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柳氏的心思
林欣瑶整日以泪洗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见人，林夫人则是又气又心疼，对那小厮恨之入骨。
林御史一方面忙着安抚家人，一方面还要思考如何应对外界可能的风言风语。
尽管林御史极力封锁消息，但此事已在京城的贵族圈子里有所流传，人们的口耳相传和私下议论难以遏制。
在那个注重名节和家族声誉的时代，这样的丑闻一旦传出，便如同墨水滴入清水，迅速扩散且难以消除痕迹。
即便林府对外宣称是误会或者有其他解释，可那些听闻过此事的人心中已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其他家族在考虑与林府的联姻或者交往时，也难免会对此有所顾虑。
事已至此，林府只得将那小厮招为入赘女婿……
得知这个消息，姜梦嫣再也坐不住了，跑到柳姨娘居住的屋子，
“娘！姜梦舒那个贱人，一直装作软弱好欺的性子，以此麻痹我们，你看她赏花宴将瑶瑶害得，现如今只能下嫁与府中小厮！”
柳如烟看了看暴跳如雷的女儿，抬了抬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现下得知姜梦舒本性也是件好事，嫣儿，日后行事必当万般小心，切莫将自己折了进去，瑶瑶之事，只怪她命不好。”
姜梦嫣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甘心：“娘，难道就这么放过姜梦舒？她害得瑶瑶如此下场，咱们可不能善罢甘休！”
柳如烟轻抿一口茶，慢悠悠地说道：“嫣儿，莫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姜梦舒如今风头正盛，咱们不可贸然行事。”
姜梦嫣气得跺脚：“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一想到她得意的样子，就恨不得立刻让她好看。”
柳如烟拉过姜梦嫣的手，轻轻拍了拍：“嫣儿，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得住气。咱们先观察观察，等待时机。”
姜梦嫣咬着嘴唇，愤愤不平地点了点头：“好，女儿听娘的。但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与此同时，姜梦舒得知姜梦嫣和柳姨娘的反应，只是微微一笑，等着吧，我亦会送你们一件大礼包的。
秋风萧瑟，落叶纷飞。
这本应是姜梦舒的及笄之礼，府中也早早为这个的日子做了筹备。
毕竟姜梦舒就算不受宠，那也是未来的闲王妃，面上是一定要过得去的。
然而，就在一切看似准备就绪之时，柳姨娘在姜老爷面前的一句话，却让这一切都停滞了下来。
柳姨娘巧言令色，她故作忧心忡忡，又故作善解人意地对姜老爷说道，
“老爷，如今府上事务繁多，开销颇大，梦舒这及笄之礼若是操办得如此隆重，只怕后续府中的用度会捉襟见肘。
不如暂且推迟，等嫣儿及笄之时，再与梦舒补一同操办了吧，二人也相差不足月余。”
姜老爷本就耳根子软，听了柳姨娘这一番看似有理的说辞，竟也点头应下了推迟及笄礼之事。
见老爷答应，柳姨娘心中不禁一阵得意。
她暗自思忖着，哼，姜梦舒，你不过是个没娘的丫头，也妄想有风光的及笄礼，做梦！你只配给我的嫣儿做垫脚石！
我就是要让你知道，在这府中，我柳氏才是能左右局势的人。
只要能打压你，让我的女儿日后更有出头之日，这点手段算什么。
只是这丫头看着也不是个好对付的，还得多加提防，可不能让她有翻身的机会。
及笄之礼只是一个开始！
姜梦舒得知这个消息时，无所谓的点点头，将通报的丫鬟打发走了。
“这柳姨娘实在是太过分了，小姐，待我回去禀告王爷，定要王爷给你做主！”
木桃愤愤不平地说着，当下就要回王府。
冷伶拉住了她，她知王妃是一个聪慧之人，这么任意柳氏，定是自有思量的。
是的，没错。
姜梦舒已然猜想到了柳氏的算盘，两嫡女一同举办及笄之礼。
俗话说得好，一山不容二虎。
这次及笄之礼，怕是要分个谁是鸡，谁是凤了。
即使木桃与冷伶没有回王府通报，可晚上，刘砚却来了。
这位表面上是玩世不恭、无心朝政的闲王，实则心思缜密，京城的任何风吹草动都难逃他的掌控。
夜色如水，刘砚如鬼魅般出现在姜梦舒的房中。
木桃、冷伶二人见状，极有眼色地识相退下。
“参见王爷。”姜梦舒起身，朝着刘砚微微行了一礼。
只见刘砚身形一闪，连忙扶起她，那急切的动作仿佛生怕她多弯一会儿腰。
“舒儿，你学这些礼不是跟我用的，我闲王府不拘小礼，待你嫁过来，也如在南阳那般自在！”
姜梦舒抬眸，眼中透着一丝疑惑：“真的？”
刘砚神色坚定，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郑重说道：“那是自然，我说到做到。”
姜梦舒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好，如若你做不到，那我就毒死你！”
刘砚无奈地摇摇头，宠溺地应道：“好好好，都依你。”
稍作停顿，刘砚的神色变得温柔而关切：“对了，及笄之事，委屈你了。”
姜梦舒轻轻摇头，眼神坚定：“不委屈，这事你不宜插手，你就别管了，我可以应付。”
刘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中饱含着信任与不舍。“嗯，我不宜多留，日后再来看你。”
说罢，他缓缓转身，身影在月色中渐行渐远。
堂堂尚书嫡女的生辰，京城还是有，有心人知晓的。
原配夫人所出的嫡女及笄之礼被推，这一消息，在京城不胫而走。
因此，姜尚书被宣进了宫，不用想，定是问责去了。
姜尚书从宫中回来时，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一进府，便直奔柳姨娘的院子，将柳姨娘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你这无知妇人，竟为了些小心思，害得我在宫中被圣上斥责，姜府的名声都被你败坏了！”姜尚书怒不可遏。
柳姨娘吓得瑟瑟发抖，连忙跪地求饶：“老爷息怒，妾身也是为了府中着想，没想到会惹出这般祸事。”
她也没想到，在这京城，还有人知晓姜梦舒的生辰，还传了出去！
姜尚书冷哼一声：“为府中着想？我看你是为了你那宝贝女儿！如今这事闹得满城风雨，你让我如何收场？”
这边姜梦舒倒是依旧淡定，她在自己的院子里，悠然地刺绣。
仿佛府中的这些纷扰都与她无关。
冷伶面色平淡，木桃满脸笑意，王爷就是好，明明嘴上说着不管，暗地里还是会为王妃撑腰！
而姜梦嫣得知此事后，心中也有些慌乱。
她担心因为此事影响到自己日后的前程。
“娘，这可怎么办？要是因为此事影响了我，那可就糟了，太子那边……”姜梦嫣着急地说道。
柳如烟眸色冷了冷，安慰道：“嫣儿别怕，娘会想办法的，及笄之礼已经推了，到时候我定要将今日的屈辱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