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获救
半夜，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斑驳地洒在李斯所在的牢房里。他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正打算翻身继续沉睡，却突然捕捉到了一丝异样的感觉。他的目光逐渐聚焦，发现床边的阴影当中似乎有什么在动。他的心猛地一紧，睡意瞬间消失无踪。
那阴影蠕动着，逐渐变得清晰起来。李斯瞪大了眼睛，试图在朦胧的月光下辨认出那究竟是什么。那影子似乎有些熟悉，仿佛是他曾经见过的某个人的轮廓。
难道说，韩非子这么快就派人来杀我了吗？李斯的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他的手紧紧地握住了床单，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他试图保持冷静，但心跳声在他的耳边回荡，仿佛战鼓一般激烈。
突然，那阴影动了一下，似乎是朝着他的方向伸出了手。李斯忍不住屏住呼吸，他的眼睛瞪得更大，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在这寂静的牢房里，只有月光和那阴影作伴，他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尽的噩梦中。
“唉，李丞相是我。”赵高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一条冰冷的蛇在李斯的脊背上缓缓爬行。他走到李斯的床边，停下脚步，低头俯视着这个曾经权倾朝野的丞相。
李斯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努力咽下心中的恐惧，试图保持镇定。
&34;你到底是人是鬼？&34;李斯颤巍巍地问道，声音因紧张而变得尖细。他紧紧盯着赵高，试图从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上找出任何破绽。月光照在赵高的脸上，映出一种诡异的光辉，使他看起来更加不像活人。
赵高轻轻地笑了，笑声在寂静的牢房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他伸出手，指尖触碰到李斯的脸颊，冰冷得如同死人的手指。
&34;丞相，我当然是人，只是来带你走的人。&34;赵高的声音低沉。
李斯的心猛地一沉，赵高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匕首刺入他的心脏。他瞪大眼睛，瞳孔中映出赵高那张苍白而诡异的脸。赵高的手指在他的脸颊上轻轻滑过，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你……你说什么？”李斯的声音颤抖着，他试图抓住赵高的手臂，但手指却像触到了冰块一样滑开。
赵高轻轻地笑了笑，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仿佛能看穿李斯的内心。“丞相，这些天来，你难道没有发现吗？皇上的言行举止，与以往大不相同。他的话语少了，行动也迟缓了许多。这不是因为他老了，而是因为他已经不再是那个真正的皇上。”
李斯勉强的相信了他，现在也只能相信他。在赵高的引领下，李斯穿过牢房那扇沉重的铁门，步入了一条昏暗而漫长的走廊。赵高的步伐轻快而坚定，仿佛他对此地了如指掌。李斯则紧跟其后，心中充满了不安与疑惑。走廊两侧的石墙上爬满了青苔，偶尔传来水滴落地的声音，更增添了几分阴森的气氛。
终于，赵高在一扇门前停下，轻轻敲了敲。门缓缓打开，露出一张熟悉而威严的面孔——王翦。他目光如炬，审视着李斯，李斯心中一紧。
王翦的面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深沉。李斯看着他，心中的恐惧如潮水般涌动。他咽了咽口水，声音颤抖地问：“王……王将军，怎么在这里等着我？你……你是人是鬼？”
王翦缓步走向李斯，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李斯的心上，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王翦伸出手，轻轻地按在李斯的肩上，声音低沉而有力：“李斯，我是人，和你一样的人。我们都在棋局中，只是棋子而已。”
李斯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棋子，他只是一个棋子，被阴谋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棋子。
王翦松开手，转身走向门边，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李斯，我已经在朝堂上请命，平定巴蜀的叛乱。到时候，你就随我出城吧。”
李斯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感激、庆幸、还有一丝难以名状的悲凉。他深深地向王翦拱了拱手，声音有些颤抖：“谢过上将军。”随后，他又转向赵高，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还是低声道了句：“也多谢你。”
赵高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回答:“时间不早了，二位，随我出宫吧。”
李斯和王翦跟在赵高的身后，穿过了那条阴暗潮湿的走廊。终于，赵高在一扇看似普通的石门前停下，他轻轻推开石门，露出一条幽深的密道。
密道内昏暗而神秘，只有赵高手中的火把提供着微弱的光亮。石壁上刻着古老的符文，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在密道中行走了许久，终于前方出现了一丝光亮。赵高停下脚步，指着前方说：“那里就是出口，你们可以从那里离开，我就不去了，祝二位好运。”
李斯跟着王翦的步伐，小心翼翼地穿过了那条幽深的密道。随着他们的靠近，那丝光亮逐渐变得明亮起来，最后化为一扇隐藏在山石之后的木门。木门陈旧而沉重，看起来年代久远。
王翦轻轻推开门，一阵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他们置身于一个宽敞而雅致的庭院中，青石铺就的小径两旁栽满了翠绿的竹子。
王翦带着李斯穿过庭院，出了皇宫，回到了他的府邸。李斯被王翦安排在一间偏房内暂住，虽然房间不大，但至少相对安全。
王翦正打算离开，李斯坐在偏房的木榻上，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思绪。正当他陷入沉思之际，门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随后是下人恭敬的声音：“启禀上将军，韩非子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