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生意小成
更惊艳的事在呈现,随着酒气上扬,画中美人现微醺状,丹唇轻启,皓齿內鲜。面颊绯红,飘忽若仙,顾盼眨烁,娇笑嫣然。任你站在哪一方,她都眉目传情,秋波荡漾。
最勾魂的靓点在下一刻。
随着酒气下沉,香妃在缓缓移动,幅度不大,但能细察。扬玉手轻解罗衣,露香肩浅笑皎然,挺酥胸以示柔姿,揽雾绡欲遮碧藕。曼妙处呼之欲出,玲珑处凹凸有致。动朱唇似耳畔倾述,旖旎身轻依斜靠。
好一个半推半就的娇娘,怎不叫人抓心挠肝若狂。
然而,好景转瞬即逝。前后也就半盏茶功夫,画中美人便恢复了端庄姿态,容颜也变得沉静起来。
“纹银三十两!多一两我不要,少一钱我不卖!”
刘宇又又又未转腚先出声,应急之下只能先忽悠一把。赚够救命钱要紧!
大宏朝纹银色泽暗淡,成色普遍较低,四两不及一两足银。换算成现代货币,一两约等于四十到五十元之间。在当时,三十两银子就是三十吊钱,虽非巨额,但也并非小数目。
“我买下啦!”
喊话之人衣着华丽,体态臃肿。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富商便是伙夫,此乃赵氏公式,上下几千年八九不离十。
抬眼望去,太阳高挂已近午时,刘宇无暇啰嗦。
“好嘞!交完钱画中美人就归你。”
那人快步登台,将三十两银票交于刘伯手中。
“在下钱喜,是甸县最大的货栈老板。他日有何需求,尽管来寻,钱某定会关照一二!”
说罢,满脸堆笑,一脸和善,虽商人套路倒也亲切。
刘宇还一道礼,暗自记下了他的名号。
“字画挂高悬,请钱老板自取。”
“敢问仙童,此画讲究之处?可否指点钱某一二?”
“此画有灵性,展身姿因缘分而定,溢芬芳由环境区分。酒越热,人越醉。待微醺即宽衣解带,展示凝脂娇躯。但永远不会褪尽,矜持含娇,是其本分。”
寥寥数语,道尽天机。实则此画分墨底、硝粉、朱砂、明矾等数层,具遇热酒即变色,挥发即复原等化学奇功,刘宇只字未提。
钱喜欣然卷起画卷,珍藏于袖中。台下众人个个惊艳不已、垂涎三尺,将羡慕嫉妒恨演绎得淋漓尽致。
“钱某受教,画卷即收,这就告辞。”
“钱老板且慢,面观你和善,再提醒你一言。”
刘宇侧身而立,面带神秘。
“小神童请赐教,钱某洗耳恭听。”
钱喜听闻立足,俯身贴耳。
“得香妃乃机缘,失美酒留遗憾。烈酒愈醇厚,美人愈陶醉。其余之事,或许不必多言。”
“小仙童之意,莫非是买画还得买酒?”
“是,也不是。但看钱老板心意如何。”
刘宇故卖关子,吊人胃口。钱喜轻搓额头,面露疑惑。
“怎么个是也不是?某不差钱,仙童尽管道来。”
刘宇听完暗舒一口气,早说有钱不就得了。害老子紧张了这许久。
“普通酒香妃不嫌弃,只是面若桃花粉,罗衣不褪尽,芳泽不可闻。此可谓不是。我等还有半坛香妃酒让与钱老板,此酒可嗅不可尝,最受香妃喜爱。得此酒物尽其用,让您大饱鼻目全福!此谓之是。”
一通解释,刘宇嘴角上扬,尽显话唠得意神色。钱喜听完哈哈一笑。
“仙童不必为难,尽管开价即可。”
言毕,钱喜直接探手入怀,当真敞亮人一枚。
“不多不少,十两整。”
“成交!钱某乐意和仙童结个善缘!”
递完银票接过酒坛,钱喜晃一晃里面连半斤都没有。仅莞尔一笑,道声多谢而离去。
待路人唏嘘不已地散尽,刚才端碗捧酒坛的两道友顿时喜笑颜开。“刺啦——”碎裂声传来。
“坏了,我的衣服碎了。”
碎衣服的叫二柱,十一岁。
“叫你动作慢点你不听,纸糊的衣裳哪经得起大幅折腾!”
说话的叫大栓,十三岁。两人都是乞丐,和刘宇、刘伯是一伙,同住西山坡。
“刘宇和刘伯去结酒帐了,今个不知道能否混上吃食。”
二柱说着,捂住衣裳破洞,东张西望,很怕人瞧见。
“唉!忙活一天一夜一文钱也捞不着。”
大栓摇头叹息,肚子饿得咕咕叫。
“真舍不得这身衣裳,啥时候能穿上真的多好?”
二柱低头看宣纸染成的外衣,一动不敢动。
“走吧,回去。刘宇说面包会有的。”
大栓轻拽一下二柱,转身就往西山走。
“面包什么样?刘宇一觉醒来像换了个人。”
“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刘宇说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向西山坡走,动作缓慢,舍不得一身纸长衫。舍不得也得找僻静处撕去,不能让人知道咱们的真面容,这也是刘宇反复强调的。事实证明,刘宇自从昨天醒来,说啥都灵验。必须照做!
时值正午,恢复乞丐原貌的刘宇和刘伯在山坡下分道扬镳。刘宇去水潭边收鱼笼,刘伯去山上揭陷阱解绳套,收获野鸡或野兔。
建议是刘宇提的,机关是刘伯设的。
两人同姓,但不是一家人。实际上刘宇凭原主稀少记忆,原主随一个唤作张勇的青年从海外漂流而来。
而刘伯是大宏朝本土人氏,年四旬有余,面善心慈,秀才功名因落难逃荒而显的一文不值,因为刘全的本名他从不跟外人提及。
“我回来啦!”
刘宇刚登上山坡,就大声吆喝。这里是他们的家,前屋八间贯通,面朝百亩开阔石岩。后院三四亩杂草丛生又八间单屋。
“哇,刘宇,你真的抓到鱼啦?我们也刚回来。”
大栓二柱恢复衣衫褴褛,同时跑来。接过刘宇拖拽的一条大鱼很是欢喜。他俩不是兄弟,却形影不离,都是他乡逃难而来的孤儿。
“中午吃鱼,刘伯马上就回来。”
刘宇拍拍小手,心情很不错,还是西山坡好,说话轻松,行动自由。
突然,山坡下传来刘伯呼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