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章5娱乐圈的小炮灰
卡座里有人笑着:“这来迟了啊,不得先自罚三杯?”
鸡毛头眼皮一翻,气质活零活现:“人家长得美,压轴出场怎么了?我带来的人,他迟到了我替他喝三杯怎么了,谁有意见?”
说着,鸡毛头便猛喝了三大杯酒,喝干了最后一口后,几人再次起哄让林镜喝,林镜只得喝了一杯,将味道古怪的酒精咽下喉咙。
鸡毛头看着林镜,用湿漉漉的舌头将上嘴唇从左到右地舔了一圈,随后笑了笑,浓浓的酒气喷洒在林镜脸上:“弟弟你别害怕,他们都是好人,来,我介绍你认识一下。”
他一连介绍了好几个人,林镜没见到另外五个练习生,便问鸡毛头。
鸡毛头听了神秘一笑,包括卡座里的其他人也纷纷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们呀……不用管他们!来,这是刘主编,管着一家杂志社,以后你要是能顺利出道呀,可少不了要和刘哥打好关系!还不去敬人家一杯?”鸡毛头多精,刘主编的表情变化哪逃得过他的眼睛。
他将一杯酒塞进林镜手里,就推着林镜在坐到那肥头大耳的刘主编旁边。
离近了,林镜看清了刘主编的尊容,油腻的短中分、眯缝眼、鼻子上粗大的毛孔里是密密麻麻的黑头、没刮干净的胡茬下是泛着油光的肥厚嘴唇。
林镜忽然想吐,捂着嘴忽然站了起来:“对不起,我去一下厕所。”
他跑进了厕所,对着马桶干呕了几下,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却没真吐出来。
“看来我是真的退步了,以前也不是没见过丑人,但我从来没真的吐出来过。”林镜靠着隔间门缓和了一下,对着系统吐槽。
他走出隔间去到洗手池前洗手,刚感觉到有人靠近,下一秒一双手便从背后紧紧抱住他。
林镜被吓了一跳,从镜子里看见了自己身后刘主编那张油腻丑陋的脸。
体型宽大的中年男人比林镜高出半个头,此刻正用把粗壮的手臂紧紧地把他搂在怀里,一双手开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走,甚至嘴唇也贴上了林镜的侧颈,正在贪婪忘情地吮吸。
感觉到自己正在被对方往隔间里拖,林镜猛地挣扎起来,恶狠狠地踩疼了刘主编的脚趾。
刘主编吃痛地弯下腰,骂了一句脏话,林镜趁机挣开他,他还没说话,这中年男人倒是先骂开了:“操你个儿的,贱人,你说去厕所不就是想办事儿?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哈?”林镜想要再补一脚,头却忽然晕得天旋地转,他踉跄着险些摔倒,忽然想到自己刚才喝的那杯酒:“你们在酒里下药?”
“操,你以为你是天仙?睡你还要给你下药?我告诉你,多的是小男孩自觉地脱了裤子撅着腚求我上,我看中你是你的福气。希望你以后别为了今天的事后悔。”刘主编气愤地走了。
林镜晕得不行,他眼前一黑,再睁眼已经在医院里,医生说他是酒精过敏,还好喝的不多,不然可能当场就没命了。
原主的父母也来了,照着林镜的脸上就甩了一巴掌:“你这混小子,正经事不做,学着别人喝酒,还把自己喝进了医院里?!”
林镜被打得眼都花了,脑子里嗡嗡响,沈母还在骂:“让你做点事都做不好,不知道还能指望你些什么,沈辞拍戏赚的钱呢,以后不能让你管钱,哪天死路边了都不知道!”
原主父母商量了一下,决定沈母留在这边带着沈辞继续拍戏,沈父将林镜带回乡下去找份工作,再不济就帮着种地。
就这么,林镜被强行带回了乡下老家。
林镜回老家才不到半个月,就耍牌输了两万,村里人上家里要钱,林镜被沈父拿着擀面杖追着跑。
翻墙的时候林镜体力不支慢了一步,被沈父一擀面杖打在了脚踝上,林镜疼得直接从墙上摔了下去,差点摔出个残疾。
沈父唉声叹气,林镜还在大叫:“都是你们毁了我!本来我已经在大城市里找到工作,扎下脚跟,你们非要让我回来种地!你们完全把我给毁了!”
村里都是些亲戚朋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林镜闹得难看,沈父每次出门总能感受到那些八卦的目光一直跟随着他,旁边路过的老太婆和小媳妇似乎都在议论自己。
他觉得面子挂不住,这些天连麻将都不好意思出门打。
林镜在床上躺了几天,脚还没好透,就拄着拐要出去,沈父问他去哪,林镜大咧咧说耍牌去。
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儿子却一天比一天废,不仅生活习惯堪忧,还啃老啃得不知羞耻。整日沉迷打牌赌博,对家人的付出视若无睹。
沈父看着这样的娃儿,心中的怒火与失望终于爆发,他忍无可忍地将林镜的行李箱往门外一丢,指着门口骂:“滚!再也别回来了!”
看着林镜当真一拐一瘸地走后,沈父心中五味杂陈,他坐在门口抽烟,烟刚抽完,沈母就回来了,一个人回来的。
沈父忙问她,沈辞呢?
沈母翻了个白眼,吨吨吨喝了两碗水:“别提了!真不该让那混小子带沈辞出去,把沈辞全教坏了,跟他一样学了一身叛逆的坏毛病!我带他去剧组,他愣是不配合演戏,还在地上撒泼打滚,我嫌烦就把他丢孤儿院门口了。”
“丢了?!”沈父听完,眉头半天也没松开。
沈母奇怪地瞅他,嘴里絮絮叨叨的:“丢了就丢了呗,又不是我们亲生的,难不成你还想养着?那得花咱们多少钱?养大了能赚钱了,他亲妈回来要人,咱不就亏大了?而且这不是亲生的娃啊,他就是白眼狼!”
听到媳妇这么说,沈父沉默了。
她看了看家里:“咱们儿子呢?你给他找工作没?”
沈父没好气地说:“找个屁!回来半个月,鸡圈里的鸡全给我吃了,一点活儿不干,出去打牌输了两、三万!”
沈母一听儿子变成这样,还被沈父赶走了,不由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生了这么个儿子!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做什么孽?谁知道做了什么孽!”沈父再次没好气地骂道。
……
沈辞被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发现,紧接着工作人员报了警。
警察将沈辞带到了派出所,问沈辞记不记得家长的电话。
沈辞条理清晰地报出了一串数字,电话嘟——嘟——的响了很久,最终没打通。
听到无法接通的机械音提示,沈辞捏着小橘猫玩偶的手用力到泛白。
哥不要他了吗?
他在派出所的小板凳里坐着等了一天,吃饭的时候是一个警察阿姨带着他吃饭。
沈辞听见警察顺着林镜的手机号找到了其父母,那边接起电话听明来意,劈头盖脸地说:“他爹妈还活着呢!你们找他爹妈去啊!我又不是他爹妈,找我们干什么?”
警察严肃地说故意把孩子丢在孤儿院会被判遗弃罪,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随后回话的声音换了一个人,很不耐烦地说:“孩子走丢了而已,怎么就是遗弃了,别以为是警察就可以张口乱说!等着吧我们一会儿就去接孩子!”
电话被挂断,两个警察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无奈,沈辞等到天黑,也没人来接他。
小警察去问领导,这孩子怎么办?领导微微沉吟,把自己午休的折叠椅撑开,又找了一条小毯子,让沈辞在这里睡觉:“小朋友,你先睡吧,天亮了你大姨就来接你回家了。”
沈辞很乖巧地点头,躺在折叠椅上缩成一团,面朝着墙面背对着世界,他闭着眼睛睡不着,对自己此刻流个不停的眼泪感到了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