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摩擦
看他们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徐煜忽地轻笑一声：“其实不止一张。”
几人紧张的表情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和下来，周慧慧发自内心地笑，她问：“那其他的人物卡在哪里？”
几人视线都看向徐煜的扁平的口袋，妄想他能从兜再凭空掏出四张人物卡来。
就听人语气无所谓地说：“我没拿。”徐煜如实回答。
四人简直要心肌梗塞了，这是给了他们希望，还没高兴几秒，又给生生掐灭了。
周慧慧完全不理解徐煜的行为，再开口时音量比以往提高了好几个分贝，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埋怨：“你为什么不拿？！”
“……”徐煜收了笑容，看着怒气冲冲的周慧慧，没有第一时间选择为自己辩解。
这种看人的眼神，真让他不爽。
柯达拉住情绪激动的周慧慧，“徐煜自己都受了伤，也许没那么容易。”
“他这点伤算什么，你们难道没听见他那说话的语气？也许就是那么容易呢！他就是不想不愿意罢了！”周慧慧瞪着人，嘴上半点也不留情。
气氛陷入诡异的宁静中，柯达不说话，翟轩不说话，林秀也不说话。
徐煜说话了，他两只手指夹着卡片，先翻出正面，露出上面那三个带着银色边框的字，然后指尖翻转又露出背面的一排小字，语气沉且冷地说：“我看了很多张，上面都是这句话。”说完递给眼前的周慧慧。
人突然将人物卡给了自己，这让开始惶恐不安，觉得自己拿不到人物卡的周慧慧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地接住，表情在愤怒之后显得有些呆愣。
另外三人宕机了几秒，却是很快反应过来，连忙凑到周慧慧手上看。
只见一张如同扑克牌大小的黑色烫金卡片上，雕刻着一排银色小楷——杀死格雷斯，成为格雷斯。
“这……”几人除了震惊之外还是震惊。
“格雷斯拿走玩家人物卡，是他在防止自己被杀和替代。”徐煜说。
柯达眼睛直看着那句话，“杀死格雷斯，成为格雷斯，要怎么杀掉他，和成为他？”
他们，真的能杀得了格雷斯，并且成为格雷斯吗？
这是一个看不到结果的任务，以他们的实力和现状来说，只可能是他们被格雷斯杀掉。
“难道，所有玩家的任务一都是一样的！”林秀震惊，“这也太……不是随机人物卡吗？”
“只有死亡是随机的。”翟轩说。
“不，死亡是固定不变的。”不知何时走到门边倚着的徐煜打断翟轩。
翟轩循着声音看了门边的青年一眼，垂眼思考他这句话的意思。
杀死格雷斯这样的事，凭靠自己是根本无法完成的，周慧慧忐忑害怕这么长时间，看到这句话也渐渐认清了现实。
拉起一旁林秀的手，周慧慧将人物卡放在了她的手里，从袖口抽出记录本，抬头看了眼，朝徐煜走去。
在经过自己那样的质问后，这个年龄比自己小那么多的青年却并没有生气，这让周慧慧感到羞愧，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确做的不对。
“徐煜。”周慧慧喊了他一声。
徐煜恹恹地抬眼，“有事？”他语气一直这样，因此也听不出来任何异样。
徐煜的确对人刚才的行为感到不悦，也仅仅只是不悦，人性如此，他很清楚人的弱点，自私自利、恐惧未知，和不择手段的求生方式，这些都并没有错。
眼前这个怀着愧疚的女人，显示具备这些条件，可她又是矛盾的，在火车上时她是最先露出善意的人，主动帮说话不利索的付贺青解了围，在翟轩受伤时没有离开，综合，她并不是一个完全不可信任的人，徐煜一一作出分析。
周慧慧双手抓了抓裤子，浅浅呼了口气后弯下腰：“对不起，我为刚才说的那些话感到抱歉。”她鞠了一躬。
“没事。”徐煜也没料到她这么正式。
身后三人静了几秒，尴尬散去之后也忙说：“说开了就好，我们本来就是一起来到这个鬼地方的，大家彼此照应，心里就多了一分底气，比一个人战战兢兢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的强。”柯达宽慰着说。
林秀举举手，说：“其实……我觉得我也有问题，我当时真在想你是不是不愿意帮我们。”她一口气说完，不敢去看徐煜的眼睛。
同样想法的两个男生尴尬地做出了八百个小动作。
徐煜感情接受是有问题，可他不瞎，几人什么反应他看得清清楚楚。他不在乎，目前他跟几人应该只能算是多见了几次面的陌生人关系？是这样的。
比起不必要的人的不信任，徐煜还是比较痛心江天航拿自己照片网恋这件事。
靠，回去一定杀了江天航。
“我们可以走了。”徐煜转移话题，“还有三分钟路就出现了。”
几人点头。
走出病房林秀问道：“我们走楼梯还是坐电梯？”
徐煜走到电梯旁顺手一按，扭头问：“还坐吗？”
电梯里挂满了头，一根根密集的导管，里面鲜红的液体正在快速流动。
林秀几乎是本能地捂住了眼睛。
周慧慧也没叫，只是傻傻地看着不动。
“还是……走楼梯吧。”柯达说。
“对。”翟轩立马附和。
徐煜表现正常，转身，“行。”
林秀拍着胸口，冲三人说：“路是不定的，可能会到一楼也可能会到二楼，而且在路上我们是不能发出声音的，电梯呢就吓人了点，但是它可以直接到指定的某一层。”
柯达一听有些犹豫：“这样说的话我们是不是应该坐电梯。”就是真的吓人了点，咬咬牙应该也是能坚持的。
除了徐煜，大家都怕，因此没人接柯达的话。
徐煜说：“不用，”他们一起站在逐渐凝固成形的路前，“那些玩家比我们有经验，但每次都等路出现了再走，你们难道就不好奇他们走的路是什么路吗？”
愣了愣，是啊！既然电梯可以直接到指定的楼层，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玩家愿意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