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白羽手痒了
回村的路上，蓝世贵唉声叹气：“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我怎么见人啊。”
蓝定厚想的是：天怎么说变就变了，皇上还能倒台。
蓝定宇也垂头丧气，他不是因为辫子，他读过书，早看辫子不顺眼，只是没胆量剪，他揪心的是与白羽打赌，输了几十两银子。
听他提到白羽，蓝世贵与蓝定厚一愣，旋即想起：这个小子怎么知道改朝换代，他敢剪辫子肯定提前知道了，要不然，肯定不敢！
经他们提醒，蓝定宇回过神：“这小子提前知道了，这赌就不能算数了！”
“对啊，他这是抽老千，我们不剁他手就不错了。”蓝定厚气的不得了，一生气牵扯到伤口，疼的龇牙咧嘴，仿佛身上的伤是白羽打的。
快到村子时，蓝定宇突然提出一嘴：“白羽这小子怎么知道皇上倒台的？”
另外两个愣了，尤其是蓝世贵：“这小子，莫非会未卜先知？”
蓝定厚与蓝定宇虽然不信，可拿不出否定的理由。
蓝世贵叹了口气：“你们还是把打赌的银子给他吧，这小子，自从梁子他爹把他从山里抬回来，就邪性的很。”
进了村子，他们不敢露头，怕人看到。
马车停到蓝定厚家，蓝定厚瞅街上没人，跳下车冲进家门。
他媳妇一见他辫子没了，魂飞魄散，觉得没活路了，找出绳子要上吊，蓝定厚废了半天劲才劝好。
蓝世贵家里也炸了锅，尤其是大儿子蓝定朝，得知朝廷没了，顿时两眼发呆，口中念念自语，朝廷没了，朝廷没了，我这功名，他还盼朝廷恢复科考，进士及第，这下彻底没了希望，人直接傻了。
蓝世贵急火攻心，差点晕过去，叫人把大儿子抬走，刚喝了一碗水，下人禀报：“黄斯隐来了。”
“快请。”
黄斯隐一见蓝世贵，惊恐不已，张着嘴舌头发直：“蓝兄，你这是？”
蓝世贵如实相告：“朝廷没了，改朝换代了，县太爷都剪了，你的亲家，姚大人也剪了。”
黄斯隐将信将疑，拱拱手转身离去。
回到家，叫黄三拉马车去县城。
黄三没有辫子不敢去。
黄斯隐气坏，进屋拿剪刀剪了。
黄三吓得不知道说什么，赶着马车出了村子。
半路遇到准女婿姚立意，带几个官兵，都是光溜溜的后脑勺。
“立意，你们这是干什么去？”黄斯隐拦住他们。
姚立意见他们没有辫子，笑的前仰后合：“改朝换代了，我去你们村贴告示。”
“这事是真的？”黄斯隐还有些不确信。
“真的，退位的诏书都发了，走吧，去你们村里。”
黄斯隐不能不信准女婿，回到村里敲锣，让所有人空地集合。
出来的都是没被剪辫子的，也就一半人。
姚立意眉头紧皱，知道村里人没来全，问黄斯隐什么情况。
黄斯隐告诉他，一大早，白羽在村里见人就剪辫子，那些人不敢出来。
姚立意忙问：“白羽怎么知道的？我们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
“他昨天晚上就知道了，昨天晚上就剪了！”
姚立意笑了：“这小子有意思，会未卜先知，有两下子。随后宣读告示内容，以后朝廷没了，属于民国，男人不留辫子，女人不缠足。
宣读完趁天早走了。
村里炸了锅，尽管告示上有大印，村民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有辫子的不敢剪，没有的不敢出门。
白羽第二天赶牛车进城，村里人都在观望，如果他能回来，说明这事是真的。
中午白羽回来了，他去县城找张老板，给蓝家弄狼牙。
张老板忙着过年没有狼牙。
白羽就问狗牙有没有？
张老板指着墙角一处骨头，那是一条疯狗的，前几天咬了不少人，让我收拾了。
白羽敲下一颗狗牙带走。
回村吃了午饭去蓝家，正要敲门，蓝定宇把门拽开，一个抱药箱子的大夫黑着脸往外走。
蓝定宇送走大夫，掏出四十两银子：“白羽老弟，这是那天我们的赌约。”
白羽接在手里，拿出狼牙，确切说是狗牙，依蓝家人的眼力劲，没人能分辨，但不敢保证蓝家找行家分辨。
白羽想好说辞，对蓝定宇解释：“这颗牙是狼崽子的，个头小，我是这么想的，大小姐毕竟是女流，带个小狼崽的牙齿就可以了，足够避除煞气，如果是成年狼牙，我担心事得其反。”
“有道理，有道理。”蓝定宇连声夸赞。
白羽正要走，蓝定宇的大哥蓝定朝嘻嘻哈哈出来，手里拿着一只鞋，嘴里叼着一只，见到人就把嘴里的鞋吐出来，挥舞手里的：“禀报大人，蓝家蓝定朝大老爷高中状元，嘻嘻嘻，蓝定朝高中，吾皇万岁万万岁，陛下圣恩，微臣肝脑涂地。”
蓝世贵拄着拐棍在后面，见到白羽叹了口气：“白羽贤侄，见笑了。”
蓝定宇也说：“我大哥听说改朝换代，疯了。”
白羽的脑子里跳出一个姓范的，是中了举人疯的，后来被他老丈人扇了两巴掌好了。
今天见到蓝家老大，也是这个病，想到这，白羽的手有些痒，问蓝定宇：“大夫怎么说？”
“哎，大夫让静养，刚扎了一针，大哥就蹦了起来，谁也按不住，在院子里跑。”蓝定宇唉声叹气。
白羽听着，若有所思。
蓝世贵知道白羽曾经治好黄家姑娘，忙上前两步：“贤侄，你看你大哥这个病？”
白羽咳嗽了两声：“蓝大爷，大哥这病，我看也好办？”
蓝世贵激动了：“贤侄，不开玩笑？”
白羽信心十足：“我手到病除。”
蓝家人惊呆，放在以前，他们说什么也不信，可是白羽预言改朝换代，不敢不信。
蓝世贵情绪激动：“贤侄，你不能糊弄你大爷？”
“大爷，定宇二哥，如果办不成，这银子给你们。”白羽拿出那四十两银子。
蓝世贵摆摆手：“如果成了，我再给你拿四十两。”
白羽提出条件：“待会我说了什么，干了什么，你们可要担待？”
“放心。”
蓝世贵打包票。
白羽让蓝家人站远远的。
蓝定朝嘻嘻哈哈走过来，见到白羽就磕头：“陛下。”
白羽绷着脸，大吼一声：“混蛋，站起来，看看我是谁！”
蓝定朝站起来：“你是陛下。”
“放屁，我是你爷爷！”
蓝世贵心里不乐意，你这不是占我便宜，你说是他爹也行啊！
蓝定朝愣了，叫了句爷爷，我是你孙子啊。
蓝世贵低着头扭向一边。
白羽抡圆胳膊给他两个嘴巴，打的蓝定朝嘴里窜血，又捶了几拳。
蓝定朝被打的天旋地转，摔在地上直翻白眼，嘴里还吐白沫，哆嗦成一团。
白羽吓了一跳，书里写的明白，姓范的挨了两巴掌就好了，蓝家老大怎么不一样啊，不会是多打了那几拳，用力过大，给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