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上古之神

    “呼呼呼还有多远啊！”酶两腿酸胀地在泥泞的沼泽里跋涉。他带着包括两个小部落的首领和族人共计五十人，向着胜屠氏部落的所在地进发。

    向导夙沙回头答道：“禀报族尹，再坚持走一个晚上，就能到达了！”夙沙是酶手下小部落的族人，就是他一直与胜屠氏部落来往。

    酶听了夙沙的回答，停下脚步，向周围观察了一番。从营寨出发，他们沿着淮河一路向东奔着黄海的入海口前进。他们风餐露宿、脚不停歇的赶路，到现在已经走了十几天。

    这一路之上，群山环绕、到处是泥泞的沼泽、挂满荆棘的灌木丛和遮天蔽日、高大茂密的森林。林间有各种各样的野兽出没、无数的鸟儿在林间欢畅的啼叫，但就是看不到一丁点人烟。

    “大家一定跟在我后面，这里的沼泽看似浅，但有的地方隐藏着深不见底的泥坑。这要是不小心踩上，人只能一直往下陷，就跟下边有手拽你一样！旁边的人根本拉不上来，直到没顶被活活憋死！”夙沙领所有人到沼泽时，认真严肃的嘱咐每个人。

    酶一路上一直紧跟着夙沙，边走边跟他聊这个神秘的屠族。

    “要不是你带路，我们可是绝对找不到这个部落！你又是如何发现他们呢？”酶手持赶路用的拐杖问前面带路的夙沙。

    “回禀族尹，我在我们部落一直负责狩猎和捕鱼。有一次我正在林中追赶麋鹿，不小心掉进了就像这样的一个泥潭里！幸亏得到正在附近捕猎的屠族人的救助，我记得当时他们有十人之多，用绳子和织网合力才把我拔了出来！”夙沙边小心的用拐杖探路，边回答酶。

    “我想好好答谢他们，就极力邀请他们来我们部落做客。但是他们非常坚决的拒绝了我，当时我身上什么都没有，唯一用来打猎的弓箭也掉进了泥潭。所以我恳求他们转天还在这等我，我要拿谢礼给他们。”说话间夙沙已经带着队伍走出了沼泽地，踏上坚实土地的一行人，都放松了不少。

    酶让队伍停下原地休息，并补充食物和水。“转天他们来见你了么？”坐在族人生起的篝火旁，酶边吃着随身带的干粮，边问夙沙。

    “没有，他们非常警惕，虽然我一直都去那个林子，边打猎边等他们出现，但是总感觉他们虽然就在周围，但刻意避开我。”夙沙也打开布包拿出干粮吃起来。

    “吼哦？”酶听了笑了笑，接过族人递过来的水囊，喝了一大口，又递给夙沙，接着问道：“那然后呢？”

    夙沙接过酶递给他的水囊，道声谢，就灌起水来，喝饱了他用手背抹了抹嘴，又把水囊递给旁边的族人，才回答道：“我后来想了个办法，就是每次去那个林子狩猎时，带一些熏好的鹿腿或者其他动物的熏肉，挂在树上做个显眼的标记再离开。”夙沙接过酶递过来的烤兔肉，边啃边说：“然后等我再回去时发现熏肉没有了，我做的标记旁边还多出来一捆晒干的植物。拿回寨子里给懂草药的巫医看，他说这是用于治疗各种蛇虫类咬伤的草药，很稀少，研磨成泥敷在患处非常有效。之后，我和屠族就开始了以物换物，每次我带来各种熏肉和粮食，他们会再返给我各种草药和他们制作的铜制工具。”

    夙沙从怀里拿出一个非常小巧的铜刀递给酶。酶接过来仔细观赏，铜刀只有一掌长，刀把上刻着精美的图腾和符文，但刀刃并不十分锋利。

    “这是他们的族尹屠恭送给我的。后来，大概觉得我确实没有敌意吧，在我有一次把食物挂在老地方时，他们的一个族人现身了。他拿着一个包裹，里面是用泥烧的碗和盆。他给我的这些器皿上面带了一层薄薄的透明的东西，太阳照在上面会有反射的光泽，非常漂亮！”夙沙看着酶，酶正仔细的欣赏那把铜刀，接着说道：“和这个铜刀一样，他给我的那些器皿也是非常精美，造型独特又非常实用。他问我能不能把这些东西换成他们指定的物品和食物，我马上就答应了。这些铜具放在集市上能卖个好价钱呢！”

    吃饱喝足，大家又继续上路。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但是好在夙沙说前面的路很平坦，是屠族刻意铺设的道路，所以能很快到达屠族营寨。

    一行人举着火把，踩着屠族用细沙和大小一致的石砾铺设的路面继续前进。

    “哗——哗——哗——”海浪拍打着礁石，一层一层的翻滚上岸。海平面上太阳慢慢的升起来，把昏暗的天空照耀的越来越光彩夺目。大海正在慢慢地退潮，翻滚上岸的海浪离岸边越来越远，海水里在涨潮后隐藏的礁石一大片一大片的显现出来。海鸟们成群结队的落在沙滩上、礁石上找寻着螃蟹、贝类和各种软体海洋动物大饱口福。

    “那么，我们这是到了？”酶看着路的尽头——悬崖就在眼前，海风夹带着一股股的海腥味迎面吹来。没有营寨、没有人、哪怕是有过人的痕迹都没有。

    夙沙看着纷纷看向他的众族人，微笑着说：“对，可算平安到达了！”说着，他走向悬崖边一堆大小不一的石堆，蹲在石堆跟前，开始把石堆中间一些小石块捡出来。小石块在他身边的地上渐渐又堆成了一个小石堆，然后他停下来把之前给酶看的那个铜刀掏了出来，插在了大石堆的缝隙里。

    夙沙抬头突然提高了音量对众族人喊道：“大家都不要动啊！马上就到了，要是害怕就蹲下闭上眼，千万别动啊！”说完，他猛地用力扭转了一下铜刀的把手，霎时脚下的地面震颤起来，所有人都感觉整个人连同站立的地面突然坠落了下去！

    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周围的景物变得模糊起来！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突然下坠就停止了，站着的人都摔在了沙地上。众人惊慌失措地看向周围，眼前是退潮后的沙滩，之前站立的悬崖在他们的头顶上方！远处是礁石群，再远处是后退的一排排海浪，周围的悬崖峭壁与远处的大海形成一个凹字地形。

    “胜屠氏族人，快去禀报你家族尹——夷族二族尹酶率族人来此！”夙沙跑到悬崖跟前，冲着岩壁大喊。

    岩壁上，两道隐形的大门，缓缓打开。里面走出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头戴铜制牛头形制的头盔，身穿玄色皮甲，外罩铜制护肩、胸甲，脚上套着长及至膝的皮质战靴。从玄色皮甲到铜制甲胄，都绣、刻满了精美的图案和神秘的符文。

    士兵们手握铜钺、腰间挂着铜刀、身后还背着硕大的弓、腰带上挂着皮制的箭袋，用鸟类羽毛做的箭羽露在外边。他们一字排开手持铜钺成防御姿势。

    酶手下的一个小部落首领见此架势，忙低声向族人喝到：“摆好阵形！亮兵器！保护族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