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罗盘
接下来，在休息之前的时间里，我们都没有再说话，只是啃着飘渺不知从什么时候用暗灵术搞出来的腿肉。
我毕竟是吸血鬼，再怎么改变生物钟，夜里也会自然而然地觉得神清气爽，自然难以入眠。
飘渺却似乎也不习惯睡眠，只是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忽明忽暗的篝火，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脸颊，眼神迷离。
她真的很好看。
我看着看着，突然发觉我一直以为她是短发，但实际上她的头发已经长至腰间。
至于原因，我仔细分辨之后，才发现她肩头以下的头发全是透明无色的，光线似乎能够直接从中透过，再加上我之前注意力一直没在她的头发上面，就一直没有发现。
现在在火光的映照下，发丝在黑暗背景下的反光才让我看出她发尾的轮廓。
说真的，什么人会长出来透明的头发啊。
说真的，为什么我又会觉得自己好像就是好这一口啊？
我抓着自己的头发使劲拽，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接受我喜欢她这个事实，但是我大概是不会放弃的。
不过她居然没有对我一个女生打算追女生感到意外。
还是说，她只是表现不出意外？
我不知道，毕竟她不仅是个面瘫，甚至连感情都基本不存在。
可，她真的只能感觉到后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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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半夜才渐渐睡过去，体感时间没过多久，便被飘渺叫醒了。
她看起来也是精神一般。
“吸血鬼白天是会犯困的。”
我起床气不大，可能是都变成赖床劲了吧。
“起来赶路。”她面无表情。
“你好不近人情啊……让我再睡会儿。”
我现在这个状态有点像在撒娇，然而这对于冷面冷心的飘渺来说并没有什么卵用。她毫不客气地一把把我从地上拽了起来。
秋天的早上还很冷，我被冻得打了个哆嗦。
“我们要尽早放出消息。我担心他会跑到听不到这个消息的地方去。”
我也觉得很有道理，不过还是问了一句：
“你在担心什么？”
“我担心他发现了那个罗盘怎么用。”飘渺一边把我们俩的睡袋扔进阴燃的篝火里面，一边说道。
“你怎么把我的也烧了？”我急忙去抢救，结果飘渺用暗灵术复现了一团火焰，眨眼就把我们俩的睡袋烧了个干净。
“我可以帮你复现。”飘渺拍拍手，“那个罗盘的用法很简单，而且我没在上面动手脚。”
“那罗盘很珍贵吗？”
“那是导引使徒的罗盘。”飘渺解释道，“它会指引你你想找的东西，或者人，或者任何目的的方向。”
“又是一个挂。”我嘟囔道，“所以导引的使徒也存在过？”
“存在过。”飘渺肯定地说道，“两千年前的事情了。”
“哇，这人不会是那种无业游民吧。”
“也不至于，他只是看到目标就会去做事而已。所以他对目标有种别样的渴望。”
“这就是究极打工人体质吗？”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搪塞过去。
“我担心他会把那个罗盘用坏掉。”飘渺说着，又检查一遍我们的营地，确认没有留下什么痕迹，这才示意我可以走了。
“那玩意儿是能用坏掉的吗？”
“简单的物理破坏就可以。”飘渺回答道，“被赋予暗灵术的物品，最多也就是能保存得稍微久一些。”
“你不是可以时间回溯吗？不能回溯出来一个罗盘用吗？”
“暗灵术之间很少能够相互干涉。”
“哦。”
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些东西的设定居然让我一时间找不出任何bug。再想想，也是，这里毕竟是现实世界不是小说，怎么可能存在设定bug呢。
但是暗魔法的设定垃圾桶感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我总怀疑这里是不是就是小说。
算了，总有一天会有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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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额的个魔法神啊，这罗盘原来不是坏的啊！”
盗圣君梓此时已经发觉了罗盘的不对劲：这罗盘不指北也不指南，反倒是指着一个固定却不特殊的方向。他心血来潮跟着它指的方向走，居然发现了一座他惦念已久的古遗迹！
那座遗迹只有一张残图存世，残图便在他的手里，可惜从那残图上面没法找到遗迹的确切位置，让他十分遗憾，至今念念不忘。
谁知道，这罗盘居然指着这无人知晓的遗迹！
嚯，这是什么神仙物品！
他搜刮完遗迹，心满意足地出来之后，却发现罗盘的指针方向又变了。
于是他感慨了几句，半信半疑地跟着那罗盘走，希望能再找到些什么宝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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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现用法了。”飘渺看着史官的玻璃笔在纸上写下的字迹，叹息道。
“这其实也不意外。”我探头凑过去看了看，安慰她道。
“飘渺，你怎么能让他浑水摸鱼把罗盘偷走了呢……”她捂着脑袋，开始懊恼。
也就只有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她的情绪表达才像是一个正常人。
我还没完全从昨天得知她的秘密的震惊中缓过来，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先出发吧，一味地在这里懊恼也不是办法。”于是我劝她。
“……你说的很对，可是我非常想揍你。”
我不太明白哪里惹到她了，便只能赔笑，站在一边等待她恢复过来。
好在她这次没有崩溃大哭。
一段时间之后，我们继续上路，不久便能远远看到天义帝国的一个边境小城，纪氏了。
“我觉得咱们还是小心一点，万一已经被通缉了，岂不是自投罗网么？”
我向飘渺提议，后者微微点头，我便发动隐形魔法，一路小跑跑到城门口。
果然不出所料，大大的两张白纸，上面是我和飘渺的画像。
我的倒是画得挺像，毕竟曾经是个公主，大家都认得。
可飘渺的画像就挺抽象的，除了白头发和女性，就没有一点跟她本人沾边。
很难评。
想想也是，见过飘渺的人本来就没几个，后来跟着援兵一起被她烧成灰了，冒险者公会那边有的信息大概也只有当初申请援兵的那通通讯里面的描述吧。
可是看着纸上那凶神恶煞、满脸横肉的红衣女，我就是忍不住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