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父母惨死
正在与一个地煞境纠缠的项晨母子,突然看到已成一具无头死尸的项仁杰,就是方寸大乱,也顾不得还在厮杀,跑过去就要接住倒下的项仁杰尸首。
只是,在姬千雪转身的那一刻,一把长剑将其贯穿,生死当场。
“娘……”
项晨只是喊出半声,还来不及去扶仰面栽倒的姬千雪,就觉一阵天旋地转,然后眼前一黑,便一头栽倒。
“师兄,我们是把这小子带回去,还是……”
“呵呵,带回去干嘛?路途遥远,谁来看管他?就地取吧!”
这人取出一个鸡蛋大小的珠子,靠近项晨的眉心,一缕血红从项晨眉心飘出,流进那颗珠子里。
项晨虽然还在昏迷之中,但身子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然后那股瘫软虚弱之态,站得挺远都能够察觉得到。
“师兄,这小子要不要……”
那人还扶着胳膊上的箭伤,盯着项晨看了一眼,淡淡一笑。
“呵呵,你觉得这小子都这样了,在这深山之中还活得成吗?”
几人又是一笑,跳上大鸟的后背,向着来时的方向,振翅而去。
与此同时,在这齐恒山脉的另一侧,有几十人在一路搜寻,一路前行。
这几十人一看穿着就知道,全都同属于一个宗门,只有领头那人的衣着甚是华贵,与他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些人是这齐恒山脉边缘处的一个小门派,也是受到正道所召集的千百个小宗门的其中之一,目的自然是进入这深山来搜寻天魔咒。
此时,有只羽翼灰暗得不带半点光彩的乌鸦,它的眼神已经越发的昏暗困倦,它已经快要承受不住附着在身上的咒印了。
它承载这个咒印已经不吃不喝的飞翔了三年,咒印驱使着它在这段时间里,一刻不停的在深山茂林里穿梭。
只要有人出没的地方,它都迅速回避,好似一直在刻意躲着人类似的。
终于,乌鸦自身的那点生命力,终究还是快要耗尽了。
尽管咒印一直在封锁乌鸦的生命力流失,但那毕竟只是一只寻常的山雀,就是流失再慢,也经不起三年无休无止的消耗啊!
咒印原本没有灵智,只是在释放的那一刻,被强行施加了两道指令,一道是躲避一切修士的追杀,另一道就是无论如何也要让咒印传承下去。
为了躲避普天之下正道的追杀,它这才驱使着乌鸦,一直在密林深处里穿梭。却不曾想,正道对于清除它的决心这般坚决,都过去了三年,依旧没有分毫松懈。
如今,咒印的使命开始切换到后者,传承下去,是它现在唯一要做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项晨被什么东西推醒,睁眼一看,原来是一头体型硕大的野猪。他确实很虚弱,就像得了一场重病的病痨,就连呼吸都感觉很重,很是吃力。
长剑还在身旁,他双手勉强举起长剑,艰难的挥舞了几下,把野猪赶跑,原来不是一头,而是一群。
他坐在地上,脑袋很晕,也很痛,努力思索,究竟发生了什么?
忽的,他整个身子就是一阵剧烈的颤抖,两行热泪汹涌而出,他疯了似的四处搜寻,却见不到父母的尸首。
地上,他们所穿的衣袍浸满了暗褐色的血红,被撕扯的到处都是,再仔细寻找,地上零星散乱着几十根还沾着肉末的白骨。
“爹……娘……哎呀……”
项晨仰面栽倒,又要晕死过去。只是这一刻,他强忍着铺天盖地袭来的巨大悲痛,用力咬着唇肉,以肉体的痛感来让自己保持一分清明。
他不能让自己昏死过去,否则,父母的一片遗骸恐怕都不会留下。
好半天后,他才从巨大的悲痛中缓过来一口气,他艰难的爬起,双眼血红,嘴角含血,颤抖着将父母的遗骸归拢到一块,已经分辨不出那块属于父亲,那块属于母亲。
眼中已经流不出眼泪了,方才如同瀑布般的泪水已经流干,还能流出来的只剩血水和满眼的怒火。
“天圣宗,我项晨起誓,今生今世必要屠尽你天圣宗,誓要断绝你们的天帝血脉。”
项晨咬碎了钢牙,一腔怒火冲着苍天,吼出了这一句。
他喘着粗气,寻来一堆干木,点燃,将父母的遗骸放在火上烧尽,然后划破手掌,让自己的血,滴落到父母的遗骸之上。
“爹……娘……孩儿以血起誓,他日定要屠尽天圣宗的每一个人,让天圣宗流尽最后一滴天帝血脉。”
将父母的骨灰就地掩埋,用一个小瓷瓶装了一小瓶,随身带在身上,要让父母与他一起见证天圣宗流的每一滴血。
杵着一根木棍,背着他父亲的那把长弓,一手还提着把长剑,寻着野猪们的足印而去,他还要宰了这群畜生,你敢吃我父母的尸首,我就要屠尽你一整窝。
只是项晨确实很虚弱,走的速度很慢,就是看到了野猪群的身影,靠近时也撵不上它们。但他没有放弃,就这样尾随着,徐徐向前。
那一行数十人,在这山林里穿行了许久,终于赶在黎明前,来到了一个山寨。
山寨一片安详宁静,晨雾弥漫了整个山谷,袅袅轻腾,飘飘荡荡,有种仙界遗址坠落凡尘的梦幻之美。
天际仍被一片薄薄的黑暗笼罩,但远处山峦的轮廓,已经若隐若现,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
这时,项晨也追随这群野猪来到了这处山寨的边缘,准确说他离山寨还是有不少距离,他只是翻过了一片山丘,歇口气时,借着熹微的亮光,发现山坳里有一大片屋舍。
大喜,打定主意,要躲在这里先把伤养好,然后再出去谋划如何复仇。
这一刻,他靠着一棵树坐着,看着山坳里的静谧,心中终于有了一片安宁。
报仇还是得徐徐图之,天圣宗不是寻常的小门小派,是十三大势力之一的擎天巨擘,想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又是何其之难。
但不管多难,杀父杀母的血海深仇,一定要报,一定要让天圣宗流尽最后一滴天帝血脉。
项晨在心中,又发了一阵狠,思绪和眼神也再次变得狠厉了起来。然后又是汹涌的泪水夺眶而出,想着父母的惨死,就是悲从中来。
正当他抽泣着抹掉一把眼泪之时,一道巨大的爆炸之声在下方的山坳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