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还是老头心眼多
回到村里天都黑了，冯老头家亮着灯，等白羽他们回来。
白羽没让他白等，带东西进门，往桌上一放，老头那条不能打弯的腿一哆嗦，望着灵芝，激动不已：“十几年不见，长这么大了。”
冯老头揭开桌下箩筐，端出一只烧鸡，让白羽与梁子吃。
两人也没客气，吃烧鸡的空，老头把灵芝抱到里屋，藏了起来。
两人吃完烧鸡也回家了。
转过天，冯老头托人把白羽叫到家里，掏出五两银子，说灵芝卖了十两银子，与白羽一人一半。
冯老头不太高兴：“应该多卖点的，他们看我这样子，就给十两，早知道让你们两个去卖了！”
白羽安慰他：“我们去也许卖不上十两。”
冯老头瞅瞅白羽，将这话题撇到一边：“羽子啊，我老头子也没什么东西了，告诉你一个人，你们认识一下，以后你打了东西也好，找到东西也好，可以卖给他，看在我还没死的份上，应该能多给几个。”
白羽比拿了五两银子还高兴：“这人是谁啊？”
“他住在县城西关，羊犄角胡同，你到了那打听，他叫张业茂，收山货的，带腿的不带腿的，有牙的没牙的都收，我跟他是老交情了。”
“谢谢您了。”
晚上白羽找到梁子，分了他二两半银子。
梁子只要二两就行，白羽不同意，挣了半天，塞给了梁子。
梁子有些过意不去，往家走的路上，遇到蓝定厚，见梁子笑呵呵的就问：“梁子，这么美，捡到银子了。”
梁子回应：“捡到了，可是不多。”
“多少？”蓝定厚眯着眼睛问。
梁子刚想回答，想到白羽的嘱咐，对蓝定厚说：“一万多斤吧。”
蓝定厚张嘴就骂：“梁子，你跟羽子混的，胡说八道，一万斤，你能扛动吗！”
“哈哈哈，闹着玩，我哪能捡到银子，只有你蓝哥才能捡到银子。”
一顿马屁拍的蓝定厚摇头晃脑，拉着梁子来到一边，小声嘀咕：“跟你说，咱村老冯头捡到银子了，老家伙也不知道啥时候进的山，弄了一个灵芝，卖给了蓝世贵，黄家出一百二十两，蓝世贵出一百五十两。”
梁子脑袋瓜嗡的一声，仿佛魂丢了，深一脚浅一脚往家走。
蓝定厚在后面骂：“你小子脑子有毛病，听到人家捡了银子你发什么疯！”
回到家，梁子翻来覆去睡不着：“白羽哥说冯老头卖了十两，分我们五两，我们在对半分，一人二两半，冯老头卖了一百五十两，是他骗了羽哥，还是羽哥只愿意跟我分五两。”
梁子心里装不下事，第二天天没亮就去敲白羽的窗口。
白羽纳闷：没说今天进山啊？开门把梁子让进来。
梁子开口就问：“羽哥，冯老头说灵芝卖了多少？”
“十两。”
“其实他卖了一百五十两。”
白羽一拍大腿：“这老东西骗我们，他跟我说十两，这样，他少分我们五十五两。”
梁子没有说话。
白羽的目光落到梁子脸上，他表情不太好，瞬间明白：“梁子，你不会以为我故意少说了银子吧，走，我与你找老冯头对质。”
梁子忙站起来：“羽哥，我不是那意思，我觉得老冯头太鬼了，咱们以后再跟他合作，还是防着他点。”
白羽睡意皆无，拿起快枪：“咱俩都起来了，要不去山里转转。”
“行。”梁子痛快答应。
这次没去摩云岭，去了旁边小山，打了三只兔子，八只野鸡，差点打中一只狐狸。
那只狐狸毛色真好，阳光一照，毛尖散着金光，趴在一块石头上。
距离较远，白羽拿出快枪，狐狸突然竖起耳朵，梁子沉不住气，说了句：“羽哥快，要跑。”
狐狸从石头上跳下，越过小路，窜去草丛，几个眨眼，消失不见。
白羽收好枪，不得不称赞：“这玩意跑的太快了。”
梁子也说：“比野鸡飞起来都不慢。”
白羽点头：“难怪老人都说，狐狸不好打，能打到野猪，不一定打到狐狸。”
“咱们村有人打到过没有？”
“老齐头打过，那是冬天，下了层小雪，他看到了地上的爪子印，提前打埋伏，还是在上风口，如果在下风口，飘下来的风里有人的气味，狐狸能察觉到，就不往前走了。”
梁子听得津津有味，要不说狐狸狡猾，也最灵。
两人收拾猎物，天还早，走快点能到县城。
在路上，白羽提到冯老头说的县城的买卖人，有东西可以卖给他，今天先拿这点东西试试，就算被骗也不心疼。
“对，现在，咱们谁的话都不能信了。”梁子想起冯老头还是有气。
走到县城，马上关城门，两人快跑几步，好歹进了城。
白羽没着急找老冯头介绍的那人，先找到于大标。
这次带来的都是野味，于大标相中了，依然疯狂压价。
一个野鸡给三十铜子，野兔给五十，一共不到五百铜子，半两银子不到。
白羽也没跟他废话，收起东西就走，于大标上来：“白羽，咱都是自己爷们，不说远话，我再加200铜子，留下吧。”
白羽不想跟他废话。
于大标一狠心：“羽子，晚饭我管了，住我也管了，中不中？”
白羽没答应，梁子心动了：“羽哥，管吃管住呢。”
白羽无动于衷，扭头走远。
来到西关，找到犄角胡同，找到第四家，正好一个四十来岁的人出门。
两人愣了，这不是前几天收他们三头狼的那人。
白羽忙问：“大叔，张业茂掌柜的住这里吗？”
那人认出他俩：“是你们啊？找张业茂干啥？”
“村里的冯大爷告诉我们，打到东西可以找他。”
“老冯头啊，请进，我就是张业茂。”
进了张家的院子，把东西放下，张业茂掂了掂，挺沉的，非常满意。
“小伙子，老冯头跟我多年关系，我年轻时也进山，有时去你们村，住在他家，老朋友老关系，这么的，这些东西，一两半银子，你们看着行就留下。”
梁子张大嘴，幸亏羽哥没给于大标，换成我又吃亏了。
白羽痛快答应。
天也晚了，张业茂将他俩留下，西厢房空着，给他们几个馒头，两人高兴不得了。
梁子吃的津津有味：“幸亏你没答应于大标，我一听管吃管住就没了主意。”
“在他那，吃的也是剩饭，住的是柴房，还不如在这啃馒头呢！”
梁子连连说是：“多一两银子，喝西北风我也愿意。”
第二天一早两人起来，张业茂留他们吃早饭，两人推脱，觉得给一两多银子，再吃人家的饭不好意思。
其实主要的原因是梁子馋城里的大包子了。
张业茂又拿出一两银子，请两人捎给老冯头。
两人走出张家，白羽嘀咕：“张老板人真好，还给老冯头银子，是以前欠他的？还是觉得老冯头落魄了，给他的？”
“要是我，看老头那样了，就算欠的，我也不还了。”梁子大咧咧说。
白羽一愣，随即说了一句：“我也是。”
两人捧腹大笑。
买上刚出笼的肉包子，一边吃一边往城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