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房屋
但眼下容不得徐晴多想了，罗重与石冶此刻已带着北门都尉一同到来。
“这几人可是你的部下？”
石冶指向已经收敛起来的几具尸体，向北门都尉怒道。
“不不不，不是啊大人，在下不认识他们。他们是谁，谁啊？”
北门都尉满脸惊恐与慌张。
“你的部下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持刀与人作战？我们这儿可有城守大人军令。”
开口的是罗重，他的声音不大，但不怒自威。老实说，徐晴还没见过罗重这般状态。
“大人，我真不清楚啊！是谁，谁让我的部下到这种地方来的？是谁！”
“你承认这是你的部下了？”
石冶的目光愤怒地想要吃人。
北门都尉闻言愣住，很快情绪崩溃道：
“大人饶命啊，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他们，他们到底为什么在这里，小的真不知啊！”
“真的么？我想他们为何在此，你想必比我们更清楚吧。”
罗重步步紧逼，献出一股有些可怕的气场，极大的压迫感让北门都尉直哆嗦。
其实罗重暂时是没有证据证明北门都尉倒地干了什么的，只是这么说来激他一下，但北门都尉的心理素质实在不过关。
“饶命啊！饶命县令大人！与小人无关啊！小人只是奉命行事，这饷银兵器之事我是一概不知啊！”
“好家伙，谁告诉你和饷银兵器有关的？”
罗重倒是有些无语了。
北门都尉闻言，又是片刻愣神，随后直接开始打起了摆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话都说不出来了。
还没问呢，这哥们快全抖出来了，正当罗重欲乘势追问出下令之人时，石冶却有了动作。
石冶一脚踹翻了跪在地上的北门都尉，而后发出暴喝。
“你踏马的，城守大人待你不薄！你这畜生竟然如此忘恩负义，不堪大用！”
罗重感觉出气氛不是很对，徐晴则感觉出石冶的气息不是很对。
“今日城守令在此！我这就替家父清理门户！砍了你这个叛国通敌的逆贼！”
未及言罢，石冶已是一剑劈出，由于事发突然，加之石冶离北门都尉最近，众人未及作出反应，北门都尉已是倒在了血泊之中，临死之前，脸上依旧是那副恐惧的神情。
“好快的剑，看来上次比武并非是他全力。”
这是徐晴看到此景后的第一个念头。
“哎呀石公子啊！唯一的人证怎么能杀了呢？这下幕后之人没问出来，线索全断了啊！”
罗重走上前，遗憾地对石冶道。
石冶也是立即露出愧色。
“这，这都怪我一时冲动，没有考虑到这点。请县令大人治罪！”
“罢罢罢！宕城城守令斩宕城军，天经地义之事，没办法治罪，我也不怪你。从别的地方查吧。来人！此间房屋的户主是谁？去查！”
罗重叹了口气，转而去命令县丞与衙役。
石冶告辞回宕城军中后，罗重与徐晴开始单独交流。
“许公子，北门都尉之死，你觉得······”
“石冶有问题。”
徐晴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能感觉出来，从始至终石冶都有着杀气，显然是早有杀心，而非一时冲动。”
“哎，可这石公子一剑下去，恐怕我们所有努力都要前功尽弃了啊。希望房屋的归属，幕后之人没有来得及做手脚。”
不久之后，县令向罗重报告：
“此间房屋乃是北门都尉所有，为宕城军所征用，名义是此处靠近城防要处，因而用作城防所需。”
“谁下令征用的？”
罗重发言问道。
“石城守，不过一切这样的征用事宜一般最终都是由石城守所裁定，这不能说明什么。”
“查查县志，按理说此地地处偏僻，没人会闲的没事在这儿造房子，是谁造的？”
县丞随即离开，查阅县志。
“这是最后的希望了，如若他们连这里都处理了，那线索就断了。”
罗重神色凝重，望向逐渐偏西的日头。
徐晴则是紧皱眉头，低头不语。
“大人，房屋是北门都尉于九年前申报建造的。当时县府确实是认为在那里建房毫无用处，所以本没有批准，后来······”
县丞满头大汗地跑回。
罗重经这么一说，也是想起来了什么，接过话头。
“我想起来了，当时本官刚刚到任，石城守来向我说让县府批准此项工程，本官考虑到当时我初来乍到、资历尚浅，便卖他一个面子。当时也没多想些什么，过了没多久就忘了这回事，没想到九年以后在这等着我呢。看来此事，确实与石城守脱不了干系了。”
“但是，罗大人，这不足以作为证据令军队或是衙役封查城守府啊。”
县丞缓过气来，对罗重如此说。
徐晴沉思半晌，站出来说：
“罗大人，既如此，在下可夜探城守府，看看能不能寻蛛丝马迹。”
“如果许公子愿意，这倒确实不失为一个良策，只是万一被发现，不是打草惊蛇吗？万一他们狗急跳墙领军发难，该当如何？”
罗重有所疑虑。
“罗大人，我有信心。况且眼下时间紧迫，其余线索已断，不妨一试。”
徐晴语气坚定。
罗重闻言，思忖再三，沉沉点头。
是夜，宕城城守府书房
“你怎么当着罗重和许晴的面把他给杀了？你知不知道这会让他们起疑？”
“父亲，孩儿也是迫不得已。那北门都尉实在不中用啊！罗重一逼问他就什么都要说出来。我再不动手，我们就直接暴露了！”
“我知道，我知道！但现在怎么办？罗重、许晴、萧载，都不是些省油的灯！”
“父亲，何不烧了那本册子，他们拿不到证据，纵使再怎么怀疑，甚至直接查封城守府，他们也奈何不了我们。”
“不可不可！这可是万一有变，我们保命的依仗啊！”
“我们已经要没命了！父亲！如果您不这么做，那不如先发制人，派兵杀了他们！虽说宕城军的兵权一分为二，但我们治军多年，死忠还是有不少的。”
“容我再想想，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