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二逛律所3

    会议室里很安静。

    白佳梅随便翻了翻面前的资料，就有种无聊但又不能离开的感觉。她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手机上的视频平台都刷得差不多。这时，何律突然像想起了什么，站了起来拿着一张纸走到白佳梅身旁。

    “嗯？怎么了吗？”邓智来敏锐地捕捉到了何律的行动。

    沈律也抬起头看着何律的动作。

    何律把纸张放在白佳梅面前，再放下一支笔，才说：“这时我设计的一份问卷。问卷里的题目都是跟您与彭华良先生关系相关的问题。既然其他人都在头疼着朴贤珠的案件，那就麻烦白佳梅女士填写一下我的问卷吧。问题很少，不怎么会耽误很多时间。”

    沈律静静地问：“所以你申请了另一间会议室？”

    “是的。打算问题填写完毕，再保存录像证据。”

    沈律看着邓智来，说：“邓总，等会保存录像证据的时候，需要您的协助。”

    邓智来点点头：“可以。”

    白佳梅认真看着卷子里的问题，脸上的表情控制了好几遍才勉强维持着正常状态。

    其中有两个问题，让她几乎绷不住，想直接拍下来给秦贝贝，分享彼此的吐槽。

    问题一，您与我方当事人彭华良先生，有关系吗？请详细说明。白佳梅几乎是不用过脑子的条件反射，写下几个字：“没关系”。写完，她习惯性地在最后一个字右的后方轻轻添加一个小黑点。不知道怎么的，今天她把这个点轻轻划成一个明显的小圈，长得特别像句号。

    往下，看到问题二的时候，白佳梅的白眼真是压不住的疯狂翻动。

    您爱过我方当事人彭华良先生吗？不爱！

    这次的小黑点，因为白佳梅回答时候的厌恶度太高，直接戳出一小坨墨水。

    容盈盈停下笔的时候，白佳梅也刚好放下手里的纸笔。

    何律马上站起来，收起白佳梅的纸笔就往外走。容盈盈看着自己面前的资料，问沈律：“所以，我写完的资料是不需要给何律，直接给您是吗？”

    沈律刚在跟邓智来小声讨论着什么，听到点名猛地一愣。他茫然地抬头在会议室找着目标人物。

    “别看了，刚把小白的答卷收走就出去了。”容盈盈有点无奈又好笑，“你不知道自己徒弟啥时候离开吗？”

    “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出去了……”就在沈律匆匆忙站起来收捡容盈盈手上资料的时候，何律拿着一个红色印台回来了。

    沈律已经整理好表情：“只拿这个小盒子，纸巾呢？”本来他是想用调侃的语气缓和会议室里冷到冰点的尴尬气氛。只是，他低估了何律的‘耿直’程度。

    何律恍然大悟地说：“对，我这就去拿。”就又拉开会议室大门跑到茶水间。

    邓智来侧身看着这一切：“沈律，要不咱们现在去把录像证据制作了再回来讨论文字表述？”

    “可以。那就麻烦容盈盈女士您在这里稍微等一下了。”

    容盈盈多少有点无所谓：“你们把东西收拾好，别污蔑我改动你们的资料就行了。”

    白佳梅看着这一切发生，心里不停地惋惜，就差一包小瓜子，五香味的。

    “别老想着看戏了小姐姐。”容盈盈用力揉了一把白佳梅的后脑勺，“赶紧去。”

    被点名，白佳梅赶紧屁颠屁颠地跟着邓智来离开会议室。

    新的会议室，整体感觉更小，装修味道更浓郁。

    一张小桌子，分隔两边，左右两边都对称地在桌旁放着两张椅子，原处角落也放着两张椅子。何律在桌子的边缘架设好机器，就拉开椅子坐下。

    沈律客客气气地指挥着白佳梅也坐桌子旁边的椅子，邓智来坐在了她后方的椅子上。这样，白佳梅就相当于坐在何律的正对面，沈律坐在了邓智来正对面。

    何律等着大家都坐下，打开摄像机，开始录像。

    一切都很正常的沟通，一问一答，按着问卷上的排序一个接着一个往下走。

    直到那两个问题……

    白佳梅明显看到何律停顿了。她也不急，因为不知道面前摄影机的取景大小，就不太好意思转头问邓智来意见，只好放空自己，甚至还看了看坐在何律身后玩手机的沈律。

    何律深呼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问：“请问，白佳梅女士，您跟我方当事人彭华良有没有关系？您爱他吗？”

    两个问题被串成一个。白佳梅当下没多想，只当作是何律为了节省时间的简单操作。她坚定而简短地回答：“没关系。不爱。”

    何律突然叹了口气：“请问，是因为不爱了，才没关系吗？”

    白佳梅脸上想刀人的表情几乎藏不住。她用力闭上眼，再重新睁开：“我的回答是，没关系，句号。不爱，句号。”

    “好的，我的问题问完了。再次感谢白佳梅女士您的配合。”何律说完，把录像暂停并保存。

    看着何律在录像机前操作，邓智来才故作轻松地对沈律说：“我还以为你们律所换赛道了。”

    “嗯？怎么说？”沈律的眼还盯在正在操作机器的何律身上。

    “改行当出版社，你们全部都去当言情小说的作者。”说完，邓智来拉着白佳梅回到原来的会议室，找容盈盈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