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做儿媳

    一个圆脸汉子搀着一个妇人，有些焦急地踮脚往里张望，正是大牛和他娘。他们自然也听见议论了什么。两人本来站在人群靠后，接着大牛他娘硬是挤到偏房门口。

    大牛娘先是掸掸身上衣服，想起大牛昨天见过于茹茹后的失魂落魄，又看看于茹茹难得的相貌，拳一握心一横，走上前去。

    大牛娘咽口口水，笑容之中有些紧张，“于娘子啊，那个”

    “婶子，您怎么了？”于茹茹有些无措地看了一圈在场的人，就见围观群众也是一脸懵，没人晓得大牛娘想做什么，“您有话不如直说。”

    “欸欸，那婶子就直说了。刚听你说的话，应该是要留在李村，你愿不愿意做婶子的儿媳妇？”

    这一问，似平地惊雷，轰得于茹茹瞠目结舌。不仅是她，在场村民都沸腾起来，连里正都是一脸震惊，显然没料到大牛娘会突然来这一出。

    许多村人往后转身自发让开，站在后方的大牛自然显露在人前，大牛听到自己娘说的话，整个人像被开水烫伤一般红，眼睛直愣愣看着同样盯着自己打量的于茹茹，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脑子里只有娘刚刚的问话！

    “婶子我知道你是古道热肠的人，见不得我一个孤女在外流落。但是说到婚姻大事，如果这么快确定是否有些儿戏？您可能还没有问过大牛的意见吧？”

    于茹茹脑子很乱下意识反驳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说了，大牛他如果能有你这么一个天仙般的媳妇儿，高兴还来不及呢！娘子你尽可放心。我们要是成了一家人，以后肯定舍不得你做苦活累活！这世道不太平，姑娘家一个人生活婶子怎么放心的下？”大牛娘看着于茹茹劝道。

    她心里盘算：这么好看的娘子流落到李村，自家大牛又没娶媳妇，这不是正好的缘分！大牛娘转头看向里正：“昨天救人时还是大牛先发现的，您说说是不是老天设好的缘分？”

    里正怔愣一会儿，等他稍微冷静后，仔细考虑，就觉得大牛娘的想法对于茹茹来说也不失为一种出路。他又想如果自己认同大牛娘的说法，岂不是有挟恩图报之嫌。

    于是里正思考一会儿谨慎开口道：“还是看娘子自己的意思吧？”

    不知人群里谁怪叫一声：“哟！大牛她娘看人家长得细皮嫩肉的就打起了这样的好算盘！”

    “要这么说来，咱们李村光棍的可不止一个，要不娘子好好挑挑吧!”

    &34;娘子看看我吧？&34;

    “也看看我。可不比大牛那愣头青强多了！”

    人群中一些混不吝的男子发出响亮的怪笑声。随之而来就是村民们不断的议论声。

    大牛娘本身不算是个脸皮厚的人，若不是为了自己儿子，也不会强出这个风头。听见村里那几个地痞似的人的调笑话语，她臊的红了脸，有些后悔如此冲动。

    于茹茹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见大牛娘是一片热忱，还被村民们起了哄，一时不知该用什么话语拒绝她。

    就在此时，徐药师的声音如同冬日的坚冰，冷冷砸下来:

    “这个娘子已经身怀六甲。”

    此话一出，沸水般的气氛瞬间陷入死寂

    私密马赛，徐药师酱。

    大家都知道了也好，于茹茹隐隐有种悬着的心终于死了的快感。

    在场人无不震惊。大牛娘此刻脸上青白，退后几步，僵在原地。而大牛已经从震惊转为颓废，像是魂儿飞走了只剩躯壳一样。这娘子居然身怀有孕！谁会主动求娶一个孕妇？

    云花她娘带头发难：“这于娘子是外乡人不姓李！还怀着个孩子！怎么能任她住李家的祠堂？”

    很快有人附和：“怀的怕不是野种！这么个人住在祠堂，是对祖宗的不敬！”

    于茹茹听此一言，村里人来给里正压力了。以前有听说古代孕妇被禁止出入很多场所，禁止做很多事，哪知道自己也能亲自碰上呢？

    于茹茹觉得这种封建的思想真是要不得，自己孩子怎么就成了一个野种？

    小荷首先出声维护：“ 赶一个孕妇出去让人流落在外，是有损福泽的！你难道不知道人在做天在看，这样做就不怕老天惩罚我们李村吗？”

    云花她娘冷哼一声，“我看你是拎不清。现在的世道是什么情形？ 外面每天饿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咱们李村靠着前两年的存粮还能再撑过多久？往难听的说，我们现在就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

    里正低着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一旁的里正婶子则是一副冷脸，也不正眼看于茹茹。

    这样的矛盾归根结底是因于茹茹的到来造成的。她不准备让里正承担这份压力。

    “里正，我想在李村买一间自己的房子。”

    “你说什么！？”

    这回在场人都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