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局势
“至于为什么看重你，凭你是徐氏遗孤，再怎么说也有些号召力，若时机成熟，将会是一张王牌。当然，光凭你的实力，也是足以成为有力的助力。”
“······既然如此，我暂且选择相信你。”
言罢，徐晴向周洛伸出了手。
周洛微微一笑，将手与徐晴紧握。
“那么，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先和你说明一下眼下大虔的情况。当今天子乃穆德皇帝，乃崇延皇帝长子，即位之时已是年过五旬，龙体已然有恙。去年来更是一病不起，至今仍是久卧病榻之上，难理朝政。
当今陛下有三子，皇长子太子韩晷、皇次子秦王韩晟、皇幼子鲁王韩旭。宇文家便是太子一党，而我至今没有公开表态。其余各方势力到了神都我再和你一一介绍。
接下来便是‘都府七贵’了，与‘北境三族’和‘南疆四姓’并列，但毕竟背靠神都和司隶府，‘都府七贵’的势力可不仅限于神都、司隶府，而是囊括整个大虔，只是根植于都府罢了。
我们周氏便是都府七贵之一，不过整个周氏现在只有我一个罢了，能位列七贵，也是全部仰赖圣恩。
其余人暂且不重要，以后才会接触，但有两个，你得先知道。那就是昌国王府魏氏和兴国王府蔡氏，魏氏已经久不问政事，但底蕴深厚，名义上节度北境，但也未曾在储君之事上有所表态。
兴国王则不同，蔡氏与外戚张氏乃是坚定的鲁王一党，在朝堂上屡屡攻诘太子一党。蔡氏与魏氏地位尊荣，遇到这两家人，需小心应对。”
眼见周洛止住话头，喝了口茶，徐晴适时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说了这么多，秦王韩晟有何助力啊？”
“诠侯蒋氏与冀侯独孤氏支持秦王，但秦王目前势单力薄，因而这两家也不敢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举动。”
“那么武林又在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武林中人不屑于掺和这些事情，他们只在乎新君是否会损害他们的利益。”
“······济国公。”
“不用这么生分，就叫我周洛吧。”
“这，不合适吧。”
“没关系，私底下这么叫，明面上才要按规矩来。”
“那，周洛兄，你到底想让我做些什么？你既然没有表明立场，按理也不缺有实力的下属，那应该暂时没有什么我能派上用场的地方。”
“很快你就知道了。”
“我看你此次离郡之行，不光是为了我，还是要打压宇文誉和，这是为何？按理说宇文家是太子一党，太子在名分上又强于秦王鲁王，你即使不支持，也没必要打压吧。”
“一来，是当今陛下愈发对太子不满，打压太子一党，是陛下和皇后共同的意思。
二来，武林更中意太子，因为大虔开国也都是六十多年前的事了，世殊事易，安于现状，只想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甘愿向联盟卑躬屈膝的人不在少数，太子就是这样，若他即位，大虔不免走上西丰的老路。”
“明白了。”
“那么，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你的情况？”
“我的情况？你不就是负责这个的吗？我的事情还有你不知道的？”
“我要是什么都知道，就不会现在才来找你，你不出世，谁会猜到你不甘沉寂？你不在宕城游走，谁会知道你的踪迹？这些东西都要查，累死我算了。”
“好吧。既然你知道武林比我还详细，那应该知道外功和内功对吧？”
“这是当然。功法就是联盟笼络、控制世俗王朝的手段之一，联盟不允许功法在世俗流通，但会给他们中意的势力提供功法以壮大其力量。而王朝将外功功法改编成武技小范围推广，增强实力，也是联盟所默许的。”
“原来如此，难怪，我只知道世人不知武林存在，所以一直对于这‘武技’感到奇怪。照你所说，武技的修行者也不知道有武林存在？”
“基本上是这样，知晓内情的人只会以外功和内功相称。”
“嗯，我所修习的外功和内功俱为我徐氏秘传功法，玄妙无比，故而我才能有此实力。”
“徐家的秘传功法？没有流失吗？”
周洛的身子正了几分。
“你可不要动什么歪心思啊。这功法只有徐氏中人能修习，外人学了也没用！”
“误会了，只是听说徐氏秘传十分强大，徐家灭门以前，可是所有世家门派眼红的东西，故而不免惊讶。”
“另外，我也说了，我要寻找仇家，照你所说，我的仇家就是西丰皇室和武林联盟，覆灭他们，也算是我父亲他们的遗志。我来却离城，并同意随你一起去神都，其实本都是为了打探消息，探寻当年徐家灭门的秘辛。”
“没有选择去西丰，而是先来我大虔神都，倒是聪明。”
“所以，虽然我尚且不能完全信任你，但我依旧选择和你合作。那么，周洛，既然你不选太子，告诉我，你到底选谁？”
周洛收敛起笑容，随后摊开手心，写下一个字：
“秦”
“我们这边，除了蒋氏和独孤氏，还有谁？”
“蒋氏与独孤氏只能说是聊胜于无，这些宦海沉浮那么多年的老狐狸们精得很，在真正有希望前，他们帮不了什么的。”
“那这么说来，到底有谁站在我们这边。”
周洛放松下来，重新靠坐在车厢上，恢复了笑容。
“到了神都，你自会知道。”
大虔神都，兵部尚书宇文恪府邸
“老爷，二公子来信。”
“哎呦，放那吧，这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对了，这臭小子怎么有工夫给我写信呐？”
“老爷，飞鸽传书，连着来了三封信。”
宇文恪面色一变，立刻严肃下来，脱到一半的官服也不脱了，顺势重新披上。
“快，拿来给我看看。”
管家将三封飞鸽传书递上，宇文恪拿到烛火下仔细观看，发现讲的是同一件事，但是飞鸽传书的书信体量太小，一次性讲不完，所以多传了几封。
宇文恪看完书信，沉思良久，中气十足地大喝。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