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章4娱乐圈的小炮灰
林镜每天顶着一头黄毛去接孩子，成了家长中的异类，每当他出现在幼儿园门口，就会被其他家长当成是来找事儿的小混混，那些警惕的目光总是像探照灯一般，来来回回扫过他的全身。
再加上林镜自己也看不惯这半黄半黑的阴阳头，便抽了个空儿去将头发染黑，顺便做了个发型。
理发师的手艺不错，林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乌黑发亮，发梢微微翘起，凌乱中带着一种随性美。他笑了笑，笑容中带着几分痞气，但又不失阳光和清爽。
理完发，他站起身来，明明是一身休闲的白t加牛仔裤，却穿出了时尚感。
就连老板吃完饭回来看到他，都笑着说：“看在你这么靓仔的份上，给你优惠十块好啦。”
换发型如换头的林镜再去接孩子，那些家长们没认出他是之前的黄毛，都热情地拉他一起聊天。
有个大班的家长聊到了孩子上小学的事儿，她和林镜一样，都是从乡下来的，在城里租房子住，因为没有自己的房子，所以如果想留在城里上小学就需要多交一笔赞助费。
林镜原本以为上个学能费多少钱，两三千顶天了，再一问吓了一跳，这片辖区里的几家小学，不分私立公立，赞助费少则五、六万，多则十几万，这还要每学年一交。
“不是说现在不给收赞助费了吗？”一个家长说。
“不给收的那叫借读费！被上面禁止之后，这些学校改了个名字叫赞助费或者人情费啥的！反正就是要交钱！”
“这大城市就是不一样，上个学都比乡下贵。”
“那可不，不然怎么叫超一线城市，真读不起书了！”
林镜听了，看了看自己的余额，只有可怜巴巴的五千块，连那赞助费的零头都交不上。既然任务要求是补偿沈辞，那肯定不能是把人送回乡下吧？
原主作的孽，净让他受罪。
林镜叹口气，开始忙碌起来，打起了两三份工。他如果作为林镜自己，赚钱的方式和手段多得是，但是现在他是沈霖，一个没文化的二流子，挣钱的途径很单一，不犯法的情况下就更单一了，只有多打工，打苦工这一条路。
幼儿园里叮铃铃的响铃，孩子们放了学，沈辞跑出来一头扎进了林镜怀里：“哥，今天能吃汉堡吗？”
林镜的后腰被硬物怼了一下，他一看，是沈辞手里握着个小玩偶。
“这是你从幼儿园里拿的？”
沈辞将手摊开，是一只可爱的小橘猫的塑料玩偶，触摸脑袋还会发出呼噜声和振动：“这是儿童套餐送的小猫呀，哥你忘了吗？”
“这么可爱？”林镜将小玩偶拿过来打量，越看越熟悉，仿佛是上一世的蛋黄。他摇摇头，心道不可能，只是橘猫都长得一样罢了。
他将玩偶还给了沈辞，又摸了一把小孩儿软软的脸蛋：“汉堡有什么好吃的，走，哥带你去吃更好吃的去。”
“好！”沈辞超大声地应着，雀跃极了，一路上都蹦蹦跳跳的。
林镜把他带到了凉茶铺，给他买了一杯最最最最苦的凉茶。
闻到苦味，沈辞感觉不妙，他不想喝，林镜却说：“有的东西啊，闻着苦，喝着甜。你要是不信哥哥，那只好哥哥自己独享美味咯。”
沈辞听了，捧着杯子就喝了一大口。
苦涩的味道像一把尖刀在划着沈辞的舌面，然后像长了草似的在口腔中疯狂生长，沈辞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发出了啊啊啊的叫声。
林镜将甜陈皮丢进了沈辞嘴里，沈辞连忙嘬着，用酸甜的滋味盖住了那鬼一样的苦味。
“哥你骗我。”沈辞皱着鼻子。
“谁骗你了，我说带你去吃好吃的，可没保证带你喝好喝的。”林镜逗小孩儿逗得乐此不疲，他将沈辞喝剩下的凉茶一口闷了，左手拎着沈辞的书包，右手牵着沈辞就走。
沈辞惊奇地看着他：“哥，你不苦吗？”
“哥哥的命可比这凉茶苦多了。”林镜说。
沈辞小大人般叹了口气，唉了一声：“虽然哥你骗了我，但是我还是很爱你。”
林镜捏捏他的脸，沈辞的脸被捏变形了，还是坚持说完了一句话：“我好开心你是我哥哥，好希望我们能永远在一起。”
“那你可得给我养老，听见没？”
……
日子还在继续，林镜在加入到一个仙侠剧剧组中打杂，和另外四个大汉一起拉威亚，他用错了劲儿，把腰扭着了。
重活做不了，林镜被委婉地请离了剧组，他坐在横店外面的街边抽烟，一个鸡毛头的男人递给了林镜一张名片：“你好我是星探，不知道你有没有出道的想法。”
林镜看他三十多度还穿西装，以为是个神经病，没搭理他。
鸡毛头说：“现在做男团特别火，不少素人都在参加选秀之后有了名气，之后不管是去当网红带货还是去做演员都都能凭之前积累的粉丝基础出圈。我看你外形气质还不错，如果有想法的话抓紧联系我，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
林镜接过了名片，在三天之后去了某娱乐公司海选，被留下的人包括林镜在内有六人。他看了看其他五人，都是阴柔清秀的长相，而且年纪不大。
其中不乏有和原主一般，很早就不读书的二流子，在街上溜达的时候被星探塞了名片。
不论是成员挑选还是队伍组成都透露着一种草率，急功近利和想挣快钱的态度几乎被公司摆在了脑门上。
林镜感觉不太妙。
他和鸡毛头加上微信，鸡毛头给林镜发了定位，让他晚上十一点准时到。
十一点的酒吧刚开门不久，空气中弥漫着酒精气和烟草味，音乐中夹杂着调酒师摇冰块的声音。男男女女们在光影交错的舞池中扭动着身体，酒吧中的灯光忽明忽暗，如同海面上波光粼粼的月光。
随着音乐节奏逐渐加快，人们的身体也跟着摆动得更加剧烈，他们笑着，亲吻着，生活带来的烦恼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林镜找到了鸡毛头，穿着渔网衣的鸡毛头在酒吧里戴着墨镜，他明显是喝嗨了，手中的香槟被摇晃着从瓶口喷涌而出。
他也看到了林镜，走过来一把揽住了林镜的肩膀，对着卡座里的几名男男女女介绍：“这就是我们公司新签的艺人，怎么样，看着可爱不可爱？”
卡座中，一个光头啤酒肚、手上戴着大金表的男人看到林镜，眼睛瞬间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