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任务一
“我的任务一，完成了？”翟轩懵逼地看向几人。
大家安静地看着翟轩，几秒后，他们快速地打开自己的面板进行确认。
任务进度动了！
周慧慧愣了愣，确定自己没看错才大笑出声，“哈哈哈，真的，进度动了！”
“太好了。”林秀很高兴，在看着直播间里的观众，竟然激动地站在床上给观众鞠了一躬。
徐煜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扫了眼抱着老老实实十字架上的黑豆芽，颇感欣慰。偏回头时右手收握放开，四四方方的光屏瞬间跳在眼前，点开任务进度，不再是之前显示的零，百分之三十三的进度，乍一看，任务一好像是完成了的样子。
“杀死格雷斯，成为格雷斯。”柯达若有所思，“……我们杀了他们，然后进度就动了。”
“所以，格雷斯其实是指玩家？死后的玩家。”林秀说。
“徐煜问那个女人名字时，她说她叫格雷斯。”翟轩摩挲着刀把，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朝床上悠闲抖腿的青年喊了声，“徐煜……你说她会不会说了假话？格雷斯，难道会这么轻易就被玩家杀死吗？”
几人面面相觑，都被翟轩的话提醒到，是啊，他们不过是杀掉一次在死亡循环里的死去的玩家，这跟任务一要求的“杀死格雷斯，成为格雷斯”并不符合，可为什么进度会在他们杀掉模仿者后出现了变化，这其中究竟有什么联系。
他们知道的格雷斯医生，是真的格雷斯，还是格雷斯另有其人？
徐煜当初的说法是一个格雷斯，既男格雷斯和女格雷斯是一个人，那现在是不是说明徐煜当时的说法是有误的，也许格雷斯不止一个人，而是所有被完全同化的玩家，死在民康医院这个副本里的玩家都是格雷斯！
徐煜放下他的二郎腿，转身坐直看着几人，摇了摇头说：“她没有说谎。”
女人前面说过一次谎，试图让他们认为被杀死的模仿者是活人，在被拆穿后她没必要再骗第二次。
徐煜：“也许？”他愉快地笑了笑，语气带着点调侃，“但我相信大家已经过了异想天开的年纪。”
“……”这是在说他们老吗？
“您可真会用词造句。”柯达违心地夸道。
徐煜不以为然，就当这是夸奖了。
“那……她真的是格雷斯？”林秀不能肯定，“我有点懵。”
林秀身旁的周慧慧一直沉默不语，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在大家七嘴八舌讨论中，她的面色却是越来越苍白。
周慧慧起身离开病床，走到前面的过道上，她看了眼床上的几人，开口时有些磕巴：“男医生叫格雷斯，女医生叫格雷斯，镜子里的女人叫格雷斯，我们杀死的那些偷了我们脸的也叫格雷斯，那么是不是说，格雷斯是永远也杀不死的？死亡是循环的，格雷斯是无法杀死的！”
她的这番话，令所有人都沉默了。
翟轩又打开面板确认了眼，进度确实动了，这是实实在在的。至于这其中说不清道不明的种种，只能接下来走一步看一步了。
面对周慧慧严肃的神情，徐煜这回认真思考后第一个作出回应：“那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你要怎么成为格雷斯？”在他看来，格雷斯本身就是死的，杀死一个已经死了的格雷斯，这本身就是不切实际的事。
“？？？”周慧慧大脑陷入宕机，这个问题她此前并没有往深处思考。
不光周慧慧，剩下的几人也没去思考这个问题，他们只是想怎么杀死格雷斯，而如何成为，他们无从得知。下意识里，他们认为只要杀死格雷斯后任务一就已经完成了。
成为，是他们理解的那种意思吗？一个人成为另一个，不光在身形外貌上进行绝对的吻合，还要在行为习惯上完全对应，这怎么可能！就算是孪生手足，一胞同生，也根本无法做到！
“在进入路的世界里之前，我说我要确认一件事。”徐煜提醒几人，起身走到窗边，往外看了眼，他转身随意地靠在墙上，双手抱在胸前不紧不慢地说：“现在我确认好了，你们想知道吗？”
“呃……”柯达无语，这小屁孩到底在装什么？
“想吧。”翟轩敷衍地挥了下手，“快说快说。”
周慧慧撇撇嘴，不甚关心地看着人。
只有林秀还算配合，向徐煜投去了求知的眼神。
“噢。”徐煜见大家兴致不高，也懒得卖弄玄虚，他说，“其实，格雷斯就是自己。”他指了指站在过道上的周慧慧。
周慧慧反手指着自己的脸：“我？你没事吧？”
徐煜摇摇头，在几人都看着周慧慧的时候又指了指林秀，手指抬着过了一圈，把病房里的人挨个指了遍。
“你别是在给我们搞什么恶作剧。”翟轩拧着眉毛说。
徐煜手往回收，朝自己一指，笑得很阳光，“还有我。”
“呃……”柯达态度很严肃，“你到底什么意思，把我们都指了一遍，难道是想说我们都是格雷斯吗？”说完越想越觉得有哪里不对。
徐煜颔首。
“真的假的？！”翟轩跳了起来。
“我没幼稚到恶作剧你们。”徐煜说，“在我第二次进入手术室出来后，我就在思考怎么完成任务一的要求。”他垂下眼眸，“人物卡是在格雷斯的办公室找到的，藏在女格雷斯的肚子里。”顺便解释道，“她肚子被掏空了，”顿了下，徐煜接着说，“从手术室到办公室有一条五十米长的走廊，在这段距离里，格雷斯行动变得很缓慢，听不见也看不见。”
周慧慧见他这是在正经分析问题，这才提起兴趣问：“这跟我们是格雷斯有联系吗？”
徐煜点头，他认为有，“格雷斯在病房和手术室是活的，而到了办公室时他是死的，那两个总是跟在格雷斯身边的男护士，在医院病房是活的，在病房通往手术室的路上是死的，这么说，你们发现问题所在了吗？”
半晌，柯达犹豫着说：“循环？”
“什么鬼，一会儿活一会儿死的。”周慧慧吐槽道。
翟轩沉吟片刻，说：“就跟在路的世界里一样，院长变成白骨，又从白骨变成臃肿的院长。”
林秀后知后觉：“那他们突然被冒出来的蛇吃掉，是不是就跟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发言没关系！”当时她还联想到日记本里的内容，认定那帮医生中一定有伤害小丽的人，徐煜在模仿日记本里的男生，然后宣泄他的恨。
“就随便发挥了下。”徐煜不甚在意，算是借鉴了日记里的内容，更多的是他本色出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