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王殒之后
“夜梦，假王……假王好像快不行了。”
“清剿继续，别停下！”
夜梦深吸一口气，道：“假王快死了，让救援人员准备。”
“收到，第五次清剿开始，武侯阵输出功率保持不变。”
……红色光柱照射在假王身上，苍白的手从这位巨物的体内伸出，拆卸它身上所剩无几的读物。
云海被打成碎片，巨型武器近乎报废，李幽幽将手中的长枪对准假王的脑袋，扣动了扳机。
白纸纷飞，红血四溢，李幽幽降落到假王的躯体上，扣动扳机打碎了那颗跳动的心脏。
立起的血肉牢笼失去了倚仗再也无力支撑，在风的叹息声中，化作了无力的纸张。
别墅的大门被暴力推开，李幽幽回头看向冲进别墅区的调查员，无力地倒在人堆中昏死过去。
在意识消散前，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幽幽，你没事吧，救援队在哪，快来！”
好像是师父的声音……真的是她吗……或许是吧……
李幽幽的意识彻底消散，只剩下无尽的黑暗陪伴在她的身边。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幽幽缓缓睁开眼睛，打量四周的环境。
高耸的楼房，无尽的暴雨，钢铁丛林耸立在她的面前，怎么看也不像是医院。
“是梦吗，这……是哪？”
李幽幽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果然也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暴雨拍打在城市上发出单调的声音，积水占据了整个街道，淹没了李幽幽的小腿。
感受着刺骨的冰凉，李幽幽走出身后的大厅来到了室外。
李幽幽回头看向身后的大厦，在楼层的最顶层找到了她熟悉的标志。
“这是……协会，那这里就是临海市吗？”
她环顾四周，找到了许多熟悉的建筑。
这里是临海市，可为什么在下雨呢？
暴雨，积水……难不成！
李幽幽忽然打了个冷颤。
这不就是朝凤给自己的警告吗，看透虚妄的眼睛，看到的……是未来的景象？
“我能在梦中看到未来，还是说，我在现实中也可以……”
暴雨，积水……临海市的雨早就停了才对，可为什么我还能看到暴雨呢……
临海市依然在下雨，不过不是现在的临海市，而是未来的临海市，有人策划用暴雨淹没临海市！
李幽幽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控制暴雨淹没临海市，那得是多强大的异常才能做到啊。
“不行，我要把这一切告诉协会，必须阻止这场灾难的降临。”
李幽幽攥紧拳头，她看向面前的大厦，转身离开。
既然这是关于未来的梦，就一定有与之相关的线索，趁着梦境还没结束，说不定还能找到更有用的信息。
不过要去哪里找……
一阵大风吹过，将李幽幽头顶上的乌云暂时吹散。
澄澈的月光照在李幽幽面前，点亮了乌黑的城市。
月亮……雨天哪来的月亮……
李幽幽抬起头看向天空，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巨大的腾蛇盘旋在临海市上空，如同明月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东边。
除了腾蛇，南方的山丘上，一只火红的巨鸟站立在山顶，身上的苍火在雨中愈发明亮。
“腾蛇和重明鸟，这不是传说中的神兽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李幽幽迈开步子走向腾蛇所在的方位，试图找到神兽出现的真相。
她穿过一条条街道，最后来到了古城区。
古城区的青砖升起了云雾，李幽幽穿梭在云雾之中，在明光的指引下，来到了腾蛇的下方。
在那里，一座古朴的二层式藏馆耸立在角落里，红色的木门，漂亮的琉璃砖，以及布满苔藓的青砖台阶，都在诉说着这家藏馆的古老。
“这是……夏爷的藏馆，为什么腾蛇会悬浮在这，祂为什么又看向东方。”
李幽幽站在藏馆门前，转身望向远处，看向腾蛇所注视的方向。
高楼阻挡不了李幽幽的远眺，在视线的极限之处，李幽幽看到了一片朦胧的大雾，在大雾之中，一双巨大的双眸正在窥探临海市。
“怪物……不，是异常，r级异常……绝对是！”
李幽幽后退着来到藏馆门前，下意识地拉开红木门走进去寻求夏清的帮助。
……
“呀，你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李幽幽躺在床上看着一旁的少女，问道：“这是哪？”
少女咬着苹果道：“这里是协会的医院，你已经昏迷快一个晚上了。”
“一个晚上了……我在那边明明只过了几分钟才对……”
李幽幽挣扎着坐了起来问道：“风华别墅区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结束了，不过伤亡很大，听说上头要准备开会了。”
少女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忽然蹲下身子，把一个透明箱子搬到了桌上。
“这是你的东西，协会除了把不歇舞曲和终局收走了以外，就没动过这些东西了。”
少女把一块苹果喂到李幽幽嘴里，道：
“你也真是不要命，全身上下就剩脑袋和左手还能动了，换做是别人，可没这么大的勇气一下子控制三四个r级异常。”
“当时情况太紧急了，实在是没办法了我才这么做的。”李幽幽口齿不清地问道，“对了，关锋前辈他们呢？”
“在急救室躺着，不过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少女托着腮看着李幽幽道：“他们可不像你，受了那么重的伤一下子就恢复了，真是超人吧你。”
李幽幽活动着自己的右手，道：“不说这个了，你们的任务执行得怎么样了？”
“抓了一大批人，但就是没找到一件异常，甚至连衍生异常都没有。”
“没有？”李幽幽有些惊讶，“这怎么可能，不然那群信徒是怎么变成怪物的。”
少女摊开手道：“别问我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然我也不会为我的报告发愁了。”
李幽幽从箱子里找到自己的外套，然后从内衬口袋里摸出名单交给少女。
“这是什么？”少女问道。
“这是我在别墅里找到的名单，上面的家伙都是馄饨协会可能在寻找的对象。”
“那这可是了不得的东西。”少女起身道，“那我就先把东西交过去了，你自己有需要的话就叫护士。”
“嗯，去吧。”
李幽幽目送着少女离开后，从大衣的口袋里取出了夏清给的档案。
趁着这个时间，李幽幽可以了解一下和周白芷有关的异常是什么，也好做出相应的准备。
李幽幽把纸展开，阅读上面的文字。
【名称：uksre第7245号档案】
【记录异常：uk—s—7245—善恶天平】
【危险程度：s（安全）级】
【收容人员：艾萨克·牛顿】
【当前状态：遗失】
【描述：uk—s—7245是一件由不知名生物的骨骼与金属鞣制而成，于1700年被艾萨克·牛顿先生收容。】
【文件一：uk—s—7245于1699年被发现于北英格兰北部的一个乡下小镇的法庭上，这是迄今已知关于uk—s—s—7245出现的最早记录。】
【文件二：关于uk—s—7245，依据牛顿先生在收容时记录的相关笔记，此物品并不存在生命，且在大部分情况下不会被暴动异常所干扰。】
【文件三：关于uk—s—7245，其能力被确认为扭曲逻辑，强化错误认知，但此能力只对文明出现的司法程序有效。】
【文件四：使用uk—s—7245需要支付一定数量的金币作为代价，并且在使用uk—s—7245期间，uk—s—7245会进入激活状态，直至被扭曲的司法案件结束或再次扭曲一场新的案件，uk—s—7245才会进入休眠。】
【文件五：关于uk—s—7245的危害，依据牛顿爵士任职皇家铸币厂厂长期间对uk—s—7245使用者的审讯与调查，发现异常7245会使使用者变得更加贪婪，并且不断加深此种状态的影响。】
【文件六：关于对异常7245能危害的修正（1875年），异常7245对使用者的影响取决于使用者在某场司法案件中的身份，如果为恶方使用，则会放大恶方内心的贪婪；若为善方所持，则会放大善方内心的正义。】
【文件六附录：异常7245会将使用者塑造为绝对贪婪或绝对正义的生物，若要使用异常7245，请定期进行精神检查。】
【文件七：关于异常7245最后出现的时点，1946年4月30日，应文明需求，uksre同意将异常7245送往东京的审判席上，已辅助审判，1946年5月5日，这是异常7245出现的最后时点，此后，异常7245不见踪影。】
……
临海市第三人民医院是临海市综合能力最强的医院，在这里，每天都有天南海北前来就医的患者进进出出。
周白芷吃力的坐了起来，扭头看向窗外。
自从被捅伤以来，周白芷就一直在第三医院进行修养，到现在也快有五天了。
“也不知道琉璃怎么样了，莉莉找回来了没有。”
周白芷捂着发痛的胸口，闭上眼睛虚弱地靠在墙上。
莉莉和琉璃，希望你们没事吧……
周白芷听着病房里传来的脚步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进来病房的并不是她熟悉的人，而是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
他的眼睛是淡蓝色的，面庞也不是东方人的模样。
“你是哪位？”周白芷问道。
男人很有礼貌地向周白芷鞠了一躬，自我介绍道：“我叫丰瑞，来自荷兰首都阿姆斯特丹，是混沌书会的十大神使之一。”
“神使？”周白芷皱着眉道，“没听说过，如果你没有什么事的话，就请离开吧，我要休息了。”
“美丽的小姐，我知道您在想什么，还请您看看这个。”
说着，丰瑞取出一张照片，放到了周白芷的床边。
周白芷扫了眼照片，眼睛一下子就呆住了：“莉莉为什么会在你们那？”
“这可是秘密，美丽的小姐。”
周白芷看着照片中带着泪眼和恐惧的莉莉，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们对莉莉做了什么？”
“没什么，美丽的小姐，只是一些小小的‘教育’罢了，没办法，谁叫她不听话呢。”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丰瑞看着面露愠色的周白芷，将一把刀扔到床边，冷声说：“很简单，你划伤自己的手臂，我就把这个女孩还给你。”
“真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我听你的。”
周白芷拿起刀，忍着疼痛划伤了自己的手腕。
鲜血从伤口中滴落，让洁白的被子上生出红花。
周白芷抬起头看向丰瑞，道：“快把莉莉还给我。”
“啧啧啧，这点小伤可不够把小女孩换回来，必须多来几刀。”
“你！”周白芷盯着丰瑞，咬着牙说，“好，我割！”
说罢，周白芷在手臂上连续划了几刀，任由鲜血从伤口中流出。
“够了没。”
“当然……不够，我亲爱的小姐，这点血可不够换回你的莉莉。”
丰瑞走到周白芷面前，拿走她手中的刀划开她手腕上的动脉。
鲜血从伤口中涌出，一下子染红了整张毛毯。
周白芷虚脱地靠在墙上，有气无力道：“把莉莉……放了……”
“放了，我有说过吗，噢，我是说过。”
丰瑞俯身盯着周白芷的双眼，嘲弄道：“可我是小人，小人说话从来都是背信弃义的。”
“你……”
啪嗒～
医院的房门被推开了，李幽幽站在大门外看着丰瑞，立马取出燧发枪对准了他。
“哎呀呀，本来还想慢慢折磨死你的，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丰瑞面向李幽幽微微鞠躬，身体慢慢变成星光消散：
“你来的很及时李幽幽，但下次，你可就没那么好运了，我说过，你们伤我的，我必将百倍奉还，我向来说到做到。”
“真是你妈的畜生！”
李幽幽咬着牙来到周白芷跟前，扯下衣服上的布料为周白芷止血，同时按下紧急呼叫按钮，呼叫护士。
周白芷伸手抓住李幽幽的手，轻声道：“幽幽，帮帮我……莉莉……”
“好，好……你先别说话。”
李幽幽抓住周白芷的手，同医护人员一起为她处理伤势。
望着周白芷手上的伤口，李幽幽用力抓着短刀的刀柄恨不得把它捏碎。
呼……等着吧，丰瑞，我会亲手宰了你，还有那个天平，就像我杀掉王骑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