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二封信？
季诚泽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家废弃医院内的椅子上。椅子很硬，睡醒时浑身酸疼。
头疼袭来，昨天晚上折腾到凌晨三四点才睡。大脑一片空白，脑子像是有根钢绳使劲搅来搅去。
四周，医院破旧，本应洁白的瓷地板遍布黄泥。破旧蜘蛛网生的到处都是。室内隐隐的绿光源自于手术室挂的“手术中”灯牌，手术室内时不时传来狂笑。
季诚泽闭上眼睛深呼吸，凝神转移注意力。
头部的疼痛缓解许多，他这才开始思考昨天的事。
到达这里大概是凌晨两点吧，旧城区没有路灯，伸手不见五指。如果不是袁明启对这里很熟悉，他们早就迷失在黑暗里了。
一进医院，一个带着口罩、浑身绷带的人已经在门口等着。包裹的严严实实，不知道年龄。他的头发是灰色的，看不出来是染的还是自然形成的。
袁明启介绍说，“这里就是咱们事务所的另一个秘密基地，这位是这里的管理者，叫‘余灿’，准确来说，他也是个异常。”
提到余灿，袁明启就滔滔不绝。
余灿并不是事务所的人，他是纯粹的中立派，无论是谁、哪怕是路边的尸体，他也会予以救援。
事务所与许多类似的中立机构有合作。它们大多处于b级，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实行自己的职责。
比如一些售卖特殊物品如时间、情绪、记忆的公司，往往躲藏在旧城区的犄角旮旯，供有缘人交易。
这些机构的来历往往是事务所内的最高机密，东海市除了管理层二人外无人知晓，而且往往有着一定的副作用。
比如余灿的医院。若是他救援失败，所谓的救援会变成纯粹的虐待。
余灿会用针线把皮肤一寸寸缝上，然后丢到福尔马林里浸泡直至不再腐烂。
医院里到处都是他摆放的动物与人体标本，栩栩如生。
季诚泽等了不知道多久，手术还是没有结束。
也不知道袁明启的手术做到哪一步了。
百无聊赖，季诚泽下意识把手伸进口袋。手机屏幕黑漆漆的，不知何时没电关机了。
除了手机，还有一封信放在里面。
这封信很简陋，薄薄的信纸，是路边小商店三元一沓子的货色。
打开信封，里面的内容却并不是信。
而是一份事件报告。
报告写的很是潦草。笔画匆匆，内容简单直白。
名字：【时空的牲祭】
事件性质：本地调查
影响区域：东三路公园
危险程度：弱（绿色警戒）
简介：一对母女被困在循环往复的时空。母亲早已死在二十天前的车祸，她的意志被困现世，作为“意念人偶”被保留在公园的长椅，每天以无数离奇的方式死去。女孩陷入拯救母亲的轮回。
备注：被卷入轮回的人会化为人偶。人偶危险性极高，请在解决事件后立刻销毁！
解决方式：解放事件触发者，并保证事件牵连者存活！
下面是几张照片，写着“事件牵连者”。季诚泽感到这人有些熟悉。
再一看名字，赫然三个大字。
李婉晴。
后面的几张中年妇人照片应该就是她的母亲，照片上面写着“事件触发者”。
季诚泽忽然明白了什么。
人偶、轮回、公园这不是和以前的事件一模一样吗？只有位置不一样！
莫非，李婉晴也早就逝去了！现在所见的她，只是一个亡魂而已？
季诚泽仔细寻找脑海中与她有关的记忆。
李婉晴确实很不正常！她的心智与反应，似乎并不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成年人，更像是几岁的小孩子！
她明明没有轮回的记忆，却一点也不害怕那些人偶，要知道，同龄的男性王泽强被吓得面如土色。
与其说她不会害怕，倒不如说，她根本就没有任何情绪，不存在任何的喜怒哀乐，并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
莫非是以前的事件卷土重来？如今发生的完全就是以前发生过的事件翻版！季诚泽脑海闪过袁明启那句“所有的人偶，都来自于杨华年”。
如果被轮回牵连、无辜丧生的人，都会化为人偶，那公园里的几十个人偶
其来源让人不寒而栗。如果不早些管理，恐怕这个人数还会继续增加。
而档案上解决事件的方法只有一个：解放李婉晴。具体的解放方式并没有写。
最坏的情况就是与杨华年成为敌人。一个能继承记忆的时空穿越者，对付起来要比其它事件麻烦的多。
此事关系重大。虽说证据确凿，也不能就此下定论。有必要寻找李婉晴的死亡记录。
这么优秀的人，一定有与之相称的社会关系，不可能突然消失而不引起周遭怀疑。
头脑风暴过后，一阵剧痛打断了他的思考。昨夜没好好休息，想起事来总感到一阵阵疼痛。
除了事件报告外，还有另一张白纸。
上面是几个大字，字体很潦草，“小子，加油啊！你还什么都不懂呢！”
是袁明启的字吗？
好奇怪，他写这个干嘛？是激励吗？还是给错人了？
季诚泽闭上眼，一边休息，一边思考着这件事究竟如何处理，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下一次睁眼时，惊醒他的，是手术室门“咔哒”一声开启的声音。
余灿走出手术室，皮笑肉不笑地坐到季诚泽旁边，他的声音沙哑，说话的同时嗓子还发出类似老式电视机的沙沙声，伸出一只手，“交易完成。你也该交出我要到东西了。”
季诚泽不解，“你要的东西？什么？”
“虫卵。”
季诚泽点点头，把虫卵交了出去。
余灿手悬在半空，依然是那冷冷的眼神，“两个。”
这下季诚泽舍不得了，虫卵可是宝贝，在很多时候是能救命的东西，他一直想留一个。
“要一个还不够吗？你医术这么高超，稍微研究一下，改天复制克隆几百个，炸一炸当饭吃都行”
“别废话。两个。交易永远不可违反。”
没办法，季诚泽只能把虫卵递到余灿手里，心理埋怨“你交易前也没说什么报酬啊”
余灿接过虫卵，脸色一沉，“有外人溜进来了。是你的朋友吗？”
季诚泽又不解，“我的朋友？我没带别人来，就我们两个。”
余灿：“明白了。看来是溜进来一些不该来的东西，我这就解决他。”
余灿手一挥，那些标本身子一扭，重新获得了生命，一时间，医院如百鬼夜行。
楼上传来瓶瓶罐罐摔在地上的声音。
还有一声男人“卧槽”的呼喊。
那声音很有特点，能听出来来源。
是杨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