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卖身谈价
南乔在男人只言片语间,听懂了对方的身份。
瞬间瞳孔定格,如遭雷击。
男子刚刚称王贵妃为母妃。
王贵妃亲生的儿子只有四皇子陈王和十四皇子廉王。
廉王如今只有十岁。
再有能称呼王贵妃为母妃的,就是因生母早亡,过继给王贵妃抚养长大,排行第十的雍王薛献之!
义父说过,这人是皇子中最不适合继承大统的奇葩。
虽骁勇善战,却残忍嗜血。
虽聪慧过人,却毫无仁心。
他能一人单枪匹马深入敌营,夜取敌军将领首级。
也干过攻一城,屠一城,千里不留行的疯狂之举。
他能三日之内不眠不休、抽丝剥茧的将数额庞大,牵连颇众的贪污案件证据链理清,将涉案官员一网打尽。
也能亲自监斩,主犯一个不漏,亲眷全部发配。
即便是皇帝仁心,下旨留了活口的那些官员家里,夜里也会莫名其妙的着一场大火,落个全家灭门,鸡犬不留的惨剧。
雍王手上沾着无数人命,是个现世的活阎王。
她曾在脑中勾勒过一个力大如牛,身高如城门,一脸虬髯的武将形象。
却没想到是这样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
更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雍王在一个浴桶里,赤裸相对。
她明白了自己正在与一个什么样可怕的人做交易。
蜜桃一样饱满诱人的肉体,微微颤抖着呢喃:
“雍王?”
不知是药效,还是这女人天生媚骨。
“雍王”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竟然带着缱绻,勾魂摄魄,让他头皮发麻,整装待发。
雍王一边恶劣的用手指在她敏感处扪摁,故意令她羞耻,一边在她耳边说:
“没错,我是雍王。”
男人在身上摸索,然后一块冰凉坚硬的牌子被塞到南乔手里。
南乔摸了摸,上面有繁复雕花和不知什么文字。
“我不白占了你的身子。”
男人声音里已经隐隐有压不住的欲念。
南乔的腰被他捉住,对方已然箭在弦上。
“今晚算我欠你一次,我母妃绝不会同意侯府和四哥的婚事,拿着这个来乔园,我能让你如愿嫁给他,你也可以要别的。”
说完可以要别的,又怕这女子想岔了。
立刻补充道:
“不过,你既知道我,就该清楚以你的身份,来雍王府为奴为婢都不配。”
“母妃不屑于给四哥的婚事,我更不会要。”
“更不要想着用今晚的事来要挟我,我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你大可以去打听打听,我有没有这个本事!”
这话对任何女子来讲,都是极大的羞辱。
尤其还是在这样坦诚相对的情况下。
南乔却在得知对方身份的时候,突然想通了。
她这次来京都,本已存了死志。
这副身子不过是个复仇的皮囊。
雍王一直是义父拿捏不住的一环。
如今竟然以这样的方式让她碰见了,未见得不是天意。
若是能善加利用,也许计划会比想象中顺利。
不过,义父大概是不会同意她如此作贱自己的。
可卖都卖了,总要卖个好价钱!
“两次!”
南乔在最后一刻,突然以手抵住男人胸口说:
“你欠我两次!”
“刚才我救了你,那是一次,现在是第二次!”
“殿下欠我我两个条件!”
雍王嘲笑女人的贪婪,又欣赏她的市侩和精明。
她选了最好的时机提条件。
若是在平常,她穿着衣裳,跪在他脚下,他连眼皮也不会抬一下。
若是她提感情,或者哭闹威胁,他就不得不杀了她。
而她选了用身体做交易。
对他来说,只要有价格,那便和睡了妓子没有分别。
睡了妓子,却不给报酬,那是他再如何不顾名声也不屑于做的事。
那纤细的手指点在他胸口皮肤上的时候,带起阵阵酥麻。
他耳朵里听着“一次,两次”,脑子里早就乱作一团。
他从未让女子如此近身过,不禁在心里感叹,这药效真是强劲!
他抓住她作乱的手,使劲捏了捏,简直柔软无骨。
于是爽快答应下来:
“可以,我答应你两个条件。”
“你可以想好了再来乔园找我,一定要想清楚了再提,不要浪费了我的恩赐和你的命!”
他多次提出来,如果她还想嫁给陈王,他能帮她。
这让南乔有一种感觉,好像他巴不得自己染指过的女人,再嫁给他同父异母的四皇子。
她猜测他是想有朝一日,用她这破败的身子去羞辱陈王。
这人果然毫无道德伦理的约束,卑鄙又龌龊!
南乔今晚无异于与虎谋皮,可她既打定了主意,便也不再扭捏拿乔。
虽也没有什么经验,却也主动将藕臂缠上男人的脖颈,笨拙送上香吻。
黑暗掩去了男人的容貌,却让感官无限放大。
不管他人品如何糟糕,战场上如何残忍,朝堂上如何毒辣。
脱了衣裳,不过一副肉身子。
这身上肌肉遒劲有力,胸肌线条鲜明,腹肌沟壑深邃,就连手臂上的血管也鼓胀着。
皮肤上有大大小小的疤痕,是个高大结实的好体魄。
南乔一点儿也没客气,逐一摸了个遍。
由此在脑中,描摹出一个俊逸的轮廓。
又抚上他的脸,从水中踮起脚,吻过他的鼻梁和嘴唇。
男人竟然被她吻的一愣,片刻才反应过来要回吻。
南乔一边在心底唾弃自己下贱,一边觉得这买卖实在不亏。
总归自己活不长久,也没有嫁人的打算。
像这样偶尔放纵一次,倒也算是补齐了人生体验。
一旦接受了这样的心境,对方又是这样好身材的年轻男子,和逛甲鸟店白女票有什么分别?
他的手臂如铁一般将她禁锢,只由着自己痛快,不怎么管她的死活,真把她当做了发泄对象。
好在是在水里,南乔的第一次也没觉得太疼。
适应过后,二人竟然异常合拍,在水中如蛇般缠斗,谁都不肯落了下风。
雍王起初在黑暗中,隐约觉得对方不丑。
后来觉得她市侩,聪明,不知廉耻,还很放荡。
他虽名声极坏,却因为样貌实在出众,仍然有不开眼的世家贵女前仆后继的往他身上扑。
但都知羞懂礼,无非扔个帕子,装个晕倒,送个情书而已。
他还没见过世家大族女子像这样不要脸面的。
真的如妓子一样,谈好了条件,就主动送上来。
似乎比他还沉浸其中,简直不知道是谁在女票谁?
若不是她说自己是侯府的大小姐,他真怀疑自己遇上的是勾人的妖精,花楼的头牌。
每次打完仗回京,同袍们去花楼,他都不屑。
如今第一次尝到肉滋味,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动人心魂。
手下所到之处,无不如绸缎般柔软滑腻。
原来这就是女人!
和男人硬邦邦的身体一点儿都不一样!
捏哪里都是软的,总像要捏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