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二加一得四
下午两点半，彭华良也出现了。
白佳梅看着会议室门打开的时候，开门人脸上表情显得很抱歉。那也是正常。白佳梅歪头看了看身边闭眼休息的容盈盈，没想到对方居然已经睁开双眼，盯着进门的人。
“我特意提早了一点过来。”彭华良选择的椅子跟白佳梅她们拉开好一段距离。
容盈盈冷冷地说：“没事，早来晚来都不影响我们目前对你的厌恶。”
彭华良用力吐出一大口气：“也是，这个确实是我没有及时告知。是我的错。”
“哼！”
白佳梅眼珠子转着问：“要不，我先回去？”
“不用。”这次说话的是邓智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一直没说话，看着会议室其他人的一举一动。
不知道为什么，白佳梅总觉得，今天会掀开彭华良的某些私人秘密。但，只是同事关系，又不需要对这些事情过于了解。她有点坐立难安：“要不，我还是离开吧。你们是准备聊良哥的私人事情吧。”
容盈盈翻着白眼，心不在焉地安慰：“他都没拿你当外人，你也别客气，坐稳就行了。”
“坐……稳？”白佳梅单边眉头挑起，“车速很快吗？要扶着哪吗？”
“你自己说吧，我们没啥想说。当然，如果你想要别人代劳，我们说得时候会毫不客气地带上各种个人情绪。”邓智来脸上也换上了冷酷的表情。
彭华良不停换着坐姿。
容盈盈指了指邓智来旁边的空位：“到那个位置坐着，这边留出通道。动作快点，等会沈律就会带着何律过来。”
白佳梅看着彭华良非常听话而且迅速地换到指定位置。
这次坐下，彭华良的动作麻利且坚定。
“说吧。”
彭华良笑着说：“小白，抱歉，把你也卷进来了。”
“嗯，确实。”白佳梅的厌恶也没准备藏着。她撇了撇嘴：“所以，为什么会把我也卷进来呢？”
“大概是因为……那位太太，醋意比较大吧。”彭华良做了一个非常无奈的手势，说：“实在话，我也没想明白。但，发生了就要解决，不能逃避，不是吗。”
“哦。”白佳梅和容盈盈不约而同一起翻了大白眼。
彭华良无奈地笑了笑，接着说：“我继续说吧。先理顺一下关系，这次关于我的案件中，原告是我在当地的事实婚姻妻子。”
白佳梅用力闭着眼，思考着要不要把录音关了。当她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决定放弃这个做法。
容盈盈补充问：“你要不也介绍一下你有多少个家庭？多少位事实婚姻妻子？”
“啊？”白佳梅这时才反应过来：“不止一位？”
容盈盈点点头：“对，现在刚发现了，不止一位。”
“其实也没多少好嘛。”彭华良的声音里居然有求饶的味道：“就两位。两位是事实婚姻妻子，一位是法律定义妻子。”
“数字对不上。”白佳梅直接插话：“这怎么数都是三啊。”
“对，所以我其实是一共有三位妻子。”彭华良此刻的职业性微笑让白佳梅感到深深的恶寒。她彻底掩饰不住自己的厌恶，直接把背贴到椅背上。
邓智来冷冷地问：“是目前曝光了三位，还是真的只有三位？”
“真的只有三位。”彭华良再次求饶：“来爷，请您相信我，这回真的是只有这三位了。”
容盈盈的声音也是冷冰冰：“目前固定出差城市就两个，加上生活常住地一个，三个是暂时具有可信度的数字。”
彭华良用力叹气：“是的，我有三个家庭。然后家里有四个孩子。”
白佳梅认命地闭起眼，让后脑勺压着椅背上的头枕：“那就是平均每个家庭都有一个，还有一个家庭多了一个。您是怎么忙得过来呢？”
这算数很简单，但付出的精力和时间却不是那么简单可以算得清楚。
邓智来方向传来衣物摩擦的窸窣声，大概是在换着坐姿。容盈盈也闭起眼睛靠着椅背：“钱的话，公司本来绩效和基本工资就发在两张不同的卡里，这样的操作还是我帮你弄的。剩下的你怎么弄出来呢？嗯？还不提前跟我们打招呼。”
“嗯？”白佳梅稍显惊讶地看着容盈盈问：“之前的是……？”
“他很早就告诉了我和来爷，他在北方也有一个家。然后为了事情不爆炸，我给他操作了基本工资和绩效奖金发在不同的银行卡里。”容盈盈不屑地补充：“但是现在这个家庭，是我完全没听说过的。我和来爷都决定了，这次是不会帮你忙了。”
“这……”彭华良看向邓智来，“来爷，有没有商量的余地？”
“没有。”邓智来说的很斩钉截铁，“直接把起诉书寄到公司，毫无预兆地把另一个同事也卷了进去。这事你还想让我怎么给你兜底？！你自己说说看？”
这会，白佳梅再迟钝也听出来了，身边这两位领导都被轰上火了。
彭华良低着头说：“那我还是继续给小白解释一下吧。”
“哦。在听。”
“这一位事实婚姻妻子是我新增了新的常驻地后认识的。这个家里的孩子也是岁数最小的，还不满一岁。平时我下班都是回去帮忙带孩子，也很勤快地支付奶粉钱、尿布钱。这一次，我也没太搞懂为什么她要起诉公司。”
“那我怎么就成小三……等等，”白佳梅掰着手指算了算，“大概是小四？”
彭华良蹙着眉：“可能是她哪天睡不着，刚好看到我手机里有您的消息。”
“这位大哥，讲讲理行吗？我没有你的私聊方式，我的所有消息都是发到群上，而且也没有特意艾特你。”白佳梅这会再也坐不住了。她选择直接开炸模式：“你还不如说是你那位妻子，钱不够花随便找个理由搞钱，打算拼个鱼死网破？！”
“嗯？”邓智来突然坐直了起来。他看向彭华良，说：“还真的有这个可能性存在。”
“怎么可能，除非她在外面养小奶狗……了。”彭华良一开始还轻轻松松地说着，说到最后，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他自己率先沉默。
“良哥，你是想到什么了吗？”容盈盈追问。
邓智来用手稍微挡下了后续的问题：“让他先好好想想。这确实会是一个思路方向，但具体能不能走，走不走得通，得问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