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遇皇帝

    从朝阳宫出来后，仍然是小轿子。但跟在周思乔身边的不是张内司，而是朝阳宫的宫婢，灵吉。周思乔做主将张内司留下，看了周贵妃用了餐，就要回府。原本周贵妃并不想如此，只是玉香还是忍不住提醒这番不妥，几番谈论下，周思乔将灵吉带回。

    在行出朝阳宫不远，碰上了皇帝的轿撵。

    周思乔出轿跪拜，“民女拜见陛下。”低下头不敢去看。

    宣国君看了她一眼，“是乔乔？”

    “是。”

    “来看你姐姐？”

    “是。”

    “你姐姐可好？”

    “姐姐骤然失子，伤心欲绝，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这话是谁教你？”

    “小澄儿。”

    “放肆！”宣国君身旁内官高声呵斥。谁人不知这痴傻的周三小姐称呼已逝的平王殿下为小澄儿，在这黄昏时提起，着实令人不适。

    “唉。”宣国君伸手阻止身旁的内官，又指向周思乔，“乔乔，你说说。”

    周思乔依旧是跪拜状，“落水后，几番梦到小澄儿，他求我来见姐姐，教我怎么劝姐姐，方才姐姐也已用了膳。”

    宣国君哪里能不知道周贵妃用了膳，以为是她想开了，所以才打算来看看她。“孤知道了，你回吧。”

    “喏。”

    朝阳宫内，周贵妃坐在贵妃榻上，手里摩挲着那枚玉佩，眼里含泪，转而神色一变，几番严肃道，“这还是吾的妹妹？”

    张内司跪拜在地，“回娘娘，三小姐自醒来，虽再无之前的痴傻状，只是听了老奴讲了些许以往的事，便如此了。”

    “那灵吉……”

    “娘娘放心，每两日就会回信。”

    月香匆匆进来，告知了国君与周思乔遇上的事，周贵妃点点头。“吾这妹妹，变得太快了，太快了。”

    玉香在旁道，“娘娘，这三小姐会不会……”

    “吾这几日伤心透了，给了那些个小人下手的机会，”又摩挲着玉佩道，“既然是澄儿托的她，吾又有什么不可信的，她耳后的刀痕做不得假，断不会是他人替代。只是如今醒来，吾怕是无法再护着了。”

    “奴婢该死，不是信不过三小姐，只是先前三小姐如何，娘娘也知道。”玉香跪在周贵妃脚边，“奴婢只是担心娘娘在丧子后，还要被她人蒙蔽了双眼。”

    “吾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你看，吾儿已去，还有什么值得他们来蒙蔽呢？”周贵妃苦笑。

    此时有宫婢上前来，跪拜小声道，“娘娘，陛下的轿撵在宫外了。”

    张内司跟玉香、月香连忙将殿内收拾了一番，便向外殿走去跪迎。

    皇帝的仪仗已到朝阳宫外，内官特有的嗓音扬起，“陛下驾到……”周贵妃也从贵妃榻上下来，直接跪坐在地上。宣国君进殿看到，连忙奔过去抱她。

    “陛下”，周贵妃回抱他，“夫君，我们的孩子，澄儿……”

    闻言，宣国君抱紧，“泳儿，是为夫没有护好澄儿，你莫再伤心了。”

    张内司跟国君身边的内官默默地将门关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