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打破僵局
核，在新世界是比一切都更加避讳的话题。
人类极为避讳核战争，但人类又无比崇尚核武器的伟力。
于是非核级武器诞生——一种介于常规武器和核武器之间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被广泛应用，非核级武器既有不逊于核武器的杀伤力，同时也不会触犯到核战争的底线。
哈尔曼联盟曾用“冰极点”对共鸣山和共鸣山对面的世界进行打击——这种武器能造成大范围降温，杀死步兵并瘫痪装甲单位，但面对南极经过耐低温特化的现代主战坦克却还是乏力。
希莱尼最终决定动用旋涡粒子进行打击——一种威力丝毫不亚于核武器的非核级武器。
2008年4月13号，新世界，共鸣山。
天空上散着静止凝固的群星，灿烂的银光泼洒漫天。
希莱尼亲自乘坐一艘飞艇来到共鸣山，观摩旋涡粒子的发射。
希莱尼坐在观光舰桥的豪华座椅上，豪华座椅旁是哈尔曼联盟的军官政客，他们的座椅比希莱尼的豪华座椅低一级，但还是配有放着美食酒水的桌子。
“科研员先生，我需要再次确认，旋涡粒子的威力是否会对奇异点造成干扰。”希莱尼转头向一旁的旋涡粒子研发人员问道。
“不会。请您想象一下，一堵墙上破开一个洞，您如果用锤子去砸这个洞，会怎么样？”
“洞会越来越大。”
“没错，奇异点不是通道，它是一个洞，我们无论用何种武器，下至子弹上至核弹，都只能使这个洞愈来愈大而已。”
两架轰炸机的黑影浮现在凝固星河的上方，从机尾抛出一片闪光的银河——机尾处延展的星光比天空中悬浮的星空更为密集，宛若在稀疏的星辰中劈开两道烂漫的银河。
直到这时，希莱尼才看清夜空中悬浮的星点是什么——一个小型的氦气球挂着一团箔条干扰弹，细发般的箔条在空中散开，反射着地面的灯火，放射着璀璨的荧光。
这些箔条弹是用来长期压制对面世界的雷达的，也正因如此，南极的搜索雷达中始终是一片干扰后的白光。
“准备投放旋涡粒子321”
一个直径4米的圆筒状物体从飞艇弹仓中投下，圆通尾部旋涡状的尾焰推动其不断自旋，化作一颗炽热的火流星穿越重重繁星，尾焰点燃滞空箔条弹，这使得他的尾迹带动群星开始燃烧。
圆筒穿过发着白光的奇异点，旋涡粒子即将开始激活
同日，南极。
“补给线太长了，而且兵力远远不够。”华卫荣举着光学望远镜向地面望去，在4公里开外，一些无人机挂载着燃烧弹升空，多日以来，无人机一直在对新世界进行试探性攻击，但最多只能烧掉些滞空箔条弹而已。
“更多重型武器还要7天才能运到南极，在这之前我们缺乏火力覆盖的能力。但敌人不一定，w号奇异点连接的很可能是敌人的本土，因为在这几天内他们的火力密度高到可怕，甚至被他们炮轰过的地方还出现了辐射量超标的情况。”华卫荣仍然对南极的布防感到担忧。
事实也确实如此，只要干扰不消失，哈尔曼联盟的炮击就不会停止，下至坦克炮，自行火炮，上至重型助推航弹，列车炮，甚至2000mm“乌尔班”重型铁道牵引火炮都在整日对奇异点炮轰。
“我们部队的配置已经是相当豪华了。”万勋荣也抬起望远镜：“隔壁营有一个特化步兵排，总共24个人，6个人带火箭筒，6个人带反坦克导弹，6个人带重机枪，5个人带迫击炮，只有一个人带步枪，追求的就是最大效率反装甲目标，据说还会运微型炮射核弹，核子火箭弹过来。”
“运不到什么都是空谈。”华卫荣放下望远镜，却又很快将望远镜抬回去：“等等，那是什么？”
奇异点中出现一抹细长的闪光，它是如此剧烈，以至于在20公里外都清晰可见。
华卫荣迅速退到反斜坡后，切换实时监控的卫星图像。
在卫星图像上，w号奇异点中刺出一根白色的尖刺，而那尖刺在疯狂滋长1公里后顶端逐渐弯曲，延长，宛若一条追逐蛇尾的白色巨蟒般在地面爬行，身体宛若怪诞而庞大的旋涡轮廓。
旋涡粒子在发射后螺旋上升几十公里，在几十公里外眺望，犹如数道平行却不见两极的巨大环形刀刃切开天空，使天幕汩汩流出弥散着晨光的鲜血
无人机和战斗机从天际飞来，火箭弹从数十对铁翼下喷溅，汇成烟与火的洪流向粒子的尾迹冲撞而去。
但那些火箭弹弹幕如同穿过蜃楼般穿过粒子尾迹，甚至未在尾迹上激起一丝波澜涟漪。
装甲部队急速后撤，但那不断螺旋上升的旋涡状尾迹依然笼罩在上空——那是虽然遥远却永远无法逃脱的囚笼。
华卫荣的坦克营已经在急速后撤，但旋涡状的粒子尾迹依然笼罩在上空，虽然那尾迹在离他至少几十公里远的天空上，但华卫荣还是感到不安。
“它的扩散停止了！”
无线电中的语言混杂着电流，宛若沙尘暴中飞过几只飞燕，但华卫荣却愈发感到战栗与不安——或许毁灭到现在才开始。
这不是精疲力竭的步兵无力冲锋，而是火炮集群开火前的停车校正；这不是一个人的生命油尽灯枯，而是一个人的人生爬上山巅前的片刻喘息；这不是神明指尖降下毁灭前的慈悲与仁慈，而是上帝的武器熔铸完成的一刹那淬火冷却
反演开始。
整个螺旋上升的白色粒子尾迹环宛若被倒带般，急速向中心收缩，但粒子尾迹消退之时却引发旋涡状的巨大激波。最上空的光芒与云被扭曲，狂风夹杂着飞雪勾勒出锐利的轮廓，滚雷般的巨响宛若神罚般从天空降下
一场不亚于核爆威力的旋涡状冲击波诞生于奇异点上，半径21公里的环形山被完全震碎，剖开厚重的冰雪，在坚硬的冻土层上犁开麦田怪圈般的沟壑。
装甲车被掀飞，宛若狂风中飘零的钢铁落叶，在雪暴中隐约可见，天空的无人机和战斗机同样被突如其来的乱流卷碎，残骸飞旋着坠落在地
“各单位正面装甲对爆心！坦克往前走，装甲车躲到坦克后边！”华卫荣下令——这套阵型原本是用于应对核爆冲击波的。
为首的一辆ztz-97重达百吨的身躯向地面钉入长钉，但粒子尾迹剧烈收缩所造成的巨型气旋硬生生将它从冻土中拔出，坦克如同乱流中的一叶孤舟向茫茫雪暴中跌去。
但电台中随即传来坦克车长的消息：被吹走的坦克并无大碍，仅仅是撞断履带而已，会尽全力回到队伍中。
华卫荣乘坐的ztz-97指挥型主战坦克开动，数千匹马力的发动机却只能让其极为缓慢地前行，几乎是以爬行的速度抵达队伍最前列，使队伍再次形成破风的“人”字形。
雪峰滚滚，整辆坦克都在不停地颤抖，而华卫荣仍试图与外界取得联系。
在雪峰前的黑影中，一辆装甲车翻滚而来
僵局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