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私藏
然而，芙蓉所言非虚，这村落中的道路皆为土质，逢雨即化为泥泞，孩童们赤足奔跑，个个如泥塑般。婉月也打扮得如同寻常村妇，赤脚沾满泥土，提着一个渔网向这边走来，手中带着三条活蹦乱跳的大鱼，唤萧楠前来观赏。只见那三条大鱼长约两三尺，鳞片泛黄，更有几片闪耀着真金般的光泽。
萧楠道：“此鱼非嘉湖郡所产之鲜美者，原来此地亦有。”
“皆因山洪自后山席卷而来。”婉月望着他说道。
“是伏羲之力所致……”萧楠似有所悟。些许的伏羲之力非但无害，反而滋养了这片土地，使得嘉湖郡繁荣昌盛。
芙蓉对此一无所知，乐呵呵地接过鱼去处理，道：“我将河蚌一同烹制，午间享用河鲜大餐！”
打开河蚌后，她惊讶地发现其中竟有珍珠，且是金色的，她不敢私藏，将三颗蚕豆大小的浑元金珠交予萧楠。
此河蚌所在之地离伏羲再现之处极近，有此异变，萧楠并不意外。婉月凝视着碗中的宝珠道：“十三少爷，这次的珍宝可别让小慈那丫头轻易夺去。你妥善保管，切勿显富。”
“我留这些并无大用。”萧楠道，“珍珠亦是女子钟爱的珍宝之一，将来或许能派上用场，做人情。”
婉月轻叹：“只觉可惜，为何我们辛辛苦苦得来之物，总被她轻易霸占。”
“因为她可能是我们突破大帅府的关键。”萧楠道，“留一颗给你吧！”
“这些身外之物，我无需！”婉月捏着珍珠，托腮细观，“十三少爷赠予的饰品，世间珍宝皆无法比拟。”
于是，他们在农舍享用了一顿河鲜午餐，苗枫帮村民捕获了不少鱼苗，依旧食量惊人。他们捕来的鱼确实鲜美，众人品尝后纷纷称赞其味甘甜，即便是清水煮熟，加少许盐，滋味亦妙不可言。
饱餐之后，他们终于启程返回，芙蓉还需在家逗留两日，萧楠与苗枫、婉月先行离去。
幸亏他们的马车停在公路入口，未陷入泥沼。哑巴背着萧楠出村时，泥浆没至膝盖，幸亏送行的村民提来清水，帮他们洗净泥污。
行至荒僻的密林深处，婉月停车，让苗枫更换装扮。苗枫起初茫然不知所措，任由他们摆布，不久便察觉婉月要他穿上连夜改好的女装，顿时大叫起来。
萧楠在车内道：“你不配合，计划早晚败露，又非让你赴死，仅是换件衣服，何以意志如此薄弱。”
苗枫气得直喘，却无言以对，咬牙切齿地任由他们摆布。
终于，苗枫换上女装，施以妆容，还戴上花头巾遮掩短发。婉月将苗枫带到萧楠面前，萧楠惊叹一声，道：“婉月，你的易容术堪称东瀛邪法。”
“我曾专修伪装变装之术。”婉月说道。
“太美了！去参加‘天机秀’都绰绰有余！”萧楠又赞道，“只是肤色稍黑。”
苗枫冷哼一声，抱臂叉腿站立，姿态嚣张，毫无女子模样。
“‘天机秀’是何物？”他问。
“这个……难以言表。”萧楠语塞道。
“维多利亚的秘密？”婉月忽然道。
“你怎么知道？！”萧楠惊讶道。
“你曾送我一套……那个衣物，那个品牌的。”婉月含蓄地说。
“啊，不是的。”萧楠否认道，说完干笑两声。
三人面面相觑，神色微妙。
根据苗枫的描述，萧楠得知，自他来到萧城后，萧家从未放弃追杀，但大帅似乎并未下杀手，派出的杀手都不甚厉害。
大帅似乎想留下苗枫，另有所用。
萧楠正是看准这一点，才敢带他进入女子学府，接触那位王小姐。
王小姐见到苗枫后大吃一惊，但她毕竟是萧天佑的心腹，很快从萧天佑那里得到指示，允许苗枫暂随萧楠，共同揭开萧府的秘密。
让萧楠始料未及的是，萧天佑这家伙果然不简单，直接通过远程联络系统将此事告知不知身处何方的大帅。
大帅对此并未下达明确指示，总之，最后传达给萧楠的命令，似乎是默许他可以带着苗枫同行。
扮作女子的苗枫，终于不必再穿女装。
这让萧楠松了口气，否则他不知如何向院中众人解释。
现在他可以确定，大帅、大帅府以及萧天佑，必定在策划比上次实验更为宏大的计划。
否则不会对苗枫如此漠视，甚至对包括自己在内的实验对象放任自流。
唯一的解释是，
他们可能打算再次将整个萧城作为实验场地。
只要不离开萧城，他们就如同瓮中之鳖，大帅等人根本不顾忌全城百姓的生死！
唯一的好消息是，萧楠至少还有一年的时间来准备。
这三方势力，或许都希望他在这一年中，能突破萧家或姚家的秘境，一旦如此，正好成为另两方坐收渔利的契机，挑起三方都不愿挑起的大战。
若自己不动手，一年后，当三方势力的大工程完成，他们仍将难逃成为试验品的命运。
如今，他们处于微妙而危险的平衡点上。
“所以，你打算如何抉择？”婉月听完他的分析后问道。
“我们按兵不动，他们越是希望我们成为替罪羊，我们就越不动，静待所谓实验重启。
别忘了，我们也有‘底牌’。”萧楠道。
“伏……么？十三少爷真打算算计‘他’？”
“只要能为我们所用，是谁都无所谓——严格来说，我不算真正的‘圣者’，只是‘他’临时委派的‘使者’。”萧楠道，“我的职责只是查明真相。只要将真相呈献给伏羲，让他理解扭曲产生的原因，便足以取悦神灵。”
“你或许能……超越‘他’！”婉月道，“去做娥皇未能完成之事！我要向伏羲祈求，让你真正获得自由！成为一个真正的人！只要有希望，理想一定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