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彼岸花
何云把还能用的东西都装备好，回头看了看悬浮车。
估计已经不能用了，本就是护卫摇光主城的载具，全部是轻武器和普通设备，谁也没有想到主城附近还会出现异常。
他脚下躺着数十具变异人的尸体，队员在身后集合。
天边已经出现了大大小小的飞行器，看起来应急预案很有效，已经将异常区域封锁了，现在就只要等支援进入，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但异常区域还有许多被围困的普通民众，还有不知道多少变异人，自己是护卫队，职责就是保护，他不能就地等待，必须上前。
邵之江从悬浮车中拿出一把小手枪，枪械是智能科技，在异常范围内有一大部分不能使用，他们换上了以前使用的动能武器，这种枪和弹药都很少，是应急用的。
邵之江把长枪让给了普通队员，自己只带了一把小手枪。
替补队员成主力了，真是讽刺。
这次事件之后，不知道上面会处置多少人呢。
“走吧。”邵之江向何云说道，何云没有佩戴任何武器，他的异能就是最好的武器。
“嗯。”
队员沉默地踏上征程，他们将向异常中心前进，找出原因，解救群众，消灭敌人。
“喂，艾米莉亚真的在这里吗？”
林路明站在一处废墟上，脚下是一辆被压扁的汽车，看起来很新。
细线变粗了，明显扩大了好几倍，像一根天柱。
天阴沉沉的，太阳不知所踪。
林路明跳下来，拍掉灰尘。
“这里有战斗的痕迹。”
林路明一眼就看到了墙上的血迹和条痕，那条痕像是被什么抽打出来的。
“你觉得是什么。”
王独走过去，正要仔细观察，发现那墙后露出来一只脚。
变异人的脚。
王独绕到墙后，看见好几个变异人被拦腰斩断。
“林路明，快过来看。”
林路明一看，马上就明白了。
条痕，变异人，绳子…
艾米莉亚！
“看起来最多也就十分钟，还不算远。”
下手快准狠，一击毙命，林路明不由在心里赞赏。
“那快去追吧！”
“嗯…”
“不着急。”
林路明正要答应，赵晓寒突然打断了他。
“嗯？”
林路明不解。
王独看不见赵晓寒，不知道林路明在犹豫什么。
“你怎么了，你在看什么？”
赵晓寒不理会，看着一栋大楼。
这栋大楼残破不堪，外围全是爆炸和烧焦的痕迹，有一部分已经消失只剩下承重柱和筒体结构，甚至可以看到房间内的布局。
“那里有什么？”
这附近都是低矮的小楼，而这栋大楼之后高楼林立，繁华无比，像分割人生的线条，形成了两个世界。
即使在主城，在苏维尔宫殿附近，依然有无数人仰望着钢铁森林，像蚂蚁一样挣扎着朝上爬去，也建立起属于他们的蚁窝以求一处栖身之地，到达这森林顶端遥不可及，可就算这样，他们的蚂蚁窝也被踏平。
“还没发现吗？异常出现的区域只在这种平民百姓生活的地方，而繁华地段没有受任何影响！”
赵晓寒重新站回地面，叹了口气。
“什么意思？”
林路明一头雾水。
“没关系，我们走吧。”
“不要着急，异常区域已经被完全封锁，不用担心会有无关人员闯入或有变异人逃出。”
总统看起来有些慌乱，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主城附近还会有异常出现，马上就是选举了，过段时间还会有阅兵，却在这关节眼上出了乱子，他只能求救地看着两名心腹大将。
巴维尔一脸尽在掌握的样子，101空降师全部调动，其他部队也听他调遣，现在他已经将异常区域围得密不通风。
“里面还有不少围困群众，异常内没有信号，情况不明。”
楚云军知道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在自己家和变异人打就已经很膈应了，因为不能使用重型武器，总不能把自己家炸没了吧？
又是异常区域，连高科技武器都不能使用了，被迫降级使用低级武器，还只能让人填补这个空子！
死的人会更多，但巴维尔不在乎，胜利是他的唯一准则。
总统也不在乎，他只想到一件事。
“不清除异常，变异人只会越来越多！”
巴维尔不做声了，楚云军看了他一眼，说道：“异常清除器由巴维尔将军保管。”
“那快去拿啊！”
巴维尔急忙请罪：“我没有想到异常会在边界屏内出现，所有的异常清除器已经运到荒野，用于开拓疆土。”
“你！”
“那摇光主城连一个也找不出来吗！”总统气得咳嗽不断。
“最近的运回来也要差不多一天一夜。”巴维尔后退一步，不敢抬头。
楚云军看了一眼他的窘况，道：“我还有一个办法。”
没多久，林子风闯了进来。
“首席，您有什么办法吗？”
“有。”
林子风一扫之前的疯癫之态，他戴着黑框眼镜，一脸严肃正经。
“ah计划开始前，我就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所以现在的ah人造人相比之前的，都进步了不少。”
林子风走到总统面前，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不会又是什么有感情的机器人吧？”巴维尔在一旁泼冷水。
林子风没有理会，继续说道：“现在的ah人造人，不仅在战斗力上强化不少，还具备清除异常的能力。”
“只需要将他们其中一个投放到异常中心就可以。”
“那快去！”总统又听到了希望，没有注意巴维尔的情绪变化。
林子风又鞠了一躬，转身离去，打开门离开。
拉开门，是一地破碎的景象。
林路明走进去，准备插个近道。
“林路明，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王独忽地驻足，手搭在门框上。
“我们这一路走来，基本没有碰到军队的人。”
林路明一愣，发现的确如此。
按理来说，军队应该迅速清除异常才对，看向天边密密麻麻的飞行器，可以确信军队已经出动，但为何不进入？
偶尔可以听到几声枪响，稀稀拉拉的，现在肯定还有不少居民被困，却几乎看不到一个军人。
是不敢，还是说人手太少？
就飞行器来看，其动员能力肯定不差，军队也在第一时间封锁了异常区域，却磨蹭着不深入？
林路明不知其意，赵晓寒若有所思。
“有人在看我们！”
林路明立马看向一旁的高楼，上方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变异人？”
“不。”林路明摇摇头，看起来像人类。
估计是幸存的人类，希望他平安。
林路明心里默念完，刚刚把头转过去，余光看见楼顶上的人一跃而下。
“卧槽？他跳了！”
林路明惊恐转头，就算异常区域内，也不至于跳楼吧？
只见那人从楼顶一跃而下，像飘零的落叶，又忽地展开一双巨大的羽翼腾空而起，白色的影子在阳光下耀眼且醒目。
“查尔斯！”
“查尔斯？”赵晓寒眼睛一亮，他看见了那个空中翱翔的身影。
“这就是那个修正者？”
王独挥舞着双手，企图引起注意。
“喂，查尔斯！查尔！斯！”
不对，赵晓寒皱眉，正要阻止，看了一眼林路明，又默默退后。
此时，一个计划在心里出现。
空中的人似乎微微偏头，发现了他们。
他在空中盘旋几圈，俯冲而下。
“呼，终于找到组织了。”
林路明擦擦汗，放松下来。
旁边的赵晓寒冷冷说道：“他不是查尔斯。”
“甚至不是人类。”
“你说什么？”
林路明震惊地看着他，他不是人类？那会是什么东西？
“林路明，你看他跳下来的那个楼顶，怎么…那么多查尔斯？”
王独的声音听起来发抖，林路明看过去，果然，楼顶上出现了许多身影，都是一模一样的…查尔斯？！
“这是什么情况？”
林路明大叫道，楼顶的“人”纷纷跳下，又张开翅膀飞起，盘旋几周后朝几人俯冲而下。
“彼岸花变异人，因胸口鳞片像一朵盛开的彼岸花而得名，是变异人中为数不多有智慧的变异人种群。”赵晓寒不忘调侃：“它们身材不错，连我都自愧不如。”
事实证明，有翅膀能飞的不一定是鸟类，也有可能是查尔斯，更有可能是彼岸花变异人。
变异人越来越近，几人终于看清了它那恐怖的面孔，这哪是查尔斯！简直就是天使与恶魔的区别！
“低头！”
变异人的利爪从头顶掠过，林路明头皮发麻，可以感受到那凌厉的风刮过发尖。
两人顺势翻滚，滚到房间内，王独把已经破裂的墙皮踹开，从洞里钻出去。
变异人还在头顶，王独怒骂道：“什么鸟人！”
他手中的火球不断汇聚，变大，分裂，大约有二三十个小火球，在瞬间如流星般疾驰而出，划破长空。紧接着，他又是一挥手，又是二三十个火球紧随其后，如火龙般咆哮着冲向目标。如此循环往复，他的动作娴熟而流畅。
然而，尽管这是一场火力覆盖式的打击，但那些变异人却异常灵活，轻松地躲避着攻击。他们的身体似乎拥有某种超乎寻常的敏捷性和反应速度，让这些火球的命中率变得极为低下。无数的火球与目标擦肩而过，只能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道炽热的痕迹，最后在高空消散。
王独拼尽全力想要控制住火球的飞行方向，试图准确命中那些狡猾的变异人。但每次当火球接近目标时，都会被变异人那强大的翅膀所产生的气流吹偏，而无法预测的走位躲避也让王独无法预料。
“反击啊，你跑什么！”
赵晓寒跟着林路明后面飘，林路明光剑虽已出手，但主要还是逃跑，王独则不断用火球干扰。
“那些普通变异人你让我跑，现在这些高级变异人，你让我还击？”
几人越过一栋又一栋倒塌的房屋，那繁华的街道现在是死一般的寂静，在这废墟间，只有这一群人在拼命逃跑。
赵晓寒有点无语了，刚刚那个地方是居民楼，还属于异常区域外围，平民较多，打起来怕误伤，但这里已经靠近异常中心了，这么大的开阔地带，这么好的训练中心，跑？
赵晓寒吐了口气，恨铁不成钢。
不行，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为了过去，现在和未来，抱歉了。
你不能再逃了，为了更多的人活下去，也为了你自己。
赵晓寒的目光在林路明身上停留，这个孩子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随即，他闭上眼睛，微微发力…
“呃…”
林路明脑袋传来无法言说的疼痛，眼前一黑，双腿一软，竟摔倒在地。
光剑在摔倒的那一刻消失，林路明实实在在触摸到地面的坚硬时疼痛感立马减轻，他支撑着坐起，眼前泛起黑晕，耳边阵阵耳鸣，一时恍惚。
地面的尖石和玻璃渣深深刺进林路明的手掌，他看着手心，红色的液体缓缓流出。
疼…
“你怎么了？”
王独发射完最后一发火球，依然没有赶走那些变异人，它们如影随形，大概四五个，并不急于杀死猎物。
一步步逼近，两人对此束手无策，一个变异人趁虚而入，王独躲闪不及，手臂上留下一道鲜红，有变异人想要攻击瘫倒在地的林路明，王独手疾眼快，上前抵挡，变异人的利爪从王独的身上掠过，撕下一大片布条。
“我衣服烂了，变态啊！”
变异人又回到半空，林路明发现它们连攻击都是轮流来的，不知何时自己排好了顺序。
有灵智的和没有灵智的就是不一样，普通变异人只是凭本能杀死猎物，而彼岸花更喜欢玩弄，欣赏猎物的绝望。
这让林路明想起了月落城的藤蔓，是缠绕的窒息感，只是这次没有护卫队来救他们了。
林路明捂着胸口，死死盯着赵晓寒，后者一脸淡然。
“你影响了我？”
这一摔，王独也被迫停下，原有的节奏被打乱，和变异人之间的距离迅速拉近。
他们能够清晰地看见那几个变异人胸前绽放着如血一般鲜艳的彼岸花纹路的鳞片图案，那长长的尖锐利爪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深红色的瞳孔仿佛燃烧着无尽的邪恶之火，一张一合的蜘蛛般口器让人毛骨悚然，修长的双腿被一些不知名的诡异枝叶紧紧缠绕，染成了同样恐怖的血红色调。
而在这些变异人的身后，则伸展着一对洁白如雪、毫无瑕疵的翅膀，与变异人那狰狞可怖的身躯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就好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物种被硬生生地拼凑在了一起。这种奇特而怪异的生物，它们的存在仿佛是这个世界的一个错误，亦或是上天开的一场恶意玩笑。
这到底是恶魔，还是天使，没人知道，但这里是人间。
王独的火球并非完全没有击中，只是根本无法击穿它们的鳞片，它们将火球弹水珠一样弹开，躲避只是它们的游戏。
王独面色铁青，脸上的疤痕狰狞扭曲。
赵晓寒毫不在意，道：“快起来吧，再坐着的话，小心被撕碎。”
“你有病啊！我怎么跟它们打！我在荒野，在流浪营地也没有打过这种仗啊！”
“那你还真是娇生惯养。”
面对赵晓寒的嘲讽，林路明气不打一处来。
林路明挣扎着站起，头痛感减轻了不少，但余痛仍在，林路明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捂着脑袋，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变异人。
“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他将手边的石子狠狠掷去，石子穿过赵晓寒的身体，在远处砸出响声。
石子四分五裂，赵晓寒目光都没有移动一下。
林路明此时无比愤怒又无可奈何，这个家伙在自己脑子里，本以为只是一个虚幻的意识，没想到还能影响到自己！
偏偏还是在这种时刻…疯子…
“杀死它们。”
林路明瞥了一眼王独，王独现在浑身破烂不堪，衣服被撕成布条，在风中飘扬凌乱，像一面面鲜红的旗帜，他拼命阻止变异人靠近，大声问道：“林路明你个怂货，缓过来没有？”
“杀死它们，你不能再跑了。”
杀死高级变异人？就凭我和王独两个人？
“就凭你，没有王独。”
赵晓寒神色平静，林路明真希望他是在开玩笑。
“我一个人？”
林路明知道赵晓寒不是在开玩笑，他在逼自己，逼自己去完成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变异人时不时在王独身上又添一道伤口，这是强者对于蝼蚁的游戏，弱者的求饶让人满足，但反抗更让人热血沸腾。
赵晓寒并不打算让步，林路明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变得如此严肃，不近人情，林路明从地上爬起，努力站稳。
变异人冲下来，翅膀扇出来的一道风让他猝不及防摔倒在地。
王独回头一看，气得破口大骂：“你是不是虚啊，一阵风都能给你吹倒！”
林路明扶着脑袋，再次站起。
能打赢的话，从一开始就打了。
他抬眼看向赵晓寒，道：“你一定要这样吗？”
“为什么不呢？”
变异人终于不耐烦了，王独的火球对它们没有攻击性，但熏黑了它们的羽翼。
一个变异人从天而降，利爪直击林路明，它的目标是林路明的喉咙。
它渴望看见鲜血像喷泉那样喷涌而出，而自己可以大快朵颐。
林路明见变异人离自己越来越近，下意识偏头，手中光剑以最快速度出现，挥剑斩去。
而对方早有准备，以同样的角度改变轨迹，光剑没有触及任何一片羽毛或鳞片，在空气中挥舞了一下，变异人轻而易举躲了过去。
林路明惊恐无比，血液在这一刻凝固，他已经无法躲避了，他几乎预料到了自己的下一秒，蓝色的瞳孔放大，颤抖地倒映出越来越近的利爪。
下一秒，是滚烫与寒冷，是无力虚脱，看着自己的气管被硬生生扯断！
赵晓寒在一旁看着，期待有什么能给出现。
“他妈的滚啊，谁让你碰他的！”
王独冲过来，不知哪来的力气，竟将变异人推开。
利爪划过喉咙，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林路明惊醒般眨了下眼睛，摸摸自己的喉咙，大口喘气，他感受到了劫后余生的喜悦，感激地看向王独。
“别傻子一样，赶紧动起来！”
被推开的变异人恼羞成怒，在它眼里，这两人就应该是束手就擒的猎物，是不容反抗的蝼蚁，他们怎敢忤逆自己！
变异人再次俯冲，一把抓住王独，王独来不及反应，被抓入高空。
“王独！”
“啊啊啊啊卧槽我恐高啊！”
王独怪叫着，不论是对地面的高度还是近距离接触变异人都让他从生理心理上无比反感，他搓出一大团火球，狠狠砸向变异人。
变异人毫不理会，爬升到空中后松开，王独直直从空中坠落。
“王独！”
林路明的呼喊声，带着绝望与悲怆，他眼睁睁看着王独坠落，这是他在异国他乡，在这陌生的土地上唯一的朋友，唯一的伙伴！
王独从空中急速坠落，这样的高度，摔落下来必然会粉身碎骨！王独的嘴巴张得极大，却无法发出一丝声音，仿佛被什么东西哽在了喉咙，四肢也无力地挥动着，根本抓不到任何救命的东西。他只能默默地感受着失重带来的不适，以及死亡逐渐逼近的恐惧。
“王独！”
现在，除了他们，周围没有任何人，没有人来帮他们了。
眼看王独距离地面越来越近，大脑中的痛感再次袭来，像闪电劈中的林路明，直击全身每一个细胞，在这痛入骨髓之下，林路明的眼前一片模糊，赵晓寒，王独，变异人…这些人的身影都化作黑色的虚无，一眨眼，废墟变成了黑白色，一失神，整个人已经神游天外，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呃呃呃呃呃啊啊啊啊啊……”
“明娃子。”
肖叔的声音？
“明娃子。”肖叔笑得很开心，“我和你奶奶都很好，你也要好好的，你和王独都要好好的。”
肖叔的背后，是王独的父母，和无数散关居的人，却都看不清脸，这里是在，流散关居？
幻觉？自己又出现幻觉了？
只是这次，怎么回家了？
林路明往前一步，伸出流血的双手，想要接住王独一般，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我不是说了有事叫我么…快好好感谢我吧…”
“林路明，你别死啊…呜呜呜…”
“如果摇光呆不下去了，那我们就冲出去，回流浪营地…”
“这个，给你吃。”王独掏出一个苹果，塞到林路明手中。
蓝色的能量瞬间汇聚在掌心，血液离开手掌，点点漂浮在空中，蓝色的能量将它们包裹其中，发丝无风自动，奇异的感觉以林路明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周围的小石块，散落的枝叶，失去主人的小物件等都不断猛烈颤抖起来。
赵晓寒眼前一亮，刚刚见没有效果，本来还有些失望，而看到眼前这一幕，又燃起了希望。
他就知道黑体不会无端选择宿主，自己也不会毫无意义地跟随一个普通人！
林路明的左眼在一瞬间点亮，蓝色的光芒是这里的唯一标准，日月也不敢争辉，就连异常，在此刻也黯然失色，恐惧于这瞳孔的愤怒。
赵晓寒仔细感受着能量的波动，他缓缓呼出一口气，满意，愉悦，又困惑。
“十分之一的黑体能量，他是如何操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