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切都好最好的安排
管仲喝完碗里的最后一滴汤,这才放下调羹,温淑云打算起身收拾桌子。
管仲连忙阻止:“妈,你就别忙了,我来收拾!”
管仲手脚麻利的将客厅收拾妥当,给温淑云端来一杯温牛奶:“妈,睡前喝一杯温牛奶,有助睡眠的!你每天都有喝吧?”
“有!每天晚上睡前一杯,我都记着呢!”温淑云道,“你爸也是,我们都记着呢!记着你说的,我们照顾好自己,你就可以好好工作!”
说起工作,管仲心头愧疚。这么多年,他一心扑在工作上,对父母的照顾少之又少,“妈,对不起!这么多年了,我忙于工作,让你们二老……”
“别说这些,妈都理解的!”温淑云打断管仲的话,说,“你身为咱们a市的父母官,自然要以百姓为天,为人民谋福祉,这才是最重要的!我和你爸身体都好,你就别为我们操心了。”
“倒是你……”她顿了一顿,犹豫了下,还是继续说道,“小虎子,你和雅云都已经离婚这么多年了,你也该为自己考虑了!你这样一直单着,跟小凯的关系又闹成这样,我是真担心啊!”
“妈是真希望在我和你爸有生之年能看到你真正幸福,你懂吗?”温淑云见儿子沉默不语,她又开始自责,心里满满的愧疚,“妈知道,当年我们害苦了你!”
“当年,你爸你妈没有文化,又生在那样一个穷山沟里,几百年来的传统都是那样,所以在你懵懂的年纪让你跟柯雅云结了婚,继而有了小凯!”
温淑云说不出有多后悔,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他们老家在大山深处,那个时候,管仲十岁的时候,她就托人给管仲物色了一门亲事,是隔壁邻村柯家庄的柯雅云,虽然比管仲大了三岁,可是他们一家人还是非常满意的,都说女大三,抱金砖,再说,女方柯家的条件也比他们家要好。
到了管仲十四岁柯雅云十七岁那年,两家人就让俩人结婚,没多久就怀上了小凯。
十四岁,本应是无忧无虑、天真无邪的年纪,但却被所谓的风俗和传统束缚住了手脚。两个年少无知的孩子,就这样懵懵懂懂地踏上了人生的新旅程。不到一年的时间,小凯便迫不及待地来到了这个世界。
她对那一天记忆犹新——当时管仲还在上县城读中学,即将面临中考,而她则在外头忙着清洗全家人的衣物。突然间,屋内传来柯雅云焦急的呼喊声:“妈妈你快来啊!”她闻声急忙放下手中的活儿,飞奔进里屋。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呆了:只见柯雅云斜倚在床头,下身的衣物已被羊水浸湿。
“哎呀!雅云!你这是羊水破了吧?看样子是要生了!”她惊慌失措地喊道。好在村里有经验的稳婆及时赶来帮忙,经过一番努力,小凯终于平安降生。
当管仲赶回家时,已是深夜时分。他怔怔地站在雅云的床前,目光直直地盯着那个小小的婴儿,满脸疑惑地问道:“这…这是我的儿子?”那一年,管仲才仅仅十五岁而已,自己都还是个不谙世事的没长大的孩子,却在懵懂之中成为了一名父亲!
“妈!你别这么说!那些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还提它做什么?”温淑云似乎并没有从回忆中走出来,眼神依旧有些迷茫和感伤。管仲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语气温柔而坚定:“妈,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况且,很多事情可能真的就是命中注定的,如果不是这样,我们又怎么会有小凯呢?所以啊,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您说对不对?”
听到这里,温淑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她轻轻地点点头,说道:“对!没错!”当话题转到孙子小凯身上时,温淑云的眼中满是慈爱与骄傲。或许对于这位老人来说,家庭和亲情才是最重要的,那些曾经的苦难与挫折都已经化作了生命中的珍贵经历。
“他在派出所工作的这些年里,各方面表现都很不错,不仅在业务能力上出类拔萃,而且对待工作也是一丝不苟。上级领导对他也是高度认可和赏识,就像伯乐相马慧眼识珠!听说前段时间已经晋升成为刑侦大队大队长一职!”提起小凯,管仲脸上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欣慰。
温淑云瞧着管仲说起小凯侃侃而谈的样子,那眼底,有着不易察觉的自豪。
他对小凯还是上心的,这样她也就放心了不少,毕竟是俩父子,如果真的水火不容那还怎么得了。
“他们单位知道你和小凯的关系吗?”
“没有几个人知道!也就上头几个领导知道。”管仲摇了摇头,“妈!这点你放心,小凯从进入派出所开始,一直到晋升今天的职位,完全凭借的是他自己的本事,我没有插手任何事情。”
温淑云也就放心了:“对!咱不能用手里的权力为自己人谋特权!让他自己去闯荡,只要是金子,总有一天会发光发亮的!”
管仲瞧着母亲,七十出头的年纪,头发已经花白,岁月在她的脸上刻下一道道深深的皱纹,那是沧桑的岁月留下的痕迹。它们不仅印刻在母亲的脸上,更深深地烙印在管仲的心头。
虽然半辈子生活在农村,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可是那种与生俱来的修养却深深镌刻在了骨子里。
温淑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拍了拍管仲的手,站了起来:“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转身朝卧室走去。
不一会,她手里拿着一个袋子走了出来,从里面翻出一个琥珀色的皮夹。
管仲满脸狐疑地盯着眼前这个看上去有些熟悉的皮夹,脑海中飞速回忆着,突然间,他恍然大悟:&34;妈,这个皮夹怎么会在你这儿呢?怪不得我四处寻找都不见踪影!&34;
说话间,管仲伸手将皮夹抓了过来,迫不及待地打开,动作有些急促,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期待,然后开始仔细翻找里面的东西。他的眼神专注而急切,仿佛在寻找什么重要的记忆,每一个口袋、每一个夹层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手指轻轻摩挲着皮革表面,仿佛在捕捉某一些过往。
“你是不是在找这个?”他的急切温淑云都看在眼底,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小的、加了塑封的照片递给管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