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跟踪失败
星夜悠悠，万里无云。
李幽幽从公交车下来，跟着手机地图来到一处城中村里。
城中村的街道有些狭窄，从人群之中往里面挤，才算真正进入了城中村。
不过这里说是城中村也并不准确，在这附近有一所医科大学，附近所有建筑设施都是围绕大学建造起来，所以这里更像一个迷你的大学城。
李幽幽在人海中穿梭，随后走进了一家粉店。
服务员见李幽幽坐在桌子上，于是走过来问道：“您好，请问要吃点什么？”
李幽幽菜单看了眼，说：“一份炒粉和一杯椰汁，谢谢。”
“好的，稍等一下。”
李幽幽放下菜单，转身看向门外人来人往的人群。
很快，穿着西装，戴着眼镜有些斯文的男人从店外走了进来，坐到了角落里。
李幽幽眯着眼打量着男人，同时从口袋里取出纸条扫了一眼。
男人似乎注意到有人在盯着自己，于是放下手机看向李幽幽那边。
李幽幽一边摆弄着筷子，一边刷着手机，并没有在看他。
“错觉吗……”
男人小声嘀咕了几句，随后继续刷着手机。
“您的炒粉好了，请您慢用。”
李幽幽看着面前的炒粉，抬头看向服务员说：“谢谢。”
“不客气。”
李幽幽看着服务员走向角落里的男人，拆开筷子享用起炒粉。
纸条被她收进了口袋里，李幽幽放缓吃炒粉的速度，确保自己不会先于角落里的男人离开粉店。
男人接过自己的炒粉吃的很斯文，用了足足半小时才心满意足地离开粉店。
李幽幽目送男人离开粉店，赶忙将最后几口炒粉送到嘴里，拿着椰子跟在男人后面离开粉店。
男人提着公文包慢悠悠地走进一条巷子里，李幽幽跟在他的后面，装作逛街的样子和男人保持着距离。
巷子里的人越来越少，男人瞥了眼身后的李幽幽，取出钥匙停在一扇铁门前，随后打开门走了进去。
李幽幽站在不远处看着男人进入公寓，取出纸条同铁门上的门牌号进行对照。
“人没错，地点也没错，丰瑞，你就乖乖等死吧。”
李幽幽取出手机给附近的协会成员发送了请求援助的消息，随后走到公寓前，等待支援的抵达。
四周叫卖的商贩逐渐消失，喧嚣和烟火气隐藏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寂静。
李幽幽站了起来，转身拉开公寓的大门，提着燧发枪上到二楼。
“这里是调查员李幽幽。”李幽幽取出手机低声道，“我已抵达混沌书会据点，请求压制协助。”
“临海医科大学巡逻小队收到，目前正在赶往435号公寓，请注意自身安全。”
“李幽幽收到，我准备开始行动，祝好运。”
“祝好运。”
李幽幽挂断电话，随后拉开大门将枪口对准先前跟踪的男人。
“双手抱头蹲下交出异常，不然你们都要死！”
男人早就预料到李幽幽在跟踪自己，早就做好了准备。
他打了个响指，手持刀具的书会成员便从角落走了出来，包围了李幽幽。
李幽幽没有在人群之中找到丰瑞的身影，她看向面前的男人，问道：“你是这里的头？”
男人慢条斯理地整理着领带，没有感情地说道：“下了地狱你就知道了。”
他做了个手势，包围李幽幽的信徒便一拥而上围攻李幽幽。
李幽幽启动浮士德给自己套上护盾，随后枪刀并用，将包围自己的信徒一一打趴。
砰！
李幽幽一枪打在男人的双腿之间的墙上，将他一把压在了身下。
“真他妈的运气差，这都没撞见他。”
李幽幽用力绑紧男人的双手，随后推门离开了公寓。
“这里是调查员李幽幽，目标已经丧失战斗能力，麻烦将他们带回协会。”
“……临海医科大学巡逻小队收到，辛苦了调查员李幽幽，我们正在赶往435号公寓，如有需要，你可以先行离开。”
“嗯，麻烦你们了。”
李幽幽望着公寓头上的天空，转身离开小巷。
武侯阵覆盖的边界是先前李幽幽吃炒粉的粉店。
李幽幽从角落里走了出来，随后沿着街道走出城中村来到公交车站。
她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受不了的李幽幽拿起手机看了眼，拨通了夜梦的电话。
“喂，师父你找我？”
手机传来夜梦懒散的声音：“你真是华夏超人？伤才刚好就到处乱跑，不要命了？”
李幽幽坐在椅子上，深吸一口气说：“师父，您找我有什么事，如果不是特别急的话，我就挂了。”
“生气了？”
“有一点……心火比较大。”
“明天早上10点协会要开会，是关于混沌书会的，到时候你也要参加。”
“嗯，我知道了。”
“那就先挂了，回去好好休息，你朋友的事，协会也正在想办法解决。”
“嗯……挂了。”
李幽幽挂断电话，起身上了正好到站的公交车。
这是最后一班车，车上的人很少，李幽幽找了个角落坐下，贴着窗看着外边的景色。
车上并不安静，有一位大妈一直在刷着短视频，放出的奇怪笑声让李幽幽有些心情烦躁。
忽然那让人烦躁的声音失了，就连公交车在行驶时车轮发出的声音也不见了踪影。
“你心火太旺了，李幽幽。”
冰冷的声音在李幽幽耳边响起，让她心头的怒火与急躁降下去了一些。
李幽幽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白发少女，问道：“朝凤，你怎么来了？”
朝凤卷弄着自己的白发长发，没有感情道：“我是来提醒你，时间不够了。”
“淹没临海市的那场暴雨还没发生，即使发生了，协会也会有所预警的，不必担心。”
朝凤扭头看向李幽幽，红蓝的异瞳中充斥着冰冷：“一场大雨不足以淹没临海市，除非它从未停歇。”
“从未停歇的暴雨摧毁不了临海市，除非暴雨能带来更为强大的事物。”
李幽幽缩了缩脑袋，低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异常之间相互吸引，看破虚妄的眼睛所见到的事物也和现实有所联系。”
朝凤摸着李幽幽的脸说：“在同003的信徒战斗的前后，你都见到了什么？”
“见到了什么……”李幽幽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后说道，“一个奇怪的图案，以及被暴雨淹没的临海市。”
“倒影之中蕴藏着对现实未来的刻画，你总能在那里找到临海市可能的未来。”
“这个未来会来的很快吗？”
朝凤点了点头。
李幽幽抓着朝凤的手，说：“那你能不能帮我拿回善恶天平，这样我的朋友就不会卷入这场灾难之中了。”
“我不能打破平衡，这是你自己的事。”
朝凤推开李幽幽的手耸肩道：“我给的已经足够多了，至于剩下的路，只能你自己走。”
“自己走，可我现在连丰瑞和善恶天平都找不到，我又该往哪里走。”
“异常之间相互吸引，这是你的特殊性，也是异常必须遵守的法则。”
朝凤摸着李幽幽的脑袋说：“如果你急于一时，那就什么也找不到。”
“可不是你说的，必须在灾难降临前解决完周白芷的事情吗。”
“我是这么说过，但这和找到善恶天平又有什么关系。”
“你这是什么意思？”
“想要平息善恶天平，只需要完成审判就好，而你们手上的证据也支撑审判。”
看着一愣一愣的李幽幽，朝凤敲着她的脑袋说：“别被怒火控制了脑袋，就这样，你到站了，我也该走了。”
朝凤轻轻打了个响指，李幽幽便如同惊醒一般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大妈依旧在外放着那讨人厌的短视频，车轮依旧在努力转动着，只是前方就是李幽幽要下车的地方。
李幽幽走到车门前，在公交车停稳后下了车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在远处的路灯上，戴着礼帽和单边眼镜的三足乌鸦站在那里，目送着李幽幽回到了小区里边。
“也不知道朝凤的话能不能让这个笨蛋妮子稍微冷静下来。”
夏清靠在椅子上抽着烟，取消了和三足乌鸦的视野共享。
藏馆的大门被推开，修安带着一名蓝眼睛的小女孩回到藏馆里，他的手上还抱着一只玩偶熊。
夏清扫了眼站在修安身后怯生生的女孩，掐灭烟头道：“你怎么把她带回来了？”
“琉璃小姐一直缠着要我带她去见周白芷小姐，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带她回来。”
“嗯，这倒是有些为难你了。”
夏清起身道：“先让琉璃在这里待几天，等周白芷出院了，再让她们相见。”
“是。”
修安牵着琉璃的手，带着她上了二楼。
夏清望着怯生生的琉璃，重新点燃了那支被掐灭的烟。
“这个小家伙倒是没继承你的一点特质，反倒还有些怕人，真是奇怪。”
……
幸子坐在丰瑞的腰上，给他的伤口处抹上药水。
“啧，轻点……”
“知道疼还去给我惹麻烦。”
幸子把药倒在丰瑞的伤口上冷声道：
“我是真没想到啊，你这家伙居然敢把临海领主的老巢给糟蹋了，要是给他逼急了，主的计划可就遇到麻烦了。”
“嘶……他连我都没发现，怎么可能破坏主的计划。”
“幸亏你的脑子还算聪明，知道挑他不在的时候出手。”
幸子抽出纱带缠在丰瑞的身上，问道：“说吧，这次又被谁打伤了？”
丰瑞趴在床上，忍着痛道：“一只三足乌鸦。”
“三足乌鸦，新出现的异常？”
“我怎么知道，嘶……我他妈的上周才来的。”
“那就是了，不过它居然在帮那个叫周白芷的家伙，希望它不要坏了主的计划。”
“嘶……放心，有我在，主的计划一定能顺利进行下去。”
“你这几天还是先别蹦跶了，安心在这养伤，别给我惹出什么幺蛾子。”
幸子起身走到窗边说：“周白芷那边估计也快出院了，得尽快处理掉她，不然留着始终是个祸患。”
“那为什么不连李不武一起做掉了？”
“这是临海领主的协会，不是协会的协会，如果你不怕死，大可可以这么做。”
“他只是个普通的守序者，怎么可能那么强？”
“怎么可能，因为他是临海的王，这就是他强的资本。”
……
夜梦打着哈欠从自己的小窝里爬了起来，作为夜行生物，她的活动时间一般都是在晚上。
“资料整理完了？”
赵可心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如同工号一般催着她上工。
“这不是正在整理嘛。”夜梦打着哈欠看着视频里的赵可心问道，“你那边怎么样了？”
赵可心喝了口咖啡说：“还算不错，我从苏州分部这多借了20位执行部成员，加上先前的30位，应该够应付这次的行动。”
“还是不够。”夜梦收拾着桌上的文件道，“昨天的行动伤亡的执行部成员超过百位，恐怕你还得多借点人咯。”
“伤亡这么严重，你们被埋伏了？”
“倒不如说是跳进陷阱里去了。”
夜梦托着腮看着赵可心说：“混沌书会知道了我们的计划，做出这一次计划，估计也是为了击杀关锋和李牧渔。”
“他们没事吧。”
“没事，多亏了有李幽幽，他俩也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夜梦调整着视频的大小说：“李幽幽还给我们带回来了一份与混沌书会有关人员的名单，可以说是大功一件。”
“这样嘛，那这孩子还是很有希望拿到去总部进修的机会的。”
夜梦托着腮笑道：“哼哼，那是自然，你也不看看她是谁的弟子。”
“得了吧，夜梦有你这个师父，也算是倒了大霉了。”
赵可心放下咖啡道：“时间不早了，明天我还会要开，临海那边就交给你了。”
“早点休息，我等你回来。”夜梦把手放到屏幕上，柔声说，“临海有我在，你就放心吧。”
“我当然放心，对了，赶紧结束入室伤人案吧，让李幽幽那孩子身上的压力小一些。”
“我知道，晚安啦，可心。”
“嗯，晚安，夜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