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林棋
“奶，爷还说让我们少去捡野鸭蛋。”林知霜在一边补充。
“少捡？”黄翠兰音量升了上去，“少什么少，小霜，明日你带着弟弟妹妹还去捡。”
“好嘞。”林知霜声音中藏不住的得意。
“村长都说了，那芦苇荡是村里的，咱都捡完了，别人捡什么？”林文解释。
“那么大一片芦苇荡，能被他们几个小孩子捡完了？”黄翠兰气的要死，“让你去地里拔草，你回来做什么？”
“不是你”
“我什么我，去地里去。”
林文叹了口气，又出门拔草去了。
“娘，在孩子面前，给爹留一点儿面子。”孟芳开口，冯婉容和孙小花也附和。
“别管他，你们继续做你们的，有不懂的就问我。”
“知道了，娘。”
黄翠兰去厨房找出一个空篮子，把几人捡来的野鸭蛋放了进去，想了想，最后又留下十多个，“今个有口福了，让你娘炒鸭蛋吃。”黄翠兰对着林知霜说。
林知霜拍手，“太好喽，奶，那剩下的能腌成咸鸭蛋不？”
“那要问你三婶娘，咱家只有她会腌咸鸭蛋。”
林知霜忙到孙小花身边，“三婶娘，能腌咸鸭蛋吃吗？”
林知意也凑到自家娘身边，“娘，我也想吃咸鸭蛋。”
孙小花笑的合不住嘴，“吃，都吃，娘今晚上就腌上，过上半个月就能吃了。”
这边家里一片欢声笑语，林大牛家倒是愁眉苦脸。
自从昨日得了林棋的消息，林大牛便找人去给在外做工的大儿子林力传话，林力得了消息，也是着急请了假便去镇子上的赌坊一家一家去寻人。
找到林棋时，林棋还在大放厥词，“我可是童生老爷，我家里钱多着呢。”
“我回家，我爷奶就会给我银子花。”
“你笑什么？瞧不起我是不是？”
林力大巴掌呼到林棋头上，林棋只觉得脑袋嗡嗡的，回过头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我爹咋在这里？”
林力就要拉着林棋回家，却被人拦住，说林棋又赌输了十两银子，不把钱还上就不能带人走。
林棋还在嚷着，“我可是童生，我会欠你们钱吗？更何况我爹还在这呢？”
林力气不打一处来，对着林棋就是一顿胖揍。
“让大家看笑话了，我这就回家取钱来。”林力看着哭泣的林棋，只觉的自己还是下手轻了，让林棋还有力气哭。
林力没敢走远，去了林枫工作的地方，“小枫，你手里有闲钱不？”
林枫看着林力脸色不好，还以为他是生病了。“有的，”说着摸出二两银子。
林力摇头，“不太够。”
林枫忙问，“出啥事了？要多少？”
“要十两银子。”林力嚅嗫着，又觉得林棋的事实在说不出口。
“你别急，大哥，我去寻掌柜借点。”林枫先让林力坐下来，随后去后院找掌柜。
没多会，就带了十两银子回来，“大哥，你先拿着去用。”
林力赶忙道谢，“麻烦你了，我也是实在脱不开身，过两日我便来还你。”
“大哥，你太客气了。咱都是一家人。”林枫摆手，“我家掌柜人好，你且先拿去用吧。”
林力点头，便回了赌坊去赎人。
到赌坊时，那林棋此时老实了许多，见到自家爹进来，开始害怕起来。
“爹，”林棋刚叫一声，便听到自家爹说，“你别叫我爹，我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林棋不敢出声，看着林力拿出十两银子替自己还了赌债。
林力又租了辆马车，就带着林棋回了家。
林力一夜未睡，趁着天微亮赶回家时，家里还锁着门。
林力敲了几下门，怕被邻居听到声音，便翻墙进来院子开了门。
林大牛听到声音，还以为家中进了贼，拿着把锄头出门。
“爹，是我。”林力开口，“爹，找回来了，在赌坊找到的，找到时又欠了赌坊十两，我去找小枫借的，你让娘取十两银子来，我去还了。”
听到还钱，吴丽精神起来，开始推辞，“先不急，棋儿呢？”
林棋站在院子一角，正在默默祈祷不要被人看见。
林力看到林棋这个样子气的要死，“你现在怎么不威风了？等过几日被革了功名，我看你怎么还有脸在大河村过下去？”
林棋大惊，“革我的功名？爹，你听谁说的？”
“谁说的？你过几日就知道了。”
林大牛一言不发，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孙子，“咱先进屋说。”
几人进了屋，林力把门关上，对着林棋说，“跪着。”
林棋腿一软，跪了下去。
吴丽心疼大孙子，“你让他跪着做什么？家里又不是没有椅子？”
“娘，”林力开口，“就让他跪着，看他长不长记性。”
林大牛叹气，好好的乖孙怎么突然就去赌钱了呢？“大力啊，这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棋儿不被革功名啊？”更何况这也是咱家最有出息的一个。
“我能有什么办法。”林力也头疼的不行。
“不然，你去问问那林竹，你跟他关系好，说话他也听的进去。”吴丽开口。
“娘，你这是什么话？又不是小竹要革他功名？”林力拒绝，又想起自己借的林枫的银子。
“娘，您给取十两银子来，我还了小枫去。”
“你没事借那么多银子做什么？”吴丽心疼十两银子。
“做什么？我找到林棋时，那逆子又赌输了十两银子，我不还钱能把他带回来？”林力气的要死，又踹了林棋一脚。
“那也不用急着还吧，我去喊你媳妇起来做饭。”吴丽说着就推门出去。
“爹，您去取。”林力着急。
“你娘说的对，咱先吃饭，待会你再好好睡一觉，你也一夜没睡了。”林大牛也认同吴丽的话。
林力看着自家爹娘不想还钱的样子急得不行。
林棋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劝他爹，“那毕竟也是我堂叔。”
“闭嘴，没你说话的份。你就老实跪在这，饭也不许吃。”
林棋又把头低了下去，怪自己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