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晨训
这日天蒙蒙亮，小张俭便听到一阵声响，他每天本就差不多这个时间醒来，并且睡得不深，所以他便简单整理一下衣服便走出营帐。
营帐外的演武场，汇集了千人左右衣着统一的士兵，他们在有序进入队列，并等待着前方的谢将军。
其实晨训并不是训练，而是训话，大体讲一些今日训练内容以及一些注意事项，譬如无事莫要外出，不要冲撞大人物等等。
这时，一位士兵来到营帐边，带小张俭和其他的少年前往演武场中心旁边的营帐。那里同样坐着一位汉子，相比于谢将军面庞棱角分明，这个汉子是个国字脸。他看到这一批少年后，平静的说道:
“你们都是经过筛选后的征从，接下来我来为你们测根骨，所谓根骨便是你的筋脉骨骼程度，我们把他分成四等，凡品灵品超品仙品。通常来讲，超品和仙品是根骨极好的，达到超品便是少年天才，而仙品更是百年难出其一。其中四等又分上中下三个层次，灵品上等即可进入修士的入门，而凡品上等以下只能成为武夫。所谓修士和武夫，是两种修习道路，你们经过简单的筛选，也可能存在凡品上等中等，但也莫要自轻，勤学不辍也可有一番成就。尔等如有疑问便就此提及，没有疑问就来测试根骨。”
此时一位体格健壮的少年提问:
“为何凡品只能成为武夫，灵品才能成为修士？”
汉子似乎并不惊讶，答道:
“根骨的好坏最大程度地影响一个人的前进道路，非是根骨差只能成为武夫，而是修士想要比及根骨更好的人，需要付出的努力更大，甚至差距过大时，努力也很难弥补，但武夫的气血充盈程度是受练习影响，通常根骨好坏对齐影响不大。根骨是测量修士的前路长短，而武夫则是下位替代。你等可懂了？”
经过一阵细声的议论，最终开始测试根骨。
但结局在汉子的意料之中，测试步入尾声，灵品上等的孩子只有一个，是一个其貌不扬的瘦弱少年，而刚才那个健硕的少年，只有灵品下等。到了小张俭，他终于看到那测试根骨的东西，其实只是一个小圆盘，中间有一个孔隙，把指尖血滴进去，其中圆盘就会发出光亮，凡灵超仙四大品级会发出白蓝红橙四种颜色，根据颜色深浅可判断上中下等，小张俭把食指咬破，滴入孔隙中。只见圆盘迅速发亮，白光大亮，而又转为浅蓝，变为蓝色后，又慢慢提升，最终化为一抹淡淡的红，便停滞下来。
汉子看到这一幕，内心暗喜，看来这一趟没白来，如果此子不夭折，以后入朝也可以帮自己一把，眼下自然要好好相待。
随即汉子开口道:
“好小子，没白看错你，这次你是真的有资格成为殿下的征从之一了，等到六日后殿下巡游前，你便可以进入亲兵队伍中，努力为殿下做贡献吧！你有很明亮的未来！”
小张俭对此无悲无喜，只是淡漠地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因为不管是张老头和沈师傅都没说什么，那就说明他的根骨并不影响未来的修行，所以他并不担心根骨过差又如何，也不觉得自己根骨太好会怎样。这次对他来说是一次试炼，他并不打算跟随皇子去都城，自然不在意皇子的赏识怎样。
随即汉子将他们带到一处空旷的地方，距离演武场有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对他们说，此后六日，便在此地训练，一会儿将发给你们入门的武技和呼吸法，你们勤加练习，不可懒惰，每日他会在此巡视，最后一次有对打考核，将在三十人中选出三人为皇子征从。
所谓皇子征从，一些世家子弟大概也是知道的，就是作为皇子的原班人马，在底层挑选一些有天赋的人才来作为心腹，但通常来讲，并不是随便什么时间都可以进行的，必须在一些大型的庆典、成人礼等活动中获得皇帝的批准，通常机会是差不多的，用来给所有皇子一个公平的机会。若是每年春节皇子都可以征从，那大皇子和十三皇子差了十多年，岂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就是这个道理。在十三皇子来之前，已经在世家弟子选好十七征从，在这边只选三个，也是猜得到这边很难有适龄天赋好的少年。
随即少年们便根据武技和呼吸法进行修习，小张俭学的很快，这是一套拳法，只不过不像沈老头教他的那套，只有形而无意。
所谓意，便是你出拳的意念，为何而出拳，所谓势，便是你出拳的气势，出拳所产生的一种给对手的威压，所谓气，便是由武器蕴含的一种攻击手段，所谓心，便是你练拳的理由，换成各种武器，刀枪剑戟，也是一样的。
现在小张俭并不理解这层，张沈二人也并未教给他这些道理，不过他还是从与张老头儿子的对打中领悟了一些，可能会有所不足与偏颇，但已经接近于意。
而熊破式这一散招，以及沈老头未传的剩下部分武技，真意其实和小张俭理解的一样，每一次出拳的叠加，不断升势，最终达到一拳出，百拳随的境界。这真意便是有我无敌，拳随心动。
小张俭练习这套拳，虽然觉得不足熊破式，但他想着，总归是一门武技，学着便学了。难免以后用得到，对这门武技熟练了以后，他又开始练习自己的熊破式，从站桩练到出拳，满头汗但也并不觉得辛苦。旁边的国字脸汉子虽然偶尔巡视，但只是扫一眼是否有人偷懒，并没有多看谁在练些什么。
练了半个时辰，小张俭并没有特别疲惫，反而觉得力量在不断增强，乐此不疲地接着挥拳。而旁边大部分人已经开始慢了下来，或许是真的累了，或许是懒惰在作祟，总之他们没有像张俭这样坚持不懈地持续练习，只有汉子来巡视的时候才装装样子，别的时间便能偷懒则偷懒。
树叶随着风静静地飘着，人影随着树荫而不断变换，这几日便匆匆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