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这次我会勇敢
韩国首尔市中心某豪华公寓楼内,白冉身披一袭洁白浴袍,静静地伫立在窗前,他的目光穿过玻璃,凝视着窗外那片灯红酒绿、繁华喧嚣的夜景。
但他心中却是一片杂乱无章,仿佛陷入了死循环挣脱不出。
车辆穿梭而过的鸣笛声不时传入耳中,更让他添加了几分烦躁。
白冉下意识地伸手胡乱挑拨起刚刚洗净的头发,动作显得有些粗鲁和无奈,仿佛这乱发就代表着他内心深处无法理清的思绪。
而后,轻按太阳穴,疲惫不堪地躺在大床上,试图用身体的放松来缓解心灵的重负。
即使周围环境奢华而舒适,但他的心情却始终难以平复。
金发发从浴室出来,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望向白冉方向放下毛巾,轻轻把人搂进怀里,宠溺的抚摸着他的头发,极力给他最大的安全感,两人虽都没言语却都已经知道了彼此的心意。
白冉仰头看着他,深情从他的眼角眉梢流露出来,他低下头,缩进金发发壮实的胸膛里,感受着爱人的温柔和爱意,好像找到了温暖的港湾一般,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两人相拥着进入了梦乡。
噩梦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源源不断涌入白冉的梦境,仿佛要将他彻底沉入水底。
梦中他被这样难受的窒息感猛然惊醒,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喘着粗气。
额头上的汗水如雨点般纷纷洒落,浸湿了身下的被子,他试图用手擦拭额头的汗水,但手指却如同被铅块灌满一般沉重无力。
白冉使劲揉搓着自己的脸颊,希望能够让自己从噩梦中彻底清醒过来。
可怕的噩梦却一直回荡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努力压制住惊恐轻手轻脚走到客厅倒了一杯冰水一饮而尽。
冰水刺激全身的感觉似乎起了作用,让他清醒了不少,回想起晚上李智文发的信息,让他即刻前往公司,无论多晚她都会等待,他的内心顿时变得烦躁不安。
手机上显示着几十条未接电话,白冉眼神坚定的往卧室看一眼,攥紧手机,匆忙换好衣服独自开车前往公司。
他深知母亲催促他见面的缘由,也深知父亲对他与金发发恋情的放任态度,无外乎是为了利益,为了两家的合作关系,自始至终,父母都是自私的!
深夜时分,宽阔马路上也只有偶尔几辆车匆匆驶过,仿佛也在急于逃离这寂静的黑夜。
我坐在车里,心情异常沉重,车子很快就开到了公司楼下,下车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抬头仰望着眼前高耸入云的大楼,心中的压抑达到了顶点。
走进公司内部,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整个公司一片漆黑,唯有父亲办公室里传出微弱的电脑键盘敲击声。
那声音在这空旷的环境中回荡,如同鬼魅一般,让人十分惊恐,白冉犹豫几分,脚步迟疑起来。
转念一想心一横朝着父亲的办公室走去去,越是临近,键盘声越来越清晰仿佛是一种无言的催促。
“来了?”
白辰低沉而坚定的声音从里面传出,白冉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微微颤抖的双手缓缓拧开把手,推开门走了进去,办公室里只开着微弱的辅助暖灯,父亲坐在办公桌前,一眼也没有看他,专注地端详着电脑上的文件。
白冉小心翼翼地发出疑问:“母亲她?”
白辰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锐利地朝他望去,他的眼神犹如饿狼一般,似乎要将白冉撕碎并吞噬。
“我不用你母亲的手机把你叫来,你会搭理我吗?坐吧。”
白冉小心谨慎地走到沙发前,慢慢坐下,身体挺得笔直,似乎还有些僵硬,生怕自己的动作会引起父亲的不满。
他低着头,不敢看向父亲,双手紧紧握拳,放在双膝上,心中充满了紧张和不安。
白辰则坐在转椅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眼睛微微眯起,透出狼一般冷漠而威严的眼神,身体向后靠去,似乎想用这种方式告诉白冉他是不可一世的狼王,任何人都不能动摇他首领的位置。
“我让你办的事情进展怎么样?”
他仿佛没有把白冉当做是自己的孩子,像是审视犯人没有感情询问着他的问题。
白冉稍微犹豫了几秒钟,鼓起勇气,眼神坚定凝视着父亲回答。
“我不能做对不起金先生的事情,所以我并没有让他签合同。”
白辰听后心中的怒火宛如火山般汹涌澎湃地喷涌而出!他丝毫不压抑自己心中的愤怒,伸手猛地扯下键盘,紧紧握在手中,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白冉狠狠地砸去!
无数的侮辱话语像潮水一样源源涌向白冉,将他彻底淹没,这些恶毒的言语如同利刃一般,深深刺痛着白冉的心,让他感到无比痛苦和屈辱。
“废物!老子养你是让你有出息,而不是被人当变态让人指责辱骂。”
白冉紧咬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即便口腔中弥漫着血腥味,他也坚决不肯松口道歉,白辰辱骂了一阵,仍觉得不解气,索性从座位上站起身,快步冲向白冉,连扇了他几巴掌,随后又不顾白冉嘴角流血,揪住他的头发将他狠狠地摔到地上。
“你知道吗!金氏家族抢了我最大的投资人,如果金发发这个担保人不签下这份转让投资书,整个公司包括你,包括你妈,包括整个白家,都完蛋了,我就让你骗金发发悄无声息签字你都做不到嘛?”白辰几乎是咬牙切齿般说出这些话。
白冉自幼便对他言听计从,不敢忤逆,也不敢抵抗,这种服从感已深入骨髓,其他任何事他都能替白辰完成,但金发发不一样,他是他的救赎,是爱人。
白冉再如何坚强地面对父亲,他也不过是想从父亲那里得到一星半点的父爱,终究还是没能忍住眼泪,颤抖着声音向白辰问道。
“爸爸,你的心里除了公司,可还有我和妈妈的位置?”
白辰先是震惊了几秒钟后迅速回过神来,松开他的头发,沉稳地抓住白冉背后的衣服提了起来,脖子被衣服勒住,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白冉惊恐万分,好在白辰并非完全没有良心,似乎是厌恶又或者是担忧,他立刻松开了手。
双手背后站在落地窗前,似笑非笑回答白冉。
“没有公司,你母亲还算的上是白夫人吗?还是高高在上的上等人吗?而你从小就给我闯了那么多祸,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从来没想到我对你的宠爱,会让你变成一个使人唾弃恶心的变态,即便是这样,我也可以容忍你,但我就让你为我办这样的小事,你都办不了,你现在就如同一只过街老鼠让我感觉到恶心!”
白冉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歇斯底里的大声反驳白辰。
“变态?老鼠?我只是爱了我想爱的人,我有什么错!”
撕心裂肺哭声贯彻着整个办公室,白冉的双肩颤抖着,眼泪决堤而下,几乎崩溃的声讨着白辰。
“从小我就算是犯下一点点错,你都会用皮带甚至是把柳条沾水抽我,你从未给我开过家长会,也从未为我骄傲过,更没有对我说过关心话,在你眼里我就是一条狗,有用你就摸摸我的头,没用你就连骨头都不肯施舍给我!”
白辰满脸怒容,转头看向白冉时,眼中满是愤怒与厌恶!只见他伸出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掐住了白冉的脖颈!
白冉心中已然绝望至极,面对白辰如此凶狠的行径,他毫无反抗之意,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白辰使劲。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白冉的脸色变得越来越红,原本苍白的面容此刻竟如血一般鲜红!他额头上,脸颊上,一根根青筋凸起,白冉才解气缓缓放开。
“你和你母亲一样,都是无能之人。”
白冉适才还是心如死灰,眼神没有任何生息,听罢白辰骂母亲后双眼一瞪晃晃悠悠站起,砸碎身旁的花瓶,不顾双手疼痛流血捡起一片碎片抵在白辰脖子上。
白辰心中虽惊慌但表情却看不出一丝破绽。
“我最后再告诉你一遍,你不准羞辱我母亲,从此以后…不!此时此刻开始,我不再是你儿子,你不配是我父亲,要命我给你!”
白冉说罢,便毫不犹豫地拿起碎片,使劲在自己那白皙的手腕处划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瞬间,鲜血如泉涌般流淌出来,染红了他的袖口和周围地面。
白辰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惊慌。他从未想过事情竟然会发展到如此地,惊愕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回过神来后,白辰连忙伸出手去,试图帮助白冉捂住那不断流血的伤口,然而,白冉却迅速将手中的刀片移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并发出一阵抽泣声。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和鲜血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幅令人心碎的画面,白辰的心跳急速加快,他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涌上心头。
“别碰我,我警告你,别帮我,也无需救护车,不然这碎片立马插进我脖子,如果我死了,这条命就算还给你了,如果我没死,你至此以后不要再找我,也不要再相认,就一条!善待我母亲,她是你的妻子。”
在那低暗的暖光灯下,白辰的眼眸中似乎闪烁着晶莹的泪花,但他只是闭上眼睛,轻轻一眨眼间,泪水便如幻影般转瞬即逝,白冉则摇摇晃晃地扶着墙壁,缓缓离去,留下白辰一个人呆立在原地,眼神空洞无物,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