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无法动弹
可她再快，也快不过皇者。
对方念头一动，林沐雨便无法动弹。
“敬酒不吃吃罚酒！”
皇者冷哼，林龙啸与林沐雨二人被无形之力拽出，撞破大门，倒在地上。
“带走。”
他挥手示意，两位王者之境的老者上前，将二人捆绑，放入空中巨鸟身上的行宫中。
而小黑，此刻已被乌黑粗大的玄铁链锁住，气息虚弱，冻得颤抖，仅剩一口气，被一名驾驭飞剑的强者拖拽，疾飞向妖兽森林。
云阳城众人目睹此景，脸色煞白。
那可是妖皇，如今却遭此厄运。
林家人无一敢露面，躲在房间内瑟瑟发抖。
“抓得好，抓得好啊……”
林家长老望着头顶一幕，不住鼓掌，冷笑：“呵呵，林天，失了妖皇庇护，不知还能存活几日……”
殊不知，这一笑正落入倒挂空中的小黑眼中，其话语一字不漏落入小黑耳中。
即便小黑重伤，神识依旧强大。
因此，林家长老的话语，小黑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是这个蠢货！！！”
小黑眼中杀意迸发，终于知晓这些人何以悄无声息、毫无预兆地闯入。
原来，林家出了叛徒。
遗迹中，林天尚不知外界之人已对林龙啸与林沐雨出手。
此刻，他仍在遗迹内大肆搜刮，以灵药喂炼丹炉，兵器喂葫芦，悠然闲逛。
此时，偌大遗迹只剩下他与那些不敢外出的散修。
林天搜集一处尚未彻底破坏的神土，装入坛中，随后将抢来的龙血藤种子埋入，伸了个懒腰，方露出满足的微笑。
“差不多了……”
正当林天准备离开寝宫，也就是小黑破洞而出之处，忽然听见有人呼唤他的名字。
这让林天甚是疑惑。
“竟还有不怕死的？” 林天闻声好奇而行，步履轻移，直至一位老者近前，手中握着一根漆黑羽翎，于遗迹之中徘徊，口中唤着“林天”二字。
“敢问阁下唤我，有何要事？”林天骤然现身，紫金葫芦飘于其顶，令人一惊。
“林天，你切勿轻举妄动，我有事与你相商！”老者急切喝止，唯恐林天即刻动手，置其于死地。
林天淡漠一瞥，面无表情，未发一言。
见状，老者立时扬起羽翎，言道：“此羽，你可识得，可曾相识？”
林天凝目细观，面色瞬息转冷。
此时，老者顿感如坠冰窟。
“小黑、家父及妹，皆在你们之手？”林天语气冷冽地质问，杀意隐隐，此羽他识，曾亲自拔取，制扇以用。
于是，某一种可能在心中浮现。
老者闻言，尴尬一笑，随即得意道：“呵呵，林天，此处你或许独步天下，无人能敌，但离此之后，你仅是蝼蚁，竟妄图与我等抗衡，实乃痴人说梦，我劝你……”
噗——
话未尽，林天头顶紫金葫芦光芒乍现，直取老者手臂，灰飞烟灭。
“废话少说，我只问他们安危如何！”林天面带不悦，沉声询问。
老者望着消失的手臂，眼中尚存惊惧，料不到林天说动手便动手，毫无忌惮。
脸色黯淡，他不敢再赘言，直入主题：“你家人与妖皇安然无恙，但诸宗强人限你三日内脱困，否则……”
至此，老者不再言明，然其意，林天自明。
“罢了，言尽于此，吾先行，去留你自决！”说罢，老者转身欲走，不愿面对林天这狂徒。
“谁允你离去？”林天沉脸，忽而开口。
老者止步，惊疑地回首，沉声道：“两国交锋，难道你真敢斩来使？”
“尔等能囚人，为何我不能杀你？”林天冷笑，紫金葫芦光芒四溢。
“林天，你这是找死！！！”老者面色大变，惊惧喝道：“若我不得脱身，外界之人必不会放过你。”
“正合我意，我也未曾打算放过他们。”林天语气淡漠。
说罢，紫金葫芦射出混沌之光，老者瞬间消亡，天地复归寂静。
“又要屠戮了……”林天仰首长叹，颇多感慨。
他本无意与这群废物皇者纠缠，然而此刻，他们已触及底线，逼他不得不战。
“去吧，葫芦，随我屠戮……”林天轻唤，目光冰冷。
拿亲朋好友为人质，是林天绝不容忍的底线，违者，必杀无赦！苏如烟因此触怒林天，终有今日结局。
林天大步向外行去，步履疾快沉重，每一步踏出，寝宫阵纹愈发亮起。
极致杀阵于昏暗寝宫中透出诡异红光，却无人察觉。
所有势力皆静待林天赴死。
小黑悬于崖壁，遍体鳞伤，淡金鹏血不断滴落，气息渐弱，似命不久矣。
林沐雨、林龙啸则被绑于悬崖树上，两王者看守，灵力封口，无法发声。
然而，他们眼中的悲愤昭然若揭。
时光流逝，众人耐心等待，不怕林天不出。
不久，迷雾动荡，似被微风拂开，众人起身遥望。
只见一白衣少年缓步走出宫殿。
“呜呜呜——”林沐雨目睹此景，激动挣扎，焦虑满目，盼林天退回，莫涉险境。
林龙啸同样忧心忡忡，觉林天太过天真。
难道，他以为出来，这些人就会放过他们？
“公子，杀尽他们！！！”小黑此刻强撑，猛然抬头，咬牙怒吼，恨意滔天。
林天闻言，目光投去，无多余言语，轻轻点头。
小黑见状，裂嘴冷笑，笑声悚然，视众人如死尸。
“聒噪，给我闭嘴！”秋老觉得小黑笑声刺耳，随手一击，炸向小黑残躯，血肉横飞。
小黑忍痛不语，目光怨毒注视秋老，发出诡异笑声，令秋老心生寒意。
秋老正欲斩杀小黑，林天开口，抬首看向眼前皇者，冷眼或冷笑，嘲讽之色一闪而逝，缓缓道：“说吧，你们欲如何死？”
“嗯？”众人惊诧地看着林天，半晌未回神，怀疑是否听错。
扛斧壮汉伸手按耳，嗤笑道：“小子，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其余人亦嘲讽鄙夷，视林天如愚。
“没听清？无妨，稍后你们自知。”林天未恼，微笑结印，体内磅礴灵气翻涌而出。
虚空中，幻化出一条模糊大鱼，吞纳天地之力。
“这是鲲？”各宗派有人辨识出空中的巨兽。
众人虽惊，却也未在意，静静观之，甚至不加阻拦。
在皇者眼中，林天再强，也仅是聚气境蝼蚁，任其杀戮，亦无可奈何。
然不久，众人察觉异样。
之前峡谷中杂乱的能量此刻聚拢而来，似被某物吸引。
同时，众人感背脊发凉。
“速擒他，以免生变！”秋老下令，皇者的直觉让他察觉不对，心生不祥预感。
映月天宫王者闻声而动，此王者正是昔日守护月清影的安老。
此刻，他看向林天，忆起炎阳城拍卖行被轻视的情景，眼中冷笑一闪。
“早说过，得罪我映月天宫，不会有好下场，你不听，现在，便是付出代价之时。” 安老嘴角勾起狡黠笑意，眨眼间已逼近林天，双手疾如闪电般朝其双肩袭去，意图先断其臂膀。
林龙啸与林沐雨目睹此景，满面哀痛，泪光闪烁，阖目不忍再看。
月清影，困于咫尺，目睹此状，亦轻叹一声，美眸中尽是无奈。
各宗强者皆袖手旁观，冷笑以对。
他们以为一切，此刻即将尘埃落定。
随后便是划分利益的时刻。
小黑同样冷笑，声音愈发悚然。
公子哥的身份，或许在场之人，无一能比它更了解。
或许林天身患异状。
然而眼前这群皇者，尚不足以挑战他。
毕竟，龙虽陨落，其威犹存，何况林天，直面天道的存在。
正待安老双手触及林天肩头之际。
忽闻——
不知何故，安老的双掌竟瞬间消失，犹如被蒸发一般。
诡异并未止步。
自安老的手臂起，其身躯渐次消逝，似有无形之物噬食其躯。
“啊——”
安老瞳孔骤缩，见双臂瞬逝，发出骇人的咆哮，随之身躯化为虚无。
众人骇然望去，此刻的安老只剩一颗头颅，悬浮半空。
那狰狞惊惧的面容，清晰烙印众人脑海，直至消散，惊呼声仍回荡耳畔。
“嘶……”
片刻后，有人倒吸一口冷气，满脸震惊，这诡异一幕令其大受震撼。
林沐雨、林龙啸以及月清影，皆面露难以置信之色。
未料林天竟一举歼灭一尊皇者。
“此子颇为诡谲，诸位需谨慎。”
此刻，众人再不敢小觑林天，神情凝重，气息外放，调至最佳状态。
“尔等见识过真帝之阵乎？”
众人严阵以待之际，林天突兀抬头，平静问之，面泛一丝诡异笑意。
话音未落，众人尚未来得及反应，天空风云变幻。
大峡谷瞬间黯淡。
随即，一声响彻天地的龙啸陡然响起。
下一刻，众人见一条暗青巨龙自遗迹腾起，攀上云霄。虽由能量组成，真假难辨。
巨大的龙头自云端探出，冰冷地注视众人，月光般的眼眸闪烁暗红光芒。
周围气温骤降。
“这，这……帝阵之灵？”
众人皆被这一幕震慑，源自帝境的恐怖气息令他们心惊胆颤。
林天竟召唤出帝阵之灵。
怎么可能？！
众人皆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望向青龙前的林天，满脸惊愕，如梦似幻，目光呆滞。
“吼——”
青龙向某宗派怒吼一声。
砰砰砰！
只见该宗派之人，在龙啸声中，肉体瞬间爆裂成血雾。
皇者仅剩飘摇不定的神魂，面色惊恐。
他们欲逃，青龙于天际打个哈欠，皇者的神魂即碎裂，最终被青龙一口吞噬。
紧接着，青龙将目标锁定于持斧的中年壮汉。
此时，壮汉遍体生寒，握斧的手不停颤抖，连反抗的勇气也丧失。
未加思索，壮汉转身狂奔。
奈何，他的速度远不及青龙。
青龙看似笨拙的身躯微扭，龙头便出现在壮汉身后。
巨口大张，锐利的獠牙显露无遗。
壮汉回头，惊恐地目睹此景，不禁喊道：“不要！”
可惜，他的哀求对青龙毫无作用。
“喀嚓！”
青龙神情冷漠，一口将皇者吞下。
目睹此景，众人不自觉颤抖，手脚冰冷。
“哈哈哈，公子，杀光他们，杀光他们！”
小黑黯淡的目光此时闪耀光彩，兴奋狞笑道，倍感痛快淋漓。
林天点头，手印变换，青龙悄然锁定无情阁一行人。
“林天，你不可胡来！”
无情阁的吴老见状，头皮发麻，惊慌失措地吼道：“你若敢屠尽我们，神州将再无你容身之处！”
“我在乎么？”
林天嘲讽一笑，手指轻点，青龙瞬间腾空，伸出巨大的龙爪，帝境气息铺天盖地涌向无情阁所在地。
吴老等人企图借助短暂的空间之力逃脱。
可转瞬，他们发现这片天地已被气息封锁，寻常人无法打破。
至少，他们这类皇者境界尚无此实力。
“不——”
龙爪疾落无情阁众人头顶，伴随绝望的呼喊，他们皆化为血雾。
“林，林天，有话好说，好说。”
秋老望向林天，顿时毛骨悚然，满脸谄笑，颤抖着说道，原本英姿焕发的老脸此刻毫无血色。
仔细看，他双腿竟原地打转。
“只要你放过我们一次，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宝药、灵宝，无一不可。”
另一宗派强者急切道。
“对对，只要你放过我们，一切好商量。”其他人纷纷附和，傲气尽失。
“抱歉，你们的命，正是我此刻最渴望之物。”林天摇头，轻声道。
随即，只见他手掌朝天，缓缓握紧。
“吼——”
青龙于天际发出高昂龙吟，久久不息，大峡谷内皇者一一爆裂，如气球一般。
他们先是七窍流血，紧接着踏上同样道路。
就连神魂，亦在长吟中炸裂。
妖兽森林乃至东域，皆听见龙吟，无数人惊恐抬头，不明所以。
妖兽森林内的妖皇此刻颤抖不已，感受到莫大的威压，庆幸自己未曾参与。
“林天，我天宫与你不共戴天！”
秋老临死前，面目狰狞咆哮，施展禁术自爆，化为血剑射向林天。
林天懒得理会，任其在自己身上留下印记。
如此举动，秋老并非唯一，诸多宗派皆有动作。
除攻击外，林天基本不抵抗，任由他们留下印记。他们企图凭借印记，令所属宗派找林天寻仇。
而林天，岂非不想留存这些，日后清算？
他向来是宽（恕）宏（大）大（报）度（仇）之人……
今日所受“礼遇”，怎能不“报答”。
高昂的龙吟持续一分钟，方才渐渐平息。 第九十五章 中州
此刻，青龙之躯渐次化为虚无，林天法印一散，青龙顿时解体，消失在这天地之间，曾经熙攘的大峡谷此刻寂静如死，唯有微风拂过，荡起一片空旷。
诸多王侯与皇者已不知所踪，唯有血雾如脓，笼罩峡谷，令人作呕。林天未曾针对林龙啸、林沐雨，乃至月清影与小黑，甚至刻意绕开他们。然而那震撼人心的龙吟，即便如此，仍使他们昏厥。
在整个妖兽森林，仅那几位皇者尚能保持微弱清醒，却也瘫倒在地，筋疲力尽。林天首先来到小黑身旁，自紫金葫芦中汲取一丝灵泉，虽非醇酒，治疗小黑伤势却绰绰有余。毕竟，龙血藤乃疗伤圣物，加之帝境药效，只需些许便能使垂死的小黑重焕生机。
处理完毕，林天又至林龙啸与林沐雨近前，注入灵力调和他们紊乱的气息。至于月清影，林天仅瞥一眼，未加理会。若非顾及她同样遭软禁，未曾参与，此刻结局恐与他人无异。
许久，小黑率先苏醒，望着新生的羽翼，神色激动，随即明悟此乃公子之功，感激道：“小黑多谢公子。”
林天指尖轻弹，十滴浸染龙血藤的灵泉飞向小黑，“此乃你应得，往后每隔十日，服下一滴，五次后可痊愈，十次后，你之体魄更上一层。”小黑连忙接过灵泉，感受其中澎湃生命力，心惊之余，小心翼翼以灵力包裹，收于妖灵之中。
不多时，林沐雨与林龙啸相继醒来，面色较之前红润许多。林沐雨睁开双眼，见林天安然无恙，泪水盈眶问道：“哥哥，你没事吧？”
“我有何事？”
林天淡笑摇头，不以为意。
“那些人呢？”
林龙啸好奇望去，只见原先峡谷一片死寂，血雾弥漫。
清风拂过，恶臭扑鼻。
“咳！”
“咳！”
林龙啸与林沐雨面色再变，忍受不住呕吐起来，胃部翻涌，痛苦不堪。一旁，昏迷的月清影闻到恶臭，皱眉醒来，同样吐出一口。
吐罢，月清影苍白地转向林天，美眸中满是复杂。“你…”月清影张口欲言，最终却化为一声轻叹，“唉…”她早已料到会有今日，却未能阻止。
令她意外的是，让映月天宫遭遇不幸的并非林天背后那位神秘强者，而是林天本人。他那难以揣测的手段，令月清影对这位年纪相仿的少年摸不着头脑。
“你走吧，我不会杀你。”林天冷漠挥手，解除了月清影身上的封印。月清影摇头，神色黯淡。“怎的，不愿离去？”林天疑惑地看着她。“你觉得，我还能回去吗？”月清影望向林天，美丽的脸上浮现一丝苦笑。林天杀光了所有人，唯独她安然无恙。
若她回去，映月天宫会如何看待？其他宗派又会如何看待？恐怕今日一幕还将重演，只是受害者可能变成她，林天是否会出现，无人知晓。月清影不相信，林天这个看似温和实则极度冷漠之人会为她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