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对得起你老婆孩子吗
“哪一件好看？”林雨桐全都试完了，正期待地看着他的未婚夫。
“詹宁？”
“额，第一件最好看。”詹宁对后面几件一点印象也没有。
虽然看出来詹宁走神了，但是林雨桐一点也不生气。
男人嘛，肯坐在这里等着就很有诚意了。
“红色礼服我也要来一件！”
林雨桐拉着詹宁来到一片红色海洋，又开始了一轮试穿。
满眼的红色让他眩晕，这次詹宁直接睡着了。
迷迷糊糊，梦到了他和箫晴天的第一次，白色床单上也是这样鲜艳的红色。
那次争吵过后，两人有一周没有见面。
通过付婷婷，詹宁知道了箫晴天的母亲患了乳腺癌，需要做手术，她在筹钱。也是这个原因她才去了酒吧唱歌。
给她转账，她又退了回来。
周末，詹宁找到箫晴天，劝说她把母亲转到江城肿瘤医院。
詹宁的父亲就是做医疗起家的，肿瘤医院也是他们的合作单位。
箫晴天同意了，詹宁避开父母，请大哥詹琰出面，在一床难求的肿瘤医院安排了单间和治乳腺癌最权威的杜医生主刀。
好在发现及时，癌细胞还未扩散，只做了肿瘤切除，后又做了一个疗程化疗。
大部分费用被詹宁偷偷缴了，每天只留下一些零头，让护士交给箫晴天的父亲去缴。
“费用我都缴了。”萧振华这么说，也没人怀疑。
“怎么会这么便宜？”箫晴天觉得不对劲。
“护士说是打了折的，内部价。”萧振华回答。
母亲恢复得很好，箫晴天一家都对詹宁感激涕零。
很快箫晴天大学毕业了。
毕业典礼结束，詹宁手捧一束向日葵，接走了箫晴天。
詹宁给箫晴天租了套150平的房子。小区安保完善，房子装修精美，就在离詹宁公司不远的高档小区。
那天晚上，箫晴天先洗完澡，在卧室侧躺着玩手机。
忽然看到詹宁腰间裹着浴巾走出来，手里拿着毛巾擦头发。一滴一滴水珠顺着发尖往下淌，滑过紧实的胸肌、线条分明的腹肌，一直向下，顺着流畅的人鱼线消失不见。
这身材，配上那张帅气的脸，箫晴天看呆了。
“看什么呢？”詹宁斜扬起头，红唇漾出一个令人炫目的笑。
詹宁短发擦个七八分干，一把拿走箫晴天的手机，面对着她侧躺下，四目相对，空气开始燥热。
他顺势压过来，在她耳边低语。
“你知道那天给你脱衣服，我是靠着多么强的意志力才控制住不碰你吗？”
那是一段蜜里调油的日子。
詹宁直到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心脏突突的。
好奇怪，明明决定忘记她了，怎么偏偏记得更清楚了。
林雨桐试了好几件红色礼服，最后挑了一件法式方领点缀珍珠的修身裙。
“詹宁，醒一醒，我挑好啦！”
詹宁从回忆里醒来，看到林雨桐的脸，一下就清醒了。
他和箫晴天，终究是回不去了。
心里一阵心酸，不自觉叹了口气。
“这件你不喜欢吗？”林雨桐问。
“挺好的。买单吧。”
林雨桐一手提着袋子，一手挽着詹宁，心满意足地往外走。
两人上了迈巴赫。
一上车，林雨桐就喊：“小郑，去香颂！”
小郑没有动，詹宁说：“去吧。”
车才缓缓起步。
香颂是一家新开的高档法餐厅，每天限定食材，要提前预约才有位子。
林雨桐定的是楼上的雅座，靠着窗边，透过白色蕾丝窗帘可以隐隐看到外面的街景。
“定的还是晚了点，不然坐那边风景更好。”林雨桐指着另一片窗外是湖景的位子说。
詹宁没有说话，心里觉得坐哪里都一样。
菜上得真慢。
林雨桐一直滔滔不绝，说着订婚现场的一些细节。
他随口应付着，朝窗外看去。一辆出租车停在餐厅门口，一个男人从副驾驶下来，打开后排车门，然后伸出手，牵着一位年轻女士下来。男人彬彬有礼，女士也表现得优雅得体。应该是认识不久。
詹宁觉得男人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皱着眉，端起面前的玫瑰露喝了一口，努力回忆。
突然，他眼睛一亮，想起来了。那是箫晴天的老公，小宝的爸爸——陆大川！
詹宁激动地站起身，准备冲下去，却看到前面，陆大川和那位女士一前一后，正被服务员带领着上楼梯。
詹宁赶紧回到座位，重新端起杯子。
“怎么了？”林雨桐顺着詹宁的目光看过去，“你认识啊？”
“嗯。”詹宁低头抬眼，眸光凌厉。
陆大川和那位女士就坐在他们斜对角，挨着湖边的窗口。
两个人相对而坐，亲切地交谈着，听不清说什么，时不时有笑声传来。
“那边的位子要提前多久定？”詹宁问，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陆大川。
“节假日至少要提前一周，平时也得四五天。”林雨桐答，紧接着问，“他是你的仇人吗？”
“对！”
詹宁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陆大川的正脸，他一直冷眼审视着。当他看到陆大川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女士打开盒子，发出一声惊呼。
陆大川应该是说了句：“我给你戴上吧。”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给对面的女士戴一条手链。
詹宁再也忍不住了。
“陆大川！”
一声怒喝，陆大川抬头，被迎面痛击一拳，右脸立刻通红，嘴角渗出血。
“啊！”女士尖叫。
几个服务员围了过来，林雨桐也过来了。
“詹宁？”陆大川这才看清来人。“你干嘛打我？”
“打的就是你，你个渣男！”詹宁再次提起拳头，被几个人拉住。
“你对得起你老婆孩子吗？你在这里约会，箫晴天知道吗？”詹宁红着眼睛，怒吼。
餐厅里鸦雀无声，陆大川对面的女士愤怒离席。
“欣欣！欣欣！你听我解释！”陆大川追了出去。
詹宁被林雨桐拉着坐回位子上。
桌上已摆满食物，他却没有心情吃了。
林雨桐也是食不知味，那个久远的名字，勾起了她很多的记忆。她以为，自己已是绝对的胜利者，可是今天，听到那个名字，她又开始不安。
曾经，有那个女人在，她连上场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