漫着手指聚起一颗黑色的昆虫。

    “放肆!”凤尤溪大怒道。她注视着白洛的手指,“你给我冷静一下,速风!带白洛族长出去!”凤尤溪力气稍微强制了一些,听到凤尤溪那声【白洛族长】孔雀的颜色暗淡下来,失落的走出去,速风小心的掩上门。

    枢莲静静的坐到床边,“我没事,不用担心了。”凤尤溪安慰道。“怎么样?完颜皓那边你怎么说的?”

    “浅杏来说你失踪,还有一个宫女,我就急匆匆赶出去了,他应该也在找你吧。”

    “你没事就好,还得好好谢谢孔雀及时赶到救了你。我听速风说你差点就——”枢莲心疼的抱住凤尤溪的肩膀,把她轻轻纳入怀中,凤尤溪似乎又闻到那股熟悉的雪莲香气。

    “你多谅解一下孔雀吧,这几年他在南彝应该经历了不少事情,否则不会性情大变的。”凤尤溪若有所思的说道。

    “还有就是,我的失踪,想必不是一件简单的阴谋,”凤尤溪把在山洞中,看到完颜兀和完颜玊的商议之事告诉了枢莲,“我怀疑,不久凤兰竹就会以我失踪的事情做文章,大军压境,一箭双雕一石二鸟的阴谋。所以我必须即可见到完颜皓。而且将咱们的计划立即执行。你去吧。我现在余毒为清。你去找完颜皓来,我要见他。”凤尤溪皱着眉思考着。

    “好,我去。你好好保重身体”枢莲安慰道。

    “你要活着回来——”凤尤溪紧紧抱住他。

    枢莲点点头。离去。

    白洛马上进来,凤尤溪不看他,但是又担心的看他。

    “你过来~”凤尤溪招手,凤尤溪邪魅一笑,似乎穿透他的心底深处。

    “你让速风和其他人跟随枢莲去办我交代的事,你就留下来单独陪着我,好吗?许久不见,我很想知道你都经历了什么有趣的事。”

    “好!”白洛脸色阴雨转晴,像个开心的孩子,出去吩咐去了。

    只有支开所有人,你才会对我袒露心扉,你自小就是如此的性子。谁让是我养大的你呢凤尤溪优雅的端起床边的水碗,喝了一口,慵懒的靠在床榻上,邪魅,深邃的紫眸中依稀觉得有一丝邪笑,狠冽,霸气。仿佛过了很久很久,白洛走了进来。

    凤尤溪抬起黑宝石般的紫眸看了看他,柳眉微皱,神色冽然,嘴角微微上扬泛起一丝邪笑。“现在的你居然有两个名字啦~我是该叫你孔雀呢?还是白洛族长呢?”她示意他靠近,她抬起手,轻抚上他的脸庞语气中带着些许暧昧:“都安排好了吗?还是跟以前一样的精明能干。”

    她微微眯起杏花眼眸,一把拽住孔雀的衣领将他拉进自己眼前,孔雀脸颊微红,丹凤眼深情的对视着那双他曾经仰望的杏花眼眸,这次他没有躲闪,凤尤溪也大惊失色,若是以前那个孔雀早就羞涩的不敢看她,可是今天——她微微勾唇笑了笑:“说,在南彝族发生了什么?”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温柔,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孔雀的脸颊,耳根微微发烫,将他多年的爱慕和思念涌上心头,那是一种渴望,渴望心爱的女人。他在南彝族也见过不少女人,可都不是她!都不是!他被长老们丢进毒蛇猛兽的山谷,被撕咬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她!中毒到昏厥!被金蛟蟒虐杀撕扯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凤尤溪!凤尤溪!!!凤!尤!溪!!!他低吼一声,如同一头野兽俯身拥住她的细腰把她按到身下,曾经,她几次拒绝他羞涩的示爱!

    可是,当他听话的跟着那些白胡子老头离开她的时候,日日夜夜思念的都是她!她曾说对他只是简单的亲情。可是他不!!!他低下头狠狠的含住那让他魂牵梦萦的朱唇,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锁定着她的如同湖水般清澈的眼睛。

    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仿佛想要立刻缩短与她之间的距离。他的手指微微弯曲合上她的手掌十指相扣,像是在压抑着内心的冲动。

    当她终于紧紧的环抱住他的肩膀的时候,他的喉咙发出一声欣喜低沉的呢喃声,那是渴望的声音。他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强烈的占有欲,好像她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一刻也不想再与她分离。

    “真的很想做我的男人吗?”凤尤溪心疼的抬眸对上他的深邃的丹凤眼,她抬起手掌轻抚他炽热绯红的脸颊。孔雀点点头。紧紧的趴下拥住她。

    “好吧”凤尤溪伸出手,掰过他趴在她耳边的脸颊,青葱般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孔雀的鼻尖,鼻尖已经有了细碎的汗珠顺着鼻尖,她双手捧起眼前的俊朗的脸颊,轻轻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眼中充满了温柔和爱意。慢慢地,她靠近他,嘴唇轻触她的唇。

    如同蝴蝶轻盈地落在花朵上。接着,他稍稍用力的将宽大的手掌温柔垫着她的头抬高,两人的嘴唇渐渐贴合在一起。她的嘴唇柔软而温暖,带着淡淡的药草味。孔雀的舌头轻轻触碰,探索着,如同蝴蝶吸吮甘甜的花露,仿佛在向凤尤溪诉说着深深的思念和渴望。随着亲吻的深入,他们的身体也渐渐靠近,拥抱得更紧。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彼此。

    他轻轻褪去她的衣裳,将那片冰凉的柔软贴近他宽厚的胸膛,那胸膛就像是一个温暖的港湾,替她抵挡一切寒冷,为她守护所有。他滑向她的洁白如玉的脖颈,吻她的脖颈,在她耳边呢喃:“我要你你跟我离开这里去南彝好不好?”

    凤尤溪不语。紧紧的抱住他宽厚的雄壮的臂膀,像幼时那样,轻轻拍打他的背,像安慰一个熟睡的孩子。

    “我不要你再把我当成小孩子!”白洛声音变得浑厚有力,他刚想起身反击,却被凤尤溪的唇瓣擒住,狠狠的醉倒在烟花细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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