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继续谈话
“为什么呢?”
她不懂,不理解傅晟凌如此做是为了什么。
“除了皇位,还有什么?”
傅昭说这话时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悲恨等情绪起伏,只隐隐有着点不在意的感觉,云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即使如此,伙同外敌得到的皇位,不过是个傀儡。”
云画都想笑,不知道傅晟凌的脑子是怎么长得,他以为外敌应许他的都是真的吗。
“殿下为何不禀告皇上,是因为没有切实的证据?”
云画猜测着询问,反正她觉得傅昭不像是那种在意手足之情的人,更何况傅晟凌自己都做了这样的事。
“自然是因为孤敬重兄长。”
云画:?
看着云画狐疑且不信的神情,他笑出了声,反问道:“怎么,孤不像敬重兄长,爱护小弟的人吗。”
云画自然是没亲眼见过他是如何同兄弟姐妹相处的,但是宫中的传闻嘛,谁还没听过几耳朵了。
傅昭的母亲林襄沁是镇国公嫡女,是北盛的皇后。据说皇上同皇后伉俪情深,甚至皇上曾誓约不选妃。
事实也证明,男人的话,没有可信度。普通的人家里若是有点小权小钱,有妾室也是常见的。更遑论皇上了。
在皇上还是亲王时,宠幸了府里的一个侍女,也就是大皇子傅晟凌的生母。
原本是不知的,结果有了孕,那自然是瞒不住了。
皇后知道后动了大气,结果身子不适,竟然是也有了身孕。
傅晟凌与傅昭只差了一月有余。
傅晟凌的生母当时也差点要被去母留子,但是皇后却留下了她,所有人都以为是皇后接受了事实。
然而等到傅昭被生下,皇后便闭门不见皇上,在皇上登基后皇后又在宫中的佛堂住下了,不见嫔妃也不见皇上。
虽然这些都只是听来的,但想必也不会空穴来风,所以云画觉得即使傅昭真是那种敬重兄长,爱护小弟的人,也不会对傅晟凌有什么好脸色吧。
不过她自然不会说出来,附和着道:“哪里哪里,殿下自然是了。”
他不肯说,估计是涉及皇室秘辛了,自己目前在他心中还没到能知道的时候。毕竟就凭她对傅昭这短短一段时间的认识,傅昭常常“口出狂言”,似乎就不知何为谨慎。
片刻后,云画看着看着歌舞,脑子又梳理起了近日的事以及朝廷关系。
她问:“那左相齐霜霁,殿下既说他是此事的幕后之人,为何呢?”
“孤还以为云小姐不会问了。”
他这么说着,云画才后知后觉,今日说着是来水袖阁看名满天下的水袖舞,这是投了她的兴趣。然而全程几乎都是在谈论了,虽然她早就知道会这样,但其实今日是一场单方面的消息输出与输入。
“殿下后面还有什么计划?”
同她说了这么多,想来是傅昭后面还有一些计划并且还用得到她。
大皇子傅晟凌私通外敌的事情算是解决了,锦官城表面上是解决完了,还剩下幕后之人左相齐霜霁。
这么快就要清理到左相这个地位的人了吗,还有点小刺激呢。云画满含期待的看着傅昭。
谁知,傅昭也看着她,最后淡淡说出了两个字:“暂无。”
云画:“哦。”
“怎么觉得云小姐仿佛很可惜的样子?若真的是要扳倒齐霜霁,云小姐没有一点担心吗?毕竟他和没脑子的人不同,能到左相位置的人,都是心思深沉之辈。”
其实傅昭一开始就觉得云画也挺奇特的,有一种表面乖乖巧巧但其实背地里有一百个奇思妙想能整到你的感觉。当然也不可否认,云画是他遇到过的最聪明,最有智谋的人。
在一些事情上,他们常常能保持在一条线上,即使并没有明说。
云画听了他的话,想了想说道:“担心?或许有一点吧,担心我的家人会因我而被牵连。但是我喜欢一切能激起斗志的事情,喜欢双方智谋碰撞,互相牵扯的感觉。”
说着,她又想起了上次在棉城同傅昭下棋的那次,由心到身的舒爽。
云画自小就是聪慧的,是有着家人支持的,无论她想做什么。所以也就造就了她如今的性子,大胆、潇洒、没有什么惧怕的。但是又因为接手了一些产业,商人的经历让她变得更加谨慎,会了伪装。
傅昭听她如此说,颇有些诧异,但是紧接着又笑了,有一种找到知己的感觉。
“齐霜霁在做什么还不确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需要银子,很多很多的银子。”
话题一下子回到正轨上,云画的脑子差点没转过来。
“左相也有异心吗?”
她托着下巴,嘟囔着思索。
“并不。”
傅昭否定了她。
云画不解的看着他。
“齐霜霁满门忠烈,清流世家,这样环境下长大的他是誓死守护北盛的。他身为左相,朝廷之事打理的井井有条,上谏之言逆耳却中听。”
朝廷中的事云画确实了解的不多,听他如此说,最起码可以确定的是齐霜霁一定不是像大皇子那般没脑子的连同外敌的人。
“在私自开采银矿这件事中,找不到一点他存在的痕迹,除了那封送往长阳的信。”
说着,云画又感到有些可惜,没能知道那封信上所写的是什么。
傅昭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没用的,齐霜霁很谨慎,于金甫那封信,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是给齐霜霁的。”
云画一下挺直了腰身,疑惑的嗯了一声。
“殿下的意思是,于金甫找贵人在京城给他的两个儿子买了官,但他自己也许都不知道这个人是齐霜霁,然后齐霜霁通过此事一直向于金甫索要金银。”
这样便能完全将自己隐身了。
其实这种做法挺常见的,毕竟若是实名制做坏事,那世间也就没有什么做坏事的人了。
“大概就是如此。”
这也是傅昭所推测的,以一个逼迫的方法让于金甫为自己做事,但却不会出手,这也就对得上之前张立所说的。
于金甫觉得自己有人撑腰,但对方除了要银子之外无论银矿出了什么事,他都不会出手,所以张立意识到他背后其实没什么人,于是放心上报了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