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可调和物
“克罗德法泽堡！”
听到饱含怒意的声音，乌丝姆来了兴致。
“在哪里？那里的人怎么你了？”
克罗德法泽堡是附近的一座男爵城堡，统治着城堡周边的几个村落。
格雷戈里本是克罗德法泽男爵治下的一名农奴。
他的父亲在他年满12岁的时候，为了庆祝他成人，杀了家里放养的鸡。
男爵发现后，宣称宰杀放养在他的森林的鸡，属于偷猎行为，触犯了森林法。
他们砍掉了格雷戈里父亲的双手。
那位可怜的父亲没能撑过那年冬天。
从那时起格雷戈里就记恨上了所有贵族。
中间因为这些年战乱，走私倒卖的商人们发了财。贵族们固有土地的价值相对减少，导致他们愈发过分的盘剥。
他们在你能想到的各种地方都加上赋税——不光挑粪要征税，紫砂了还得收死亡税。
无法忍受的格雷戈里偷跑了，在临近的城市里找了份工，呆满一年就变为了城里人。
虽然工作很苦，经常饿着肚子上床，跟做农奴那会儿没差，但他起码成为自由的市民了。
可是最近男爵家的少爷来城里玩，还认出了他。
格雷戈里心想自己自由了，就没再卑微地讨好那少爷。
谁曾想对方竟叫来几个手下，把他的腿打断，甚至痛踢重要部位，致使那里肿胀淤血，已经失去作用了。
待到格雷戈里恢复行动能力，他开始复仇，用匕首把六个酒馆里喝的烂醉的男爵私兵宰了。
结果就被那少爷以3000格罗申挂上悬赏。
他只好逃回村里，在母亲的庇护下躲避赏金猎人和佣兵的追捕。
“要不是您突然现身，今天我就被这位骑士逮到了。”
格雷戈里指了指旁边的埃利亚。
被指涉的埃利亚一脸懵，处于武直声浪当中的他完全不知道格雷戈里讲了些什么。
“嗯，那我就毁灭你的仇敌！你来做见证吧。”
高约5米，长约16米的卡-50黑鲨，只能容纳驾驶员一人。
黑鲨机腹下有个吊挂把手，勉强可以带人飞。
为了方便到处画停机坪，乌丝姆需要个能长期合作的、长着高级劳动工具的伙伴，一个就够了。
恰好此人有欲报之仇，让他可以顺手了结。
所以他就准备把旁边的罐头放生掉了。
但埃利亚不知道乌丝姆的打算，眼见受助于自己的奇怪恶龙带着自己追捕的罪犯就要离开，强烈的责任心驱使着他追了上去。
“捡个罐头，他想跟我回家！”
于是武直上就挂了两根长条，飞向不远处的克罗德法泽堡。
……
年过半百的克罗德法泽男爵正领着一队骑兵，巡视着这个祖先传承给自己的领地。
此时阳光正明媚，男爵骑着他那匹雄健的战马，身着华丽的板甲，头盔上的羽毛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完全掩盖了衰老的事实，展现出威严与尊贵的气势。
沿着蜿蜒的道路前进，他目光以不减当年的锐利扫视着四周。
阳光穿梭在他的森林，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光影交错的美景。四下弥漫着清新的空气，混合着泥土的气息和草木的香气。
领地的道路上铺满了厚厚的落叶，像一层柔软的地毯。路旁溪流在乱石间流淌，发出清脆的潺潺声。
古老的家族城堡外观雄伟壮观，城墙高大而坚固，由巨石砌成。城墙上有塔楼和射箭口，守卫着城堡的安全。入口处的门楼悬着闸门，四处挂着绘有精美家族纹章的旗帜。
这座城堡不仅是男爵的居所，也是他权力和地位的象征。它见证了数次历史事件和岁月的变迁，是神圣帝国辉煌的一部分。
领地中的田野一望无际，麦穗在微风中轻轻摆动，仿佛一片金色海洋。农奴们在田地里辛勤劳作，看到男爵经过，他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儿，恭敬地向他行礼。
农奴们的面色有些饥黄，愁苦的表情凝固成了面容，看得他眉头微皱。
说到底，这些农奴还是他的财产。
这些年战乱造成的损失，都要靠他们这些小贵族的领地来承担，全帝国普遍采取了增加杂税的开源办法。
可就算这样，顶头的封建主、大贵族乃至皇帝，还是还不清他们在商人那里的贷款。
“或许帝国的贵族真的开始没落了……”他感慨道。
但他马上就不用再烦恼了。
一颗弹径130毫米，275米长的导弹在他话音未落之时，就抢先落在了他世代传承的家族城堡上。
巨大的爆炸声惊吓到了胯下的畜生，将尊贵的领主掀翻在地。
猝不及防坠落马下，年迈的老男爵半晌没缓过来，两颗昏黄的眼珠紧盯着包裹在滚滚浓烟中的城堡。
硝烟未尽，又是一颗导弹拖着螺旋前进的尾烟撞向了城堡，发出愤怒的咆哮与可怖的火光，似乎誓要把往昔的荣耀尽毁。
“主神呐，您怎么会容许这样的事情……”
倒地不起的男爵在同样受到惊吓的骑兵的搀扶下，倚靠在路旁的大树下，无助地捂着额头。
粗暴的毁灭力量完全无视他的骇恐，又是一连串导弹飞向了这座最显眼的建筑，连续不断的爆炸声将人类最为痛苦、绝望与恐惧的嘶喊全然埋没。
坚固的城墙倒塌了，高耸的塔楼崩溃了，华美的旗帜被焚毁、撕碎和掩埋。
大半生未曾蒙受迫害的老男爵，从未料到自己有一天会像个被遗弃的婴儿般，在角落瑟瑟发抖。
好似魔鬼呢喃诵经般的刺耳声音由远及近，让人的心脏也骤然难受起来。
漆黑的恶魔如猛禽一般从天际降临，携带着强大的火力和摧毁一切的力量。
旋翼的轰鸣声震耳欲聋，迅速接近城堡。麦田被无形的压力扼住，全都拜服在那黑色巨兽的强大威压之下。
导弹如雨点，火箭弹如狂风，倾泻在原本宁静祥和的大地上，碎石和烟尘四处飞扬。
存储生产工具的小屋被摧毁，火焰熊熊燃烧，农奴、私兵、治安官、铁匠、马倌……无论什么身份，只要是还活着的，全都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
武直的机炮不断扫射，穿透可见的一切事物，毫无理由、不讲道理。
在这场毁灭性的袭击中，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逃脱那黑色怪物的怒火。城堡和农庄被彻底摧毁，只留下一片残垣断壁和无尽的悲伤。
整个地区被笼罩在硝烟和毁灭的阴影之下，仿佛告示着那漆黑的无情与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