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争吵
“我说你怎么搞得，不是说是老同学吗？我看他那样子，压根也没有把你放眼里。”
林腾收起了翩翩君子的模样，换了一副嘴脸怒气冲冲的冲着张婼羽吼道，本打算着靠着这段关系想抱上沈氏集团的大腿，可沈之洵明显不想帮这个忙。
他现在可是两头冒火，在f国的业务差不多关闭了，现在只能在国内找门道，他知道张婼羽和沈之洵是高中同学，还可能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现在顾不得这些了，沈氏集团日渐壮大，在国内的房地产上占据头榜，他现在手里有有一批建材，他压在手里，本打算把这建材倒手转卖出去，解决燃眉之急。
要不是这几年挥霍无度，赌博欠了太多钱，他才不会那么窝囊，要去求人。
对面的女人面色沉沉的坐着，安静的品尝手里的花茶，红唇轻轻的抿了下说道：“林腾，沈之洵不待见我们不是正常吗？你可能不知道，在他最难的时候，我也没有伸手帮他。”
“他不仅帮我们，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他要的就是我在他和蓝粒面前狼狈不堪的模样，他等这天很久了。”
张婼羽眼里颓败之色，整个人松散下来，真的恨不得把手里的水泼向对面龇牙咧嘴的男人。
本来能安安稳稳享受的生活，都怪他，沉迷赌博把偌大的家产都输的差不多。
连娘家都不再管自己，毕竟现在自己无底洞，势利眼的娘家怎么会还会搭理她呢。
厚着脸皮来求沈之洵，她早就告诉林腾不要抱什么希望，沈之洵根本没有道理帮她的，当年他家破产，她们家还踩上一脚。
他不踩上一脚已经不错了，怎么可能不计前嫌的帮忙呢？
林腾属于疾病乱投医，回到国内不管什么关系都要去碰一碰，这上赶着被人践踏有什么区别。
林腾眯了眯眼，眼里一股狠厉说道：“那她身边的那个女明星，我看你跟她蛮熟的，那就从她身上下手，让她吹吹枕边风。”
“对沈氏集团来说这个忙，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而已。”
他虽然也瞧不上这些情妇，可眼下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他只能都去试试，债主逼的太紧了，在f国已经呆不下去了，现在在国内不知道能安生多久。
张婼羽面若死灰，她就知道林腾不会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她所有的骄傲自尊被他一步一步的瓦碎。
是要逼死她才甘心吗？她最不愿意求的人就是蓝粒，她宁可被债主逼死，起码还能有尊严。
听到蓝粒的名字，她难受的冲林腾大喊道：“够了你个疯子，凭什么你欠的债要连累我，我可不是来跟你过这种老鼠过街的日子的。你把我娘家都借了一遍了，还不够吗？”
“还要我去求人，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去求她的，死都不去。”
多日来的积怨在一瞬间爆发，张婼羽面红耳赤的怒喊道，一直在乎的形象也不管不顾了，泪水终于把完美的妆容弄花了，头发凌乱的像怨妇。
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怨妇，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这么乱糟糟过，不止她的形象，连生活一切都是一团乱。
“啪”，林腾用力的甩了她一巴掌，用了五分力，看着她脑袋被打偏，像个木头似得一动不动，地上滴落的泪珠无声的控诉着。
他没有用力用尽全力只不过看在这张脸还有用途罢了，不然真想狠狠地踹上两脚才解气。
林腾甩甩打人的手，轻蔑的笑道：“张婼羽你以为什么是夫妻？只是共享福吗？这么多年你这大少奶奶当的不过瘾吗？那些赌债可是以你的名义去借的，所以说是我替你还债，替你想办法，不是你在帮我。你不感谢我就算了，你还不识抬举，你想过回以前富太太的生活，还是要以你的身体去偿债，你可以自己选。”
“你。。。你胡说什么？”张婼羽惊恐的看着眼前一起生活三年的男人，她不明白什么叫做赌债都是她的名字，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也不明白肉偿是什么意思。
这是一个男人能说出来的话吗？他们好歹是夫妻，那些甜蜜恩爱的三年，原来不止她没有走心，连林腾一样。
果然大难临头各自飞，林腾甚至可以牺牲她。
林腾捏住了张婼羽的脸颊，用力掐着她的脸，一张被泪水打湿的脸，尽管脸上有红痕，斑驳的粉底液，反倒一股被欺凌狠的脆弱感，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就算是哭也是赏心悦目的。
当初也是看上她的脸，才愿意娶她进门。一张媲美明星的脸，带出去是引人艳羡。
“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打你的主意，你要是不乖乖的听话，我可帮不了你。当然你要是想办法帮我攀上沈氏集团，你还能过回以前的生活。我相信怎么选择，应该不用我说吧。”
林腾盯着张婼羽眼里的变化，从震惊到恐惧在到绝望，一丝一毫的尽收眼底，他明白现在的张婼羽已经完全被他操控了。
“呲”林腾放开手，嗤笑了一声，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话说的这么难听，倒是把以前建立起来的虚假的恩爱尽毁了。
现在撕破脸皮，也不用客气了。
“不管你现在用什么办法，现在想办法联系上那个明星，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当然你要是能直接攀上沈之洵是最好的，毕竟你们高中不是也好过吗。”
林腾嘲笑的说，他们之间的事情他只是不想提，不代表不知道，如果沈之洵愿意收了张婼羽，他也可以，现在没有什么不能牺牲了，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
哈哈哈，林腾大笑着离开房间。
张婼羽终于站不住，跌倒下来，疯了疯了，都疯了是不是。
好，你不想我好过，不念着三年夫妻感情，那就一起同归于尽好了。
张婼羽抹开眼泪，眼里阴狠展露无遗。
——
蓝粒跟沈之洵没有回酒店，而是去了郊区爬山，说是爬山也不准确，开车上的山顶。
沈之洵开着蓝色的保时捷跑车，在弯弯绕绕的山路上疾驰着，呼呼的风刮过脸颊，蓝粒被风吹的睁不开眼，只能眯着眼看着眼前一闪而过的绿色。
猛的推背感，让她下意识的握住车把手给自己增加安全感，她不敢说让他慢一些，从疯狂的车速，看着沈之洵紧绷的嘴角，能感觉到他情绪不好。
凌乱的发丝在风中像水里没有方向的海藻，一下一下的触碰到他的脸上，像是触摸，又像是挑衅。
沈之洵更用力踩下油门，让所有的情绪在风中飘散。
仅二十分钟就开到山顶，蓝粒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回肚子里了，耳边是听到她心跳的声音，她摸摸自己耳垂，冰凉的柔软让她舒服一些，这是她安抚自己的下意识动作。
刚停好车沈之洵就下车走到观望台去了，蓝粒打开车里的镜子，梳理了下杂乱的头发才下车。
因为换了一辆车，车里没有披肩，只能就穿这套衣服下车去。
她还穿着白色修身连衣裙，踩着高跟鞋，胸前耀眼的项链，在这山顶上显得格格不入。
沈之洵靠在观望台的栏杆上，看着天边的晚霞，点燃了烟，并没有抽，夹在手里，看着烟雾被风吹散。
蓝粒踩着高跟鞋很不方便，还是一步一步慢慢的挪到沈之洵身边，无声的站在他的身侧，不知道该说什么。
许是见到故人，心里不是滋味吧。年少心爱之人变成他人之妻，与自己背道而驰的身份无力感。
她站在这，不止在这，在高中时候，就在他们身边看着他们，到现在。
沈之洵总是把感情藏的很好，高中时期也是冷冷淡淡的性格，看不出对张婼羽有多么深的感情，没想到能爱了这么多年。
刚才见到张婼羽他也没有把目光过多的停留在她身上，像是陌生人一样礼貌疏离。
蓝粒在心里偷偷叹口气，站在他旁边当做无声的安慰吧。
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敢告诉沈之洵，张婼羽话里话外几乎都在问他的情况，说了他会开心吗？
待手里的烟燃烬，沈之洵回头看到身旁的蓝粒，她缩着肩膀，一只手抱着另一只的手臂，垂着眼，不说话也没有表情，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之洵脱下外套，扔到她身上，命令般的语气说道：“穿上”。
蓝粒接住丢过来的外套，外套里有着一如既往的香水，混着烟草的温暖包裹着她。
温暖让她舒展开肩膀，扣紧外套的扣子对沈之洵说：“谢谢”。
声音像是棉花糖，柔软甜腻，这声谢谢让沈之洵回忆到高中时期，她会经常借他的笔记，她总是低着头不敢看他，谢谢从底下柔柔飘来。
一眨眼那个害羞内向的高中生变成从容不迫的大明星，走向普通人无法触及的人生，这不是所有人艳羡的生活吗？
可是这三年，他只感觉到她刻意的讨好，就算把她气急了，她也能憋着气，只敢心里暗骂，不露出真实的情绪。
在自己面前永远低眉顺眼，扮演好在人前情人的角色，如果他说你能离开了，不需要你再继续表演了，她会毫不犹豫的转头离开。
对，她会毫不留情，远远的逃离。
沈之洵心里被捏紧了一角，藏在深处的暴戾蠢蠢欲动，眼里冷漠的看着她问道：“蓝粒你是不是想着，张婼羽回来了，你就能离开了？”
沈之洵一眼不离的看着蓝粒，不错过她的表情。
听到这句话她错愕的抬起头，双眼明亮如同小鹿一般，带着纯真的眼里被迷茫掩盖，她没有听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不能离开，那她什么时候能离开呢？她的作用不是该结束了吗？
沈之洵看着意料之中的反应，声音冷的像是地狱里的恶魔，说着最无情的话。
“张婼羽在我这没有那么重要，一直都是。”
一直都是。。。一直都是。。。
这句话回荡在蓝粒耳边许久，她没有回味过来是什么意思。一直都不重要？以前也不重要吗？还是说沈之洵其实早就看开了，张婼羽对他已经不重要了。
蓝粒不明白，这两句话打破了她三年的坚信，把她的希望给破灭了。
她现在躺在被窝里，怀里还抱着枕头，紧紧的抱着。
叮
蓝粒收到一条短信，明天能见一面吗？—张婼羽
蓝粒思考了很久，最后还是回复了，好。
就算沈之洵已经对张婼羽毫无留恋，可是张婼羽显然不是这样的。她也不知道沈之洵会介意她去见张婼羽，不管那么多了，她先看看张婼羽明天要说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