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旧地重来
陈师傅把车子停在楼下：“小姑娘们，请吧。”
秦贝贝下车到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车尾箱的位置。陈师傅笑着拍拍手说：“没事，我现在把东西送到酒店前台。你们加油，这次我是不上楼的。”
“谢谢陈师傅。”除了道谢，这种情况下，秦贝贝一下子还真找不出别的词。
电梯门打开，她们走到了公司大门前。
秦贝贝开着玩笑：“小白，你猜猜看咱们的id还在不在系统？”
“你把脸凑过去试试不就知道了嘛。”白佳梅也笑着。她看到办公区的其他同事都是低着头专注干着自己的工作，甚至金总办公室门外的小齐也电脑、手机和笔记本来回翻看。她摸了一下打卡器，把脸往框里凑了凑。
“您好！打卡成功！”
打卡器突然发出震撼全员的提示音。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们身上。
白佳梅和秦贝贝同时转身，向着看过来的所有同事深深鞠躬：“对不起。”
办公区的大部分同事都低下头继续自己的工作，部分人直接拉上自己的小伙伴走到楼下。经过她们身边的时候，秦贝贝清晰听到人群讨论：“这么晚才来上班，都不知道看不起谁呢。”
“也许这是她们当地流行的上班方式吧。”
“看着这次来的人衣着比上次好一点，但天晓得是不是装的。”
“我们可没这么大的胆量让这些‘高贵’的合作方听话，好好穿衣服啊。哈哈哈哈哈。”
……
人群逐渐离去。秦贝贝看向白佳梅，问：“怎么办，这么响亮，我还打卡吗？”
“你会选择不打吗？”白佳梅一脸无奈：“不打，扣钱。打了，民怨。”
“那我选择民怨，好歹还有申诉的机会，不打卡我就怎么也说不清了。”说完，秦贝贝迅速把脸伸到打卡机前。
提示音再次响起。但这次，看过来的人减少了很多。看过来的人，也只是稍微扫一眼，也就迅速回到自己的工作中。
白佳梅和秦贝贝回到自己上次的座位。刚准备放下电脑包，秦贝贝突然改变方向凑到小齐的面前问：“小齐，请问我们的位置有重新安排吗？”
“没有。”
秦贝贝稍微等了一下，发现小齐并没有任何需要补充的话，就返回自己的座位：“还是这两个位置，估计一切都跟上次一样。”
“谁说的……”白佳梅已经坐下，开始打开电源、电脑：“打卡器的音量已经不一样了。”
“嘛，工作位置没变也是个好事。”秦贝贝安慰着对方，更像安慰着自己：“等下班的时候再看看小齐方不方便帮忙调整回原来的音量吧。”
白佳梅把手机搜索页面点亮，拍到秦贝贝桌面：“看吧，估计是针对咱俩的基本操作。”
页面上展示着‘能不能给打卡机个别人名调整打卡音量’的搜索结果。
秦贝贝苦笑着把手机推回去：“这不是已知事实嘛。反正我们也没有权限，这一段时间肯定上下班都得吵大家一回……噪声加倍，工作更难。”
“那要不，等大伙都下班后再打卡下班吧。”白佳梅打开了自己的文档，慢悠悠地打字：“不然，我们什么时候下班就全世界都知道了。”
“那上班怎么说？”秦贝贝点开工作时间表：“我们要比所有人都早还是混在人群中？”
“提早吧……”白佳梅咬着下唇：“你能精准预计什么时候是上班人最多的时候吗？”
“不能。那就得提早接近一个小时来。我的妈妈咪呀，这事什么时候才能完……”
“别想太多，我们努力好好适应吧。”
下班时间，人群熙熙攘攘地踩着点离开。
秦贝贝伸着脖子，看到了其他同事都进入了电梯，才开始用手用力拍着自己的背，还夸张的甩着头：“终于能下班了……”
“现在看来，就只有小齐还陪着我们了。”白佳梅眼神示意着还在位置上敲着键盘的小齐。
秦贝贝回头跟白佳梅说：“今天都没见到金总，你说呢。”
“明天才开始大考是吧。”白佳梅静静地收拾着东西：“还不走？点外卖了没？”
“没，等会回去看春梅的态度怎样再说。”秦贝贝也打开电脑包，开始收拾着桌面。
这时，小齐突然走过来搭话：“春梅什么态度跟你们点外卖有什么关系吗？”
今天从到达工位直到刚才，除了工作上的必要交流，其他时间不管是秦贝贝还是白佳梅，也不论在什么地方，小齐都没有主动再多说半句话。这时候的搭话，让秦、白两人都显得有些莫名其妙。
白佳梅慢慢说：“关系还真挺大的。”她站起来环视办公室一周，确定真的就剩下她们三人，才接着说：“我们这次为什么来，其实大伙心里都有数。或者这么说吧，大伙都是端着看戏的心态来看咱俩上班。之前同事惹的祸有多大，我们没有权限了解，也没有收集到更多边缘信息。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尽量不要给别人带来太多麻烦就显得很重要了……”她看到小齐脸上闪过一丝不屑地讥笑，猛地停顿了。
秦贝贝也站起来。她走耿直路线，直截了当跟小齐说：“我们不好意思麻烦贵司其他部门的同事，是因为不熟，而且上次来也没有这些项目需要跟对方沟通。我们一直在找你，其实理由也很明确，你就是金总身边的助理。你对我们什么态度，他们对我们就是什么态度。咱俩要求不高，顺利干活，平安回家。”
这次小齐脸上没什么表情。她来回看着面前两人，问：“你们来公司是打算回去升职还是看看地区发展差异，好展示你们的优越感？”
“都不是。”这不耐烦白佳梅还没说出口，秦贝贝已经接着往下撂：“我们这些普通社畜，领导让开荒就不敢问收成，领导要画饼也不敢问面粉比例。不过呢，倒是可以很明确地说说，上次来的是公司里的人上人，他们说啥就是啥，咱也不好反驳什么。”
小齐脸上的表情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这事我能听吗？”
白佳梅很好奇地盯着她，问：“不对吧，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能知道什么？”小齐更好奇地反问。
“他俩工位跟咱俩的工位绝对不一样。”秦贝贝斩钉截铁地下定论。
“哎哎哎，还真是！”小齐很高兴地点头：“他们的工位是走廊那头的小型会议室。当时金总拨给他们专用的。”
秦贝贝闭上眼：“我现在是两眼一擦黑，得回去好好歇歇……”
小齐笑着说：“赶紧走吧。明天你们才算正式感受到其他同事对你们的态度转变。”
“怎么说？”
“那两人离开后，金总连续开了两天大会，统一战线。”小齐笑嘻嘻地说着让她们俩冷汗直冒地话。
秦贝贝往下扯了扯嘴角：“能有点什么是我们听着会高兴的吗？”
小齐认真思索了好一会，才幽幽地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