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隔墙有眼
沉默，一时间病房里只剩男婴咿咿呀呀的怪异声。
翟轩抬头，不解地看向那个神情淡漠的青年。
柯达是第一个出声的，“什么对了？”
徐煜摇摇头，他不敢百分之百确定自己的推测就是正确的，话没有说太满，“我只是觉得，格雷斯可能是一个人。”
翟轩皱眉，他遇到的格雷斯是那个长相妖冶下手毒辣的女人，而徐煜却抛出了两个选项，以他对这个青年的最初印象来说，对方是一个不会多说废话的人，会问这样的问题，说明他肯定也已经见过那个女人。
“你去过手术室。”翟轩笃定地说，“也见过她。”
几人目光从翟轩身上快速转移到徐煜身上。
徐煜表现得很轻松，点头道：“去过一次。”
周慧慧急问：“那你的肾还在吗？”
徐煜轻笑，“还在，它挺好的。”
林秀也狐疑地盯着徐煜，这么惊险的事情，两人待了一个晚上，徐煜竟然忍住没给她说。
柯达摸了摸下巴，“你说一个人……难道格雷斯不止一个？”
徐煜挑眉，“还有一个男医生。”
“他也叫格雷斯？”周慧慧问。
徐煜点头。
“然后两个格雷斯是一个人。”林秀总结道。继上次徐煜的门和窗发言后，林秀已经渐渐习惯了徐煜让人难以招架的想象力。
还是沉默。但几人的直播间都多了一个热点讨论话题，徐煜直播间这次更是吸引了两个观看直播次数超过一千的观众。
咚咚——
病房门响了两下。
徐煜扫了眼四张病床，快速地说：“我去隔壁房间。”说完先一步打开门离开。
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四人。
小护士惊讶了瞬，笑眯眯地说：“这么多人，好热闹呢。”
站着的三人不约而同地回到病床上，各自交换了一个眼神。
小护士见没人理自己，也不生气，拿出随身携带的病历夹，说：“那我就先点一下名吧，”从门到窗一个个点，“一号床柯达，二号床林秀，三号床翟轩，四号床周慧慧。”她点头，目光扫向四人，最后定在中间的翟轩身上，走近轻声询问，“伤口有出现撕裂现象吗？”
翟轩僵硬着摇摇头。
“好的。”小护士抱着病历夹离开，又推开了下一间病房的门，看着在床上盘着腿打坐的病人，嘀咕了句，“怎么就一个。”她语气有些失落，“一号床，徐煜。”
徐煜把背后的黑豆芽提了出来，“这里还有一个。”徐煜给他便宜好大儿新取的名字，黑，豆，芽，结合他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以及半米的身高得出这个三字名字。
小护士“哇”了声，跑过来捧着男婴胖嘟嘟的小脸一个劲地揉，夸道：“好可爱啊！”
“嗬——”黑豆芽呲着他那两颗牙，奶凶奶凶的。
徐煜颔首，冲小护士友好地笑了笑，然后扭头垮着脸对黑豆芽说，“随便凶人就把你牙给拔了。”
“哎呀没事没事。”小护士掩着脸娇笑着说，“我还要去查房，有时间再来看你哦。”明明是对男婴说的，眼神却不自觉跑到徐煜脸上。
徐煜小脸一黑，竟然被npc给调戏了。
脚步声远去，徐煜若有所思地揪着黑豆芽的头发。
电梯前。
徐煜敛眸，七楼并没有[非医护人员禁止乘坐]的告示，也就说明，四楼的那张告示是人为贴上去的。
会是谁呢，不过可以知道一点，对方必然也是跟他们一样身为玩家，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不让当时在四楼的玩家使用电梯。
当时的那一批人中，徐煜想了想，这人的目标大概率是那三个上城区的玩家。
叮——
电梯门打开，徐煜抬眸，从容地踏进去。
电梯内一切正常，没有排列整齐紧密的头颅，也没有密密麻麻交错的导管。
按键没有作用，徐煜出来前抬头看了眼电梯顶，空空荡荡的，好像前面一晚他亲眼看到的不过都是一场泡影，天亮了，一切都随着黑暗消失。
回到病房，徐煜再一次在大脑里整理目前所知道的信息。
黑豆芽在房间里飞檐走壁，四肢张开高高地撑在墙角上，嘴里时不时地发出怪笑声。
明明病房里只有他跟徐煜，黑豆芽却貌似在跟谁一起玩游戏一样。
徐煜长久地保持一个姿势不动，脑子里那些杂乱无章的信息慢慢揉杂、分解，最后犹如执棋者手中落在棋盘中的棋子一般回归正位，看似毫无牵连，实则桩桩件件的事情背后都有一根无形的线连系着。
抬眸，徐煜冷不防地对上墙上一只缓缓眨动的眼睛。
那是一只十分擅长伪装的眼睛，当它快速阖上眼皮时，几乎瞬间就与墙体融为一体，很难再被人发现。
林秀开门溜进来，招着手说：“过来一下，我们发现一样东西。”尽管压着声音，但依然能听得出来她的惶恐。
徐煜了然，起身跟上。
704里，周慧慧正跟墙上那只白色眼睛大眼瞪小眼。
这只眼睛没有徐煜看到的那只聪明，它并没有立马闭眼伪装自己，而是在跟周慧慧的对视中将眼睛睁得老大，眼球像一个被过度注入氢气的气球。
“墙里有眼睛。”柯达快速说道。
徐煜走近，柯达拉住他，“小心有问题。”
徐煜抽出手，认可地点了点头。
那只眼睛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是对房间里的几人很感兴趣的样子。
周慧慧手指扒着眼皮，眼眶渐渐发酸，“为什么墙里面会有一只眼睛，好恐怖。”
翟轩抿着嘴，说：“你们两个走了之后，我就准备睡觉，”反正也不能做什么，只能躺着等死，他当时这样想，“虽然不困，但我也一直闭着眼睛。”
那只眼睛缓慢地眨了眨，尽管与墙体颜色完全相像，但眨动时依旧能看出变化，眼球缩小了些，不再像刚才那样诡异地凸出。
“那时候就感觉有人在看着我，”翟轩回忆起来也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可睁眼房间里面就只有我一个人，当时还以为是自己被吓昏了头出现的错觉，”他看着墙里那只眼睛，气息有些不稳，“没想到还真有。”
“哎。”林秀还是没能制止人。
徐煜指腹不轻不重地碾过那只眼球，触感十分粘腻，他眉头微蹙。
下一秒，徐煜突然捡起地上的拖鞋往墙上用劲一拍。
“！！！”众人俱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