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我?重瞳?
崇祯二年(1629)现驻扎在米脂县(以攻打)
“李兄,你怎么看?”我向李自成询问道。
李自成思索了一番,回答我:“饿觉得应该先把地主抢了,再杀了县令,最后扩充军队。”
我思索了一番,又看了看身后的人。
“能打赢吗?”我疑惑的问了问。
李自成满脸问号的问我:“饿哪晓得嘛,你带的军,但是看着人数好像也可以行。诶对了,你应该有‘黑药’吧?饿看你救饿的时候外面一直有爆炸声。”
我点了点头,在每次出发前我都会扫荡一遍县城里的药铺,寻一下有没有硝石和硫磺,倒是寻到一些:“有!还不少。硝石有30两(差不多有两斤),而硫磺只有15两(差不多有一斤)了。已经不算少了。”
“饿想想,你会做土雷吧,这些应该可以做20个土雷吧,饿们省着点用应该够了。”李自成挠着头说道
我点了点头,但觉得全做土雷,有点亏了,边想着怎么做枪,火枪,可惜脑中知识有限,做不出来,便放弃了这个想法,便也只能选择了做土雷。
“禾哥,水”一双小巧的手递了过来,把水推到了我的面前
“琼儿,谢了谢了,刚好我也口渴了”咕嘟咕嘟——大口大口的喝水声。
“对了,咱们此次下南征,路途艰险且遥远,琼枝还愿意跟着我吗?或者说我给你找户好人家,让他们在那先带着你,等我打完仗了再回来接你。”我试探性的问了问琼枝。
“不要!不要不要,你不是答应过我了吗?去哪都会带着我的,你又想骗我?”琼枝气的腮帮子鼓鼓的,似乎有点后悔送这水了。
我看她这着急的模样连忙解释:“诶诶诶,等等,我没说要丢你,我这不寻求你意见嘛。愿跟就跟着,后勤保障也是很重要的。”
琼枝见我摆手摆脚,话都说不清了,轻轻笑着说:“只要不丢我就好。我要一步一步见你平定这乱世呢。”
看着她这样我便放心了。
我向众人分调好了比例之后,便去了附近的一条河边。
“嗯,想了一想,有6月多没洗澡了,去河边洗洗吧,正好借那边的水映一下,总感觉右眼有什么东西最近一直在疼”
我走到了湖边,脱下那布衣放在了河边,一会儿拿去洗,拿了把短刀便走入了河中。
退下衣服后,望着这刀痕遍身的身体,我轻叹一声:“爹娘,孩儿不孝,糟践了你们诞下来的身体。”
这么说着我抚摸着一道道刀口,数了数竟有6条嘞,而腿部那一块,深深的刀痕,我无法忘却。
我望着水中,一张清秀的脸出现在了水面上:“这么一说我确实有点像满穗呢。等等我右眼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有两个瞳孔?!!”
突然一阵头晕目眩,我就这么直直的跌进了水里。
当我再次醒来时,我看到了一个与我样貌一模一样的人站在了面前。
我:“你是?”
我话才刚说出口,他便拿着刀向我冲来刺了上去。
我反应灵敏,侧身躲开了那一刀,刚想从腰间掏出短刀向他刺去时,却发现我身上空无一物。
我这才想起来我刚才在洗澡,东西全在岸上,唯一拿着那一把刀还不知道掉哪儿去了。
此时那人又向我冲了过来,在那怒吼着:“杀!杀!杀死你!千刀万剐!”
眼见自己没有武器防身,便想与他谈谈:“等等,你到底是谁,为什么长得和我一致,又为何一见面就持刀过来刺我。”
那人停了下来,喉咙里吱吱呀呀的:“我…是满…禾。”他说完之后便又继续提着那刀过来砍我,他的刀法凌厉,却又和我有九分相似。
所以我闪躲起来也没有多大困难。
满禾(影):“爹…娘……我!……啊啊。你!害…死!了。”他词不对字的说着,紧接着又一刀是向我刺来。
我大概也是被他的攻势整烦了,抓住破绽之后就顶了上去
但我所想的刀子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并没有出现,而是一声凄厉的吼叫
“你!这个!夺命者!我的!人生…我!的!人生!”满禾(影)在那嘶吼着,仿佛想把我撕碎一般。
他的身体变得不再僵硬,而是与我一致,甚至比我还快。
我几次闪躲不及都被擦了几刀,不过一会儿身上就布满了伤口。
我大概也反应过来了,这大概是原主,而我的转生转到了他的身上,而我用着他的身体害死了爹娘,所以他才这么恨我,也难怪爹娘死后的记忆我一点都记不起来。
满禾(影):“爹被砍死!娘被煮死!”
“而你!为什么这么懦弱!当时良给你的短刀是用来干什么的!”
“劈树枝吗!”
“爹被砍死时你在哪?娘被煮死时你在哪?”
“他们都在救你!”
“而你呢?享受着他们的庇护?害怕的四处狂奔?”
“躲在山洞里看着娘被拖行?!”
“明明当时娘还有气在……而你……没用!无能!懦弱!……”
“最后选择让我来承担?”
“将记忆封存,装作一切事情没有发生?”
“你也很疑惑。对吧。为什么一夜之间醒来躯体就多了这么多杀人的技艺。”
“那是我把你幻想成敌人一次一次的砍死!你的动作我都记得住!而我的技艺也都传递给了你!而我现在没杀你,只是想让你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了也是搞笑,不知你是因为有了力量,还是因为有了我的技艺。”
“从懦弱无能,变得嗜血成性,拿着本该来杀死你的技艺去杀死那些人?”
“说是行侠正义,而那群人刚开始对你有杀意吗?”
“而你只是为了满足你那杀戮的本性罢了。”
“你始终没把这当现实。只是当做一场游戏罢了。”
“而你所说着拯救这天下,也只不过是满足你那可悲的虚荣心罢了。”
他的言语像一把把利剑向我内心刺来,我想反驳却一句也反驳不了。
“你就是个小偷!骗子!寄生虫……”
又是一阵犀利的责问传来,我感觉真的是我错了。
而这种想法刚出来,顿时我周围那平静的白色水面瞬间变黑。
一只只血手再将我拖入黑暗,再一点点将我吞没。
或许这就是我的报应吧,用着他人的身体却害死了他的父母。
对啊父母,好久都没用这个词了。
或许我大概真的忘记我是个现代人了吧。
而我的人性也早就不知道扭曲成什么样子了。
或许真和他说的一样,那些人或许真没有理由杀我,而我却……
我彻底没入了黑暗。
一双双血色的手撕扯着我的身体。
我的身体被撕成了一块一块的,我的右眼看着我的躯体。
我的左眼看着我的双腿。
那群血手又抠掉了我的左眼。
“啊!——好疼,感觉不能呼吸了。”
一把把匕首捅穿了我的身体,右眼看着没有连接的躯体却传来的疼痛。
“死吧……死吧……你得还命……”
第一处声音:“我只是想看看那陷阱那边到底是什么,我连刀都没拿,那小崽子便冲向我,用刀来刺我,我反击却被他捅穿了心脏……”
第二处声音:“他所说的正义便是从山坡下来砍死了我一个兄弟,然后在我向他询问时向我脖子砍来,而我劫马车也只是为了养活我的弟兄和那一家三口……”
第三处声音:“我花了100两买来的媳妇,刚准备和她入房,结果我听到一处声音便走过去看了眼,什么东西都没看到,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就向我捅来,我感受到了威胁,掏出了刀子,而他却捅向了我的心脏……”
……
一声声的质问压的我喘不过来气。
我便是那最大的恶人,却发扬着心中所谓的正义。
说着让爹爹看着我让这世间太平,却带着爹的指骨沾染到了一次又一次的血迹。
我沉了,我彻底沉入了那无边的黑水中。
而那包裹我的黑水也变成了一张张露着锋利牙齿的口。
只剩半张脸的我,清晰的感受着噬骨的疼痛。
……
???“哥哥!你怎么了!快醒醒!”一声声着急的声音唤着我
“……”
“嗯?是穗儿吗?”我的脑袋里想着
“不对,这声音不对,是……琼……”
一抹暖色的光照入了我的眼中,一双白皙的手抓住了我,那双手细到好像一扯就会断掉,却又死死抓着我。
下面的黑水,血臂抓着我往下拖。
而那双纤细的手抓着我往上拉。
我便像那拔河中间的那条绳一样,上下位移着。
而那暖色的白光照着我,试图想让我靠近那边。
但是不行的,我有罪……
“哥……满禾!你不是说过去哪都带着我的吗!……满禾!醒醒!!”
那光缓缓浮现出一张人的脸,很瘦,瘦的有点不健康了的脸哭着,死死的拉着往下沉溺的我。
“啊…啊……我…我不能,就此离去!”
那颗被撕扯成碎末的心脏,缓缓的合在了一起,而那被撕散了的躯体,也缓缓向我这边靠拢着。
我的右手抓住了她,似乎抓着一条白色丝巾,温柔的包裹住我的手,把我往上拉着
很轻,但却又很有力量的帮我往上拖行着。
下面的呐喊声在嘶吼着!
仿佛对我的离开充满了怒火。
那血色的手臂死死的扯住我的衣角。
“抱歉,满禾(影),若我走的这条路是错的,那等我死后再来由你们处置吧。”
我对着下面的那团黑水说着。
而那满禾却笑了笑,他左眼的那双重瞳闪了又闪,竟流下了一滴眼泪。
“那我祝你将来死的慢点,最好给我活到最后。”满禾(影)的语气中所有的愤怒都消失了,倒是听出来一丝怜悯。
……
“啊?我这是?”
我右眼的那个瞳孔逐渐褪色,变成了漂亮的暗银色,露出了两颗漆黑的瞳孔。
突然一个人向我扑了过来,冲入了我怀里。
她在我怀里钻着,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兽,求安慰一般。
“你!怎么……你吓死我了!哇!……”
李自成和李虎走了过来:“喂兄弟,你……哎。”
听着他们这只言片语根本听不出来什么。
我便站了起来向他们询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自成和李虎语塞的指了指我的身上:“那个……禾兄弟…你……”
我看了看身上……
我脸红着迅速捡起了旁边的衣服穿了起来,穿完之后再次询问他们。
“咳咳咳……嗯,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琼枝哭哭咧咧的说:“刚刚…刚刚我听你说去河边…就没管…结果等…等了半个时辰也不见你来,我变慌了,我真的怕了,我怕你又跑了,便跑来了河边,发现你躺在小道上没了呼吸。”
李自成·李虎:“嗯,还有就是,嗯,那个,琼枝姑娘看你没了呼吸就急了,所以就,嗯,往你嘴巴里吹气。”
我正在调整刚才准备死亡却重获新生的心态。
琼枝指着我的右眼对着我说:“哥,你的眼睛……”
我听到提到眼睛,我连忙跑到了河边。
湖水映照着我的脸,我看着那右眼,那虹膜却变成了暗银色,显得那颗重瞳显得异常诡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