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假期打工

    周大川按部就班地继续着他的初中生活，初二的时候增加了地理和物理课程，初三的时候增加了化学，课程的增加并没让大川感觉有多么吃力，他每天如饥似渴的学习着新的知识，他很享受学习的过程，每学到一个新的知识都让他感觉对世界、对社会的认知就加深一点，那种探寻未知的快乐让他沉迷其中

    时间过得飞快，进入2002年夏天，周大川的初中生活接近尾声，他们班级从初一报道时候的62人到中考前只剩下了48人，几乎每学期都有几名同学辍学外出打工。班里同学几乎每个人都买了本毕业纪念册，相互之间写留言寄语，全班的毕业合影拍过了，但几乎每天下午都有要好的同学相约一起找学校里的照相老师拍摄留影，大多是同性同学一起合照，也有胆子比较大的同学邀请异性同学一起拍照，周大川也接受过几次班里女同学的邀请，可他没敢主动邀请别人中考前的紧张氛围中也夹杂着即将离别的伤感

    6月底，三天的中考很快结束了，周大川感觉发挥比较正常，和平时考试差不多，没什么意外应该可以进县城的重点高中。

    中考结束回到家，周大川感到空前的轻松，初中阶段结束了、高中还没开始，整整两个月的假期没有假期作业、没有学习任务，同时他又感到空虚和无聊。老周给大川打电话倒问过他要不要暑假去广东，他拒绝了，一是没人一块儿，最重要的是大川想到马上就要上高中了，花销更大了，他不想增加老周的负担，大川知道这几年除了他上学的花费，老周并没存下什么钱，因为还要偿还之前家里建房欠下的债务。

    这天，大川在七叔家吃饭，他对七叔到：“七爸，我现在已经初中毕业了，这个假期没什么事，一个人在家待着也无聊，你能不能给我找个事干？”，七叔在家除了务农，也经常到大河里面去打鱼到集镇上售卖，算是乡村社会的能人，七叔笑着点头：“大川，你还真是懂事了，这个事情你放心，镇上最大的饭馆，我长期给他们家送鱼，和他们老板关系很好，明天我带你过去，你以后就在他们家帮忙”

    第二天上午，七叔带大川来到了镇上老刘家饭店，这是镇上最大的饭店，依山而建，上下总共四层，一楼正对大街，二楼是老板一家人居住，下面两层是饭店的包房和员工宿舍。七叔带大川进入了饭店后厨，对一个正在忙碌的有点富态的三十岁左右女人道：“三妹，这是我侄儿周大川，现在初中毕业了，放假没什么事，让他来你们店里帮忙”，被叫三妹的女人放下手中的活计，笑着对七叔道：“好啊，老七，我这正缺人呢”，又跟大川打招呼：“大川是吧，中考考得怎么样啊？”，“还行吧，大概还有一个星期左右出成绩”大川腼腆的回答道，“以后你叫我三姐就行，店里有什么活你看能干的就帮忙干下，之前听你七爸说你读书成绩很好啊，有空的时候也请你帮忙辅导下我家小孩”，三姐又指着厨房里正在忙碌的小个子男人给大川介绍道：“这是我们的厨师老潘，你叫潘叔，以后你们两个住一屋”大川给潘叔打了招呼，后厨的楼梯连着二楼，这时候从楼上下来个器宇轩昂的中年男人，七叔对着那人道：“老刘，都几点了，现在才起来啊”，那男人和七叔开了几句玩笑，七叔又指着大川对他道：“这是我侄子大川，现在放假了让他来你们店帮忙”，又对大川道：“这是店里的老板，你叫刘叔”，“刘叔好！”，大川心想：叫老板娘三姐，叫老板刘叔，这是不是有点差辈啊，后来他才知道集镇上的人只要年龄比老板娘大的几乎都叫她“三妹”，年龄比她小的都叫她三姐，老板对大川点了点头，对七叔道：“老七，正好你来了，陪我出去办点事”

    七叔走了，把大川留在了店里，大川有点局促，站在后厨不知道该干嘛，三姐出去买菜了，潘叔在为中午做准备，不时和大川聊几句，他才觉得没那么尴尬。

    到中午了，今天恰逢每三天一次的赶集，店里大厅很快做满了，楼下包房也有好几桌，大川也找到自己能做的事了，帮客人点菜、上菜，楼上楼下的跑都快忙不过来了，老板刘叔的母亲也来帮忙，否则大川一个人还真应付不过来。到下午两点左右，店里吃饭的客人差不多才全部离开，潘叔做了几个菜店里面的人才开始吃饭，吃过饭大川才帮忙收拾客人离开后的碗筷，然后扫地、拖地，和三姐一起洗碗清理厨房

    等一切忙完都差不多快下午四点了，三姐带大川到对面超市给他买了些日用品，带他到楼下宿舍，帮他收拾了床铺。大川对这的住宿条件非常满意，比他上学时候的宿舍好太多了，一个房间两张床，还有台电视机，而且有闭路电视能看到的电视节目比村里四叔家的电视要多很多，虽然没有空调但因为是依山这一侧的负二层，没有楼上那么热，有个电风扇就足够凉快了

    镇上的饭店晚上用餐的人比较少，不到八点店里就收拾妥当关门了，洗漱后大川和潘叔躺在床上看电视聊天，潘叔告诉大川，他在这家店里干了有七八年了，之前老板是现在店老板的父亲，才传给他们夫妻不久，店里原来有个服务员，前段时间不干了去广东打工了，大川来的正是时候，店里就赶集这天还有就是有人办酒席的时候会比较忙，办酒席的时候老板还要请人过来帮忙，平时的时候一天基本也就三五桌客人，有的时候甚至一天都不会开张，店里也做早餐，卖包子、馒头、稀饭还有汤米粉

    周大川开始了他的假期打工生活，每天早上六点多点潘叔就要起来现做包子、馒头，大川可以稍微晚点起床，一般差不多要7点以后才会有客人，可大川基本每天都是和潘叔同时起床，潘叔和三姐做包子大川帮不上什么忙，他会提前把店里其他所有的准备工作先做好

    来店里吃早饭的基本都是住在镇上的居民，一早上大概要接待四五十个客人，还有一部分外带的，人均消费大概2块钱左右。

    到店里打工的第三天早上，来买早餐的人中周大川看见了王艳，王艳很惊讶地对大川说：“班长，你怎么在这？”，大川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我放假没事，我七爸让我来这帮忙”“再过几天，中考成绩就出来了，班长你感觉考得怎么样？”“还行吧，估计和平时差不多”“以你的成绩，进县城重点高中重点班肯定没问题的我可能高中不在我们县城念了，我爸最近在托人打算送我去成都上高中”“哦哦，那挺好的，成都的学校肯定比我们县城的要好”，周大川心里有点小小的失望，王艳和他的成绩相差不大，他原以为进入高中后还有机会与王艳成为同学的，大川第一次深切体会到自己努力奋斗的终点可能只是别人的起点

    接下来几天，每天早上王艳都会来店里买早餐，顺便和周大川有的没的聊几句，大川感觉上学的时候即便和王艳是同桌，都没有现在每天和她说话那么多。中考成绩终于出来了，周大川考得还不错，在全县近万名初中毕业生中他排名第118位，这对于乡镇中学的学生来说算非常不错的成绩了，周大川他们县是个人口大县，有15个乡镇，光县城里面的初中就有五六家。王艳考得也不错，总分和周大川非常接近，这天早上王艳来买早餐，对大川说：“我明天就去成都我姐姐家了，我爸给我联系的学校也有眉目了，家里人让我提前过去适应下”“哦哦，那祝你一切顺利”“你们家的包子很好吃，我回来的时候还来买”，看着王艳离去的背影，周大川心里突然感觉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