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高层策划

    水不仅凉了，也在不知不觉间被装得见底了。

    白佳梅端着满水的水壶回到会议室的时候，发现其他人都没有变过动作。

    容盈盈笑着说：“放心，大家都还没开始说八卦呢。”

    “在等什么吗？还是说准备突然反悔来着？”白佳梅本着看戏不嫌事大的方针，疯狂挑拨离间：“还是说沈律突然想到什么事情，想再谈点别的条件？”

    沈律的脸色有点发青。他苦笑着说：“白女士就别乱说了，既然得到了这么温和坚定的承诺，我怎么可能还不配合？”

    “但你刚刚什么都没说。”容盈盈嘟起小嘴，装着可怜兮兮的模样：“我们都等半天了，结果你一个字都没蹦出来。”

    沈律刚想解释什么，却被打断。邓智来幽幽地说：“沈律还在想，如何可以尽量充分地保护自己和陆总的利益，同时也在我们这边捞得到好处。”

    白佳梅和容盈盈异口同声地说：“好贪心喔。”

    沈律举起水壶，往自己装满水的水杯里添了几滴。

    邓智来没说话。容盈盈展示了极为好看的笑容，说：“沈律，你是觉得严佳妮的案子，不会涉及彭华良，也不会涉及公司其他员工，就打算顺着陆总的意思把这个锅圆圆润润地甩着盖到别的地方是吧？”她的停顿恰到好处，把其他人的好奇心精准拿捏。容盈盈缓缓地撩着耳边的碎发，继续说：“我猜，陆总的指示大概是，‘我的重点是维护公司利益，不会借题发挥。你就尽量帮我找找这个人是不是就是彭华良。然后顺藤摸瓜看看他们团队有没有知情不报这种事情发生，我不是想追究责任，只是预防未来同类事情的发生。’，对吧？”

    邓智来低着头，看似专注玩着手机，并没有在意容盈盈说什么。但当对方话音刚落，他马上接起来了：“毕竟会精准追击到小白身上，那就只有我们团队人员。如果描述里提到贝贝，那才可能牵扯上莫克丰。海哥只有一个常驻地，跟这事发地不符。兜来绕去，就只剩下良哥一个嫌疑对象。既然把事情缕清楚了，陆总想打击谁就变成了明显的标准答案。”

    沈律艰难地做了吞咽地动作，问：“邓总，你怎么就招惹上陆总了呢……？”

    “在公司，不是谁招惹谁的问题，而是管理层想要实行严格控制的问题。”邓智来稍微抬了抬头，重又低回去继续玩着手机说：“我相信，你喊邓总是因为你在你的关系网里了解到什么。同理，你也可以去稍微了解一下陆总。良哥这件事情上，我没有出面担保，刚才给你承诺的是盈盈，这点你必须搞清楚。”

    白佳梅转头看了看墙上的空调温控器，25摄氏度，应该是很适宜的温度。回头一看，沈律的汗滴亮晶晶地挂在额上，很难让人不留意。

    沈律随意扯出一张纸巾：“那……这……邓总，您二位不就是把我这没啥能耐的小律师夹在中间了嘛。这…就目前的案件说来，不至于吧。”

    容盈盈用手指关节敲了敲桌面：“我插一嘴，这事重点没在至不至于，而是我们想全身而退，刚好能力范围内能顺带捎上您。”她还用手指很可爱地稍稍点了点沈律的方向。

    白佳梅也开始低下头玩手机，这聊天里的话，像是已经超出了她需要理解的范围。

    沈律终于再次打起精神。他问：“那我直接把陆总的指示告诉你们，你们有什么手段能让陆总不怀疑是我转卖情报呢？”

    “朴贤珠的案子里，漏得跟筛子似的，谁会觉得跟律师有关系呢？而严佳妮的案例里，由我们商定你的措辞……”邓智来终于放下手机，“你就拖着，后续由我们跟进。”

    沈律大概是明白了什么。他开始捡起手边的黑色水笔，做着转笔的举动：“也就是说，其实已经有对策，我主要任务就是配合着你们……还有，误导陆总。”

    “对。”

    “那这事还真的只能我来干。何律目前的状态暂时还不能上桌。”沈律的话里，透出对何律莫名的担忧。

    “没事。如果你能把控好何律的输出，我们倒也不太介意他是不是在场。”邓智来说得，何律更像是一枚新研制的炮弹，好用但攻击方向不明。

    沈律用力地摇了摇头：“这事上我们明显就有一个信息差。”

    “嗯？”容盈盈饶有兴致地看着沈律，等着对方进一步说明。

    “何律是陆总送来律所指定跟着我学习的人。”

    呵呵。

    白佳梅突然觉得眼前多了很多谜团，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塞满了整个会议室。

    容盈盈好奇地扭过头打量着邓智来：“你当时为什么这么坚持让何律离开现场？”

    “我只觉得他理解有问题，没想过他身份有问题。”

    沈律同情地笑了笑：“上次彭华良先生也是盯着小何离开了才说出点什么。”

    “那么，他上次这么瞎的问题，是原来的样子还是高超的演技？”白佳梅最后还是问出了困惑很久的问题：“他能考虑当事人的感受并正确理解吗？”

    沈律几乎把脖子以上区域能做的小动作都做了一遍，才说：“一般律师的实习期是十二个月。剩下的我可就不方便谈了哈。”

    这说得还不够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