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把箭术捡起来，转场的准备
巴太用铁丝将马头挂在了那棵树上，然后和李文秀坐在了因为雷击而倒下的那一根树枝上。
说是树枝，实际上比人的大腿还粗，足够承受两个人的重量。
“彩虹是什么意思？”
“是美好的意思，不是汉语里的彩虹~”
“那布拉克呢？”刚说完，李文秀突然想起来“杨老师说过，是泉水的意思~”
“对，是泉水~”
夕阳下，杨骏拿着刚刚买回来的反曲弓，对着草靶拉开了弓弦。
在买的时候他就测过了，拉满大概有60磅，拉到胸口的时候约40磅。
杨骏之前在箭馆用的都是30磅的弓，40磅已经是可以参加奥运会70米的磅数了。
实际上，50磅的弓配上钢制箭头已经可以射杀包括大象在内的大多数陆地哺乳动物。
在阿尔泰山，最大的危险就是哈熊，也就是喜马拉雅棕熊。
用弓箭足够对付了。
搭上一支让铁匠打造的梅针箭，杨骏瞄准了30米外的靶子。
“嗖！”
脱靶！
再来几次。
还是脱靶！
“还需要练啊~”杨骏继续张弓搭箭。
“杨老师在射箭~”在横倒的树上忙着谈恋爱的李文秀指着远处的杨骏对巴太说道。
“姿势还算标准~”巴太笑道“但是可以看出来，不熟练~”
“嗯~”李文秀没有反驳，然后转头看向巴太“你会啊？”
“会啊~”
“草原上的孩子，五岁就会骑马，十二三岁就会射箭。”
连续撒放了100箭，杨骏感觉胳膊发酸了，于是坐在旁边的石头上休息。
不对劲，杨骏回忆着自己学过的内容。
射箭靠的是背部的肌肉，不是胳膊~
等到胳膊不疼后，他换了发力的方式。学着看过的清朝弓箭手的照片，身子前探，撅屁股，用背肌开弓。
“嗖！”这一次居然射中了。
“这姿势好难看~”树上的李文秀娇嗔道“大男人撅屁股啊~”
“步射就是这样的~”
“你跟杨老师说，如果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教他~”
“嗯~”
在树上等了一会儿后，巴太和李文秀下了树朝着小卖部走去。杨骏开弓了两百多次，也累了，于是也拔出箭头带着弓箭返回。
进门后刚好听到巴太在跟张凤侠说“按照我们的规矩，托肯改嫁的话孩子要留在男方家的。但是如果我哥哥真的答应过，我们家也是说话算话的~”
“我没听说过~托肯在说谎~”
“妈~”已经对巴太有了好感的李文秀劝道“托肯和木拉提一定说哈语，也许说了你听不懂啊~”
“你哥哥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么？”张凤侠对巴太道“他连块搓衣板都不给你嫂子买，还能答应这样的事情？”
这句话，让巴太哑口无言。
“好，我知道了~”巴太失落的说道“我回去跟吐尔逊汗（托肯）说一下。”
“那，托肯就要跟孩子分开了？”李文秀跟着母亲叠着毯子，口中带着不忍。
“不改嫁就不会分开~”
张风侠不在意的说道“寡妇也可以带孩子嘛~”
“那也太可怜了吧~”李文秀拉着毯子的一角，对托肯的遭遇充满了同情。
“孩子那么小，肯定要跟着妈妈的~”
“他们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有自己跟这个世界相处的方式~”
“你可以不赞同他们，但是绝对不能居高临下的指责他们~”
“你不是要留下来跟我们去夏牧场么？”张凤侠叠着毯子，看着女儿，提醒道“那就不要以为自己很聪明，是个城里来的。”
“杨老师？”张凤侠问杨骏“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说的很对~”杨骏赞同张凤侠的观点。“但是，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力。”
“孩子跟着谁，主要得看抚养能力和责任心。”他帮忙收拾着货物，跟母女俩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如果托肯有自己的生活来源，或者孩子们的继父很爱孩子们，那么对孩子们来说就是很好的~”
“哈萨克族没有听说欺负孤儿寡母的，更没有咱们汉族农村那种吃绝户的破事！”
“至于苏李坦家族的传承问题，根本不是个问题。”
晚上，杨骏牵着两匹马从外面走了回来。
正在等他吃饭的张凤侠和李文秀连忙从家里出来。
“村主任家一匹，苏力坦家一匹~”一边拴着马儿，杨骏一边说道“仙女湾小道儿只有苏力坦走。”
“明天一早咱们跟着他们一家上路~”
“村主任呢？”张凤侠问道。
“你平时挺聪明的啊，怎么现在犯蠢了？”杨骏看着张凤侠，“村主任家只有他们两口子，年龄也大了，不走大路走小路，那不是自讨苦吃么？”
“出点啥事，一个老头老太太能应付的了？”
“哦，说的也是啊~”张凤侠这才想起村主任家的情况。儿子女儿都结婚了，还在城里工作。就他们两口子不适应城里的生活方式，继续在这里过着游牧生活。
“你们收拾的方式不对~”看着母女俩绑扎东西的顺序，杨骏立刻过去给拆开了。
“经营性的搬迁，原则是先生活，后生产~”他给两人教导着。“货物和生活物资要分开装。”
“首先保证生活物资容易取放。”
“先是路上的干粮食物，然后是衣服，接着是帐篷材料~”
干粮食物一天可能要取用三四次，衣服一天可能会换两次，帐篷一天最多也就是扎营一次。
“但是~”他对懵懂中的母女俩强调“防雨布，一定要放在最容易取放的位置。”
“哈巴河的夏牧场位于阿尔泰山的西侧，受到西部暖湿气流的影响，越往山上爬，下雨的频率就越大。”
“可能翻个山梁就得被淋一次雨。”
“不做好准备，就准备淋成落汤鸡吧~”
“哦，还是杨老师想的周到~”张凤侠没有听明白什么暖湿气流之类的，但是后面的话听懂了。
赶紧招呼李文秀帮忙重新包装。
“明天穿的漂亮点~”收拾完后，杨骏坐在了椅子上，拎着一瓶饮料喝着。
“为什么？”
“转场对牧民来说是大日子，相当于渔民开船下海、参帮上山采药，必须穿的漂漂亮亮的祈求一个好兆头！”
“你们要是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工作服，那不是相当于在人家办喜事过寿的时候穿着一身孝服去做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