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先给神明的舞步
“苍影今年要举办祭典？”
“这群搞科研的真是疯了！”
“怎么办啊，要不我们现在赶紧离开苍影吧。”
“苍影科技这么发达，他们早就研究出对抗星罚病毒的药剂了，你们怕什么。”
“是啊，举行祭奠是每年的重中之重，大陆上有很多偷偷举办祭典的，你们不知道而已，病毒近几年不也没再扩散了么？”
“真是疯了。”
“我看那群疯子就是为了拿我们这群普通人当他们的小。
“新年期间不得发生争吵争执，请注意言辞。 ”
“哇塞，多少年我都没听到这个词了。”单双叶猛的从床上坐起，难以置信的看着星翼终端发来的消息。
“我不太理解，他们图什么？”叶落洛靠在沙发上，吃着砂糖橘。
“其实我觉得，他们既然要举办，肯定会有相应的应对措施，对吧？”上官慕江看向齐寒玉。
齐寒玉的眼底透过一丝慌乱和担忧，他犹豫着点了点头。
“只能说，不愧是大陆第一科技国， 每安静一段时间就给咱搞波大的。”夏锦楼摇了摇头。
白济月皱了皱眉头：“不行，我还是理解不了，举办祭典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吗？禁止举办祭典这几年他们不也发展的挺好的么。”
“我猜和红方石有关，就科技中心旁边那座塔的塔尖上浮着的红色石块。”东方醉说道。
“啊，你还别说别说，我听过那个石头的故事，没准儿，真和那个石头有关。”卯秋如说道。
范楚渊和青潇言走进大厅，听着众人的交谈。
“我也听过，说是……神明赐下的礼物什么的？”谢铮开口说道。
“红方石啊，那是给苍影整座城市提供律能的。简单来说，苍影城的供电，供热等等都是那块石头提供的能量。”范楚渊向众人解释道。
“嗯，他们说几年来供能有些不稳定，估计就是因为这个才举行祭典吧。”青潇言补充。
“所以到底是什么传说，我想听我想听！”东方梦曲好奇的看着众人。
“这个故事乡间流传的版本还挺多的，大家不介意的话，我用我的理解给大家讲一下？”李梦依看向众人。
单双叶突然捂住嘴轻笑几声。
“你笑什么？”卯秋如皱着眉头看向单双叶。
“这家伙神经被抽了，不用管。”东方醉白了他一眼。
“不儿，我突然觉得，李梦依的头发颜色，像熊猫。”单双叶低着头，捂着嘴不停的笑着。
“笑点真低。”上官慕江无语的瞥了单双叶一眼。
“其实我觉得……是有一点……”白济月在一旁悄悄地说。
“说完了我也觉得有点像。”莫相逢也笑了几下。
“什么呀？笑什么？”李梦依疑惑的皱着眉头。
“没什么，我们觉得你像可爱的小熊猫，觉得你很可爱。至于单双叶……他抽风了。”卯秋如说道。
“好好好。”李梦依顿了顿，开始讲述起红方石的故事来。
“据说，红方石是在建设苍影科技中心的时候，从天上掉下来的。”
红色的方形石块从天上落下，在靠近地面时却又突然减速，安安稳稳的落在地面上。
“这……”男人手里握着铁锨，不知所措的看着空地上的巨大红石。
红方石静静地躺在空地上，散发着淡淡的红色光芒，内部时不时闪过电流的纹路。
“那一定是神明投下的镇石！我们不能在这里建！”
“对啊……要不然……怎么会……”
“不把他供奉起来么？”
“说的也是……神投下这块石头，肯定有祂的意义。”
“【时钟】大人，就是这。”
【时钟】看着眼前的红石思索良久，缓缓开口：“试试能不能取一些样本。”
于是，有几人拿起采集工具上前去，可那石头异常坚硬，用了许多办法都不能伤其分毫。
“【富商】大人说，他也无能为力。”一名研究人员毕恭毕敬的站在【时钟】的实验室门口。
“无妨。那就供奉起来吧。”冷淡的嗓音从实验室内传出。
“大人……刚才，那石头释放出一股能量极其凶狠的震波，好多人……”
话音未落，【时钟】冲出实验室的门，边走边将大衣穿起，向红石的方向赶去。
【时钟】身着一袭黑衣，在人群中穿梭着，高大而又略显瘦弱的身躯在人群之中格外显眼些，他连忙走到人群前方，查看人员伤势。确定几人全部没了呼吸以后，他似乎有些恍惚的站起身来，扭头离开，只留下淡淡的一句：“供奉起来。”
他的身后的人群传来窃窃私语。
“谁呀？”
“好像是苍影的最高科研所所长。”
“不可能吧，他穿一身黑诶。”
“为什么不可能，你看那些科研人员对他毕恭毕敬的。”
“哎，位分越高，身上穿的白色面积越大。”
“还有这一说法呀。”
“你没看神识者都一身白的么。”
“说的也是。”
【时钟】听在耳里，没有理会，转头叫住一个正在摸鱼的科研人员。“收集一些那石头附近的泥土，注意安全。”
“啊？哦……是！”
过了几天，那石头在城里传的越来越玄乎，舆论哗然不休，苍影科研所开始向外发布公示。
“苍影正在调查中，请各位慎言，等待官方研究成果，此外，不要随意在红石附近走动。”
“【贪狼】大人，您怎么看。”
【贪狼】望着石头看了很久，随后向天空看了一眼，淡淡的笑了一下。
“如果你能好好考虑我的提议，我就告诉你。”
“您有答案了？”
“……”
“我只想一心为科研奉献，您的提议我实在没有太大的兴趣。”
“算了。你就当作我什么都没和你提起过。”【贪狼】望着天空有些出神，“如果你以后能多考虑几次，我会很开心的。”
【时钟】沉默了好一会，点了点头。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在近三米的红色石块前站立许久。
“你真的很幸运，段云宁。”【贪狼】开口说道，“这是神赐给你的礼物。它里面储存着巨大的能量，或许能够解决能源供给问题。而且，这上面有那个东西的气息，说不定，能发挥出和沛玉一样的效果。”
【时钟】皱了皱眉头。
“苍影该立主了，黑色不适合你。”【贪狼】扭过头去看【时钟】。只见【时钟】试探着一步一步走到红色石头前，将手轻轻搭在上面。一股暖流瞬间涌过他的全身，他的发丝开始向上立起，周围也弥漫着一股强电流的气息，【贪狼】向后退了一步，忽然，一股清澈之极的气息以【时钟】为中心弥漫开来，周围的电流感渐渐消退，【时钟】目光平静的站在原地，他转过头去，金黄色的倒三角印记在他的左脸浮现。
“曾有传闻说，能力提升到一定程度会突破，属性会变得纯粹至极，看来是真的。”【贪狼】有些好奇的看着【时钟】，“我还以为，能力纯粹而在身体浮现的印记，只会在精灵身上出现呢。”
“这石头要怎么处理？怎么才能激活？”【时钟】问道。
“不知道，你自己探索吧。”【贪狼】摆摆手，扭头离开。
“你知道。”【时钟】在她身后说道。
“我不知道。”
【时钟】无奈的皱了皱眉头，转头看向红石，思索片刻后，转身回了实验室。
后续过了几年，常有人在红石前供奉香火，这里仿佛变成了第二个七星祭坛般，甚至甚至香火比七星祭坛更旺些。
但近几年灾害频发，许多疾病得不到及时控制，苍影几年之内死了大半部分人口。
“那么就给苍影多招一下人才吧。”【时钟】无所谓的说道。
“大人，那帮无神论者又开始闹事了。”
“找几个人看着他们去，让他们闹吧，别遇到危险就行。”
一名男子站在红石的祭台上，对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群告高声演讲着。
“什么赤红方形神榭石，不过是一块带电的石头而已，你们真是被冲昏了头！”
“如果真的有神，他为什么不来看看这世间的苦难，不是说神都是慈悲的么！这几年的病情怎么回事？大旱了四年的石门又是怎么回事？”
“不要被这个谎言给迷昏了头脑！神就不可能存在！存在也不过是个废物的，一无是处的！”
“毕竟你们看啊，他连治理世间的风调雨顺都做不好，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这个世界的神？”
“你们不觉得么？神这样做，和生而不养有什么区别？！”
负责监视的科研人员隐藏在人群之中，这段演讲不由得让他有些笑场。
异样的眼光向他投去，他有些慌神，于是笑着大喊道：“什么神明！真是笑话！”
台上的男人听见这句话，仰头大笑起来，他向后捋了一把额前的头发，缓缓吐出一口气。
一股豪横的气场蔓延开来，他的身后缓缓浮现出两对羽翼，瞳色散发出金色的光芒。
“那是什么？”
“那是……我知道了！那能力是极乐！被称为最接近神明力量的能力！”
“那能力的家族不是几百年前被灭门了么？”
台上的男人释放出强大的威压，人群中身体素质较为薄弱的已经有些站不稳了。
“如果我说，由我接手神明，没人有异议吧？”
那男人笑的癫狂，两对羽翼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我们极乐一脉，七百年前被灭门后，一直苟活至此，作为你们口中的‘最接近神明的能力’，‘能与神明沟通’，’拥有神明的祝福‘，’神的孩子‘，我们几百年来颠沛流离，神明从来没有对我们施过援手！”
“你们好好想想！祂真的存在吗！有什么能证明祂的存在！”
“不过是幻想出来的，为了当作苟活下去的精神支柱罢了！”
台下的观众情绪逐渐躁动起来，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
“安静……”台上的男人眼神冷漠的看着脚下的人群。
男人声音不大，却拥有一股巨大的威压，话音刚落，台下一半以上的人齐刷刷的跪倒在地。
人群科研人员为了隐藏自己，顺势跪下，动用自己的能力，通讯到苍影科研所去。
“骚动的领头者是百年前被灭门的极乐能力一族的拥有者，能力很强悍，恐怕会引发巨大事故，请求科研所派人前来。”
几分钟后，【时钟】带领数十名科研人员向红石的方向赶去。
台上的男人转头看向那块红石，向它缓缓伸出手去。红石在此时又爆发出惊人的震波，电流将红石包裹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
那男人的两对羽翼猛的展开，他眼眸的金光愈加耀眼起来，他手臂上青筋暴起，红石周围的电流开始缓缓向男人的手臂移动。
众人惊讶的看向台上的男人，他正在一点点吸收红色散发的巨大能量。
不知过了多久，红方石的能量被男人吸收殆尽，红方石的颜色肉眼可见的暗淡了下去。
就在此时，男人的后背突然爆发出一片血雾，第五只翅膀缓缓展开。
男人见状疯狂的笑了起来，看着台下的人群，眼神中透露出不屑。
“即日起，由我来登上神座。”
台下的人群面面相觑，眼底透露出一股恐惧。
“极乐一族能力的体现，就是创造出一片理想中的世界——极乐之境，当然，我会在其中尽到神明的责任，平等的对待和护佑每一个人。”
“你们口口相传的神明，不过就是一个虚影，别再信奉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了！一群蠢货。”
“追随我，才是你们最正确的选择。”
他抬头望向天空，表情因疯狂而扭曲：“应该由我来带领众生走向光明！我才是真正的神明！”
“这神座，本就应当由我来坐！”
他的眼球转向台下的人群：“愿意追随我的人，呐喊吧！为你们的新生呐喊吧！”
有几个人因为刚才亲眼所见的那一幕，心里动摇起来，抬起头对着天空呐喊。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响应，苍影最高研究所的人匆匆赶到，见到台上的男人，心里一震。
“五只翅膀？”一名女子不确定的看向【时钟】。
【时钟】沉默不语，眉头紧锁。
人群忽的安静下来，台上的男人感到异样，向下看去，只见每个人的眼底都透露出恐惧来，有几人甚至因为恐惧而浑身发颤。
那男人认为是自己的力量过于强大，而让众人心生畏惧，不由得仰天大笑起来。
“请诸位再次恭迎，你们的新神。”那男人的五只羽翼缓缓舒展开，他张开双臂，嘴角的笑意难掩。
话音刚落，他的身体就被数十根长矛贯穿，将它死死的盯在地面上，台下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再言语，因为人们看见，在天空的云雾之后，有一只金红的眼睛正看向这里。
男人的鲜血流到红方石上，红方石再度亮起，从地面上缓缓浮上天空。
卯秋如听后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眼睛……想想就觉得……”
“据说在那之后，【时钟】就开始没日没夜的钻研红方石的秘密，直到后来，他发现红方石可以供能，于是在它的下方筑起高塔，为整座苍影城供能。”
“但是红方石的能量供给不是无偿的，他发现，在祭典当天出生的孩子，可以使红方石恢复活力。”
李梦依表情有些严肃，他犹豫着开口：“所以，祭典大概就是为了给红方石供能而举办的，我看过古籍记载，苍影每年举行祭典的时候，都会让一男一女两个在正月十二出生的孩童，进入那座高塔，为神明献上舞步。”
众人沉默了许久，白济月好奇开口：“所以，极乐一脉还有后人吗？”
李梦依摇摇头：“没有了，苍影后来找了一百多年，都没有发现极乐的后人。那个男人……应该就是最后的极乐传人了。”
“那可是多么伟大的幻境类能力啊……”东方梦曲的神情略带遗憾，“可真想见见。”
“能见。”范楚渊说道。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他，范楚渊淡淡开口：“ 沛玉。沛玉，是最后的极乐之境。但不是极乐一脉的传人创造的。”
“我知道沛玉。想进入沛玉比进苍影科技中心都难。”慕容涧开口说道。
“天呢，那可不能随随便便就去。”独孤楚歌开口，“我们估计也只能想想了。”
“不啊，”青潇言开口，“ 沛玉的神识者要见我们，我们随时都可以去。”
“啊？”单双叶惊讶的看向青潇言，“不儿，我们没做啥坏事吧，对吧？哎呀我想想，应该没做什么坏事吧……”
“你小子背地里偷着干什么坏事了，给你吓成这个狗样子。”东方醉一片鄙夷的看着单双叶。
“起码我到时候去会好好打扮一番，不会只穿着睡袍披肩外套就参加重要场合。”单双叶挑了挑眉。
“哦，是吗，那我建议你把头发散下来，穿件鱼尾礼服，很适合你的。”东方醉不屑的看了单双叶一眼。
“啧，真没品。”单双叶撇了撇嘴。
“总比你有审美。”东方醉闭上眼睛，“起码我不会成天穿一条紫色秋裤和一双老布鞋。”
“你再说这是秋裤试试呢？”单双叶咬牙切齿。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对，双手展开，脚尖轻点，三二三四……”窗外传来女人的声音，几人向下看去，一个鬓角有些发白的女人正在教导一男一女两个孩童跳舞。
“这就是在祭典的时候跳给神明的舞喽？”上官慕江问道，“哎呀，没想到我们居然有机会提前欣赏。”
正月十二，苍影七星祭坛前只有零散的几个人，场地显得空旷无比。
“看来大家还没有从阴影里走出来，还是不敢参加啊。”科研人员感慨道。
“没关系，反正主要目的是给赤红方形神榭石供能，来多少人无所谓。”另一名科研人员说道。
“开始吧。”
神明的祝歌唱罢，天空开始浮现星冠状的云朵，阳光透过云层，向地面散发出斑斓的奇妙色彩，随后，一男一女两名孩童踏着舞步从人群中走出，他们笑容灿烂，脚步轻盈，踏上七星祭坛，跳着练习了上百次的舞步。
仪式接近尾声，两名儿童开始向高塔走去，一名白发女人站在高塔大门旁，手持长鞭，安静的等候着。
当孩童走到高塔门前，她将大门缓缓打开。
“伟大的神明大人啊，我安笙玥将借助你的力量，用我的火焰为两位孩童净化身躯！”
安笙玥说罢，扬起手中的长鞭，一阵破空的声响过后，火焰在高塔内部燃烧起来，两名儿童对着身后众人手拉手轻轻鞠了一躬，随后向高塔内走去。
人们站在远处观望，只见高塔内部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中，两个孩童似乎正在跳着舞步，他们的身躯是那样的轻盈灵活。
高塔之上的红方石颜色迅速鲜艳起来，红色的光芒也变得耀眼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