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余灵
咸阳城的城门巍峨壮观，上面雕刻的龙首栩栩如生，仿佛真龙盘踞。这时，其中一只龙首的眼睛缓缓睁开，目光如炬，直接望向了李斯所在的方向。李斯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笼罩了他，身体仿佛挣脱了锁链束缚，又恢复了自然。
然而，龙首的眼睛却又缓缓闭上，那股束缚感也随之消失。李斯如梦初醒，发现自己又能自由活动了。他抬头望去，只见那只龙首此刻已经变得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生机。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重了几分，咸阳城的大门仿佛也变得更加沉重。李斯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敬畏。
李斯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震撼压下。自己并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深思这一切的缘由。他瞥了一眼那只黯淡无光的龙首，迈开步伐，匆忙地向相府的方向走去。
街道两旁的灯火摇曳，映照出他决然的身影。咸阳城的夜晚，虽然静谧，但李斯能感受到那股无形的压力，仿佛整座咸阳城都在注视着他。
李斯踏入相府的那一刻，仿佛从一个神秘的世界跨入了另一个现实。大门缓缓关闭，将外界的静谧与城门的威严隔绝。
走进书房，李斯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他深深地坐在书桌前，手抚过冰冷的桌面，感受到一股久违的安宁。窗外的月光洒在纸窗上，形成一片柔和的光晕，为这沉静的空间增添了几分静谧。李斯闭上眼睛，深呼吸。
李斯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每一次的敲击都如同在心头敲起一阵涟漪。自己身处的这个世界，早已不再是简单的黑白分明。咸阳城的城门、那栩栩如生的龙首、那如炬的目光……
他站起身，走到书桌前，摊开一张空白的奏章，拿起笔，开始疾书。
“将大臣们贬出咸阳城，能救一个是一个。”李斯低声念道，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知道，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但也是唯一的选择。他不能让秦朝陷入更大的危机之中。
他放下笔，目光落在奏章上，每一个字都仿佛在他的眼前跳动。他深吸一口气，将奏章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入一个精致的竹筒中。
这时，门外突然来报，韩非子求见。李斯的手一顿，眉头微皱。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走到门前，缓缓打开门。只见韩非子站在门外，月光洒在他那深邃的脸上，显得格外神秘。
在这寂静的书房中，两人的目光交汇，空气仿佛凝固。韩非子轻轻一笑，那笑容中透着几分嘲讽和深视。“韩非先生，深夜来访，有何要事？”李斯拱手作揖，语气恭敬。
韩非子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缓缓走进书房，目光在房间内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李斯手中的竹筒上。
李斯心中一动，目光不自然地闪躲。他知道吕不韦所言非虚，韩非子已非昔日之人，而是……
李斯想到这里，心中再次慌乱起来。他紧握双手，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韩非子似乎洞察了他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李斯，你手中的竹筒里藏着什么？”韩非子语气平静。
李斯一怔，随即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韩非先生，这不过是一些日常政务罢了，并无什么秘密。”
韩非子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李斯，你知道，我已经死了。”
李斯的心跳瞬间加速，他瞪大眼睛，望着韩非子，仿佛看到了一个幽灵。月光透过窗户洒在韩非子的脸上，映衬出他那深邃而神秘的轮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脱尘世的睿智，让李斯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你……说这些干嘛？”李斯的声音颤抖着，他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韩非子微微一笑，仿佛看穿了李斯内心的恐惧。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李斯的肩膀，说道：“李斯，不要害怕，我虽已死，我还是我，我来找你，是为了告诉你一个秘密。”
这时，书房外突然狂风大作，卷起一阵阵沙尘，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在肆虐。窗户被吹得砰砰作响，书房内的烛光摇曳不定。
李斯心中一惊，紧紧握住手中的竹筒，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韩非子却似乎毫不在意，他站在窗前，目光深邃地注视着窗外的狂风，仿佛能洞察一切。
“李斯，你看到的这一切，只是冰山一角。”韩非子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神秘，“咸阳城的城门，那龙首，以及你现在的困境，都是被一个更大的阴谋所笼罩。”
突然，书房内一阵剧烈摇晃，仿佛整个咸阳城都在颤抖。李斯惊恐地瞪大眼睛，紧紧盯着韩非子，只见他的身影在狂风中摇曳，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韩……韩非先生，这……这是什么？”李斯的声音颤抖着，他的双手紧握成拳，额头冷汗直流。
韩非子缓缓转过身，他的脸上依然保持着那抹神秘的笑容，但眼中却多了一丝凝重。
“这是……天罚。”他低声说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狂风骤然加剧，整个书房仿佛要被掀翻。李斯只能紧紧靠在书桌上，竭尽全力保持平衡。而韩非子的身影在狂风中变得越来越模糊，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李斯愣在原地，心跳如鼓，回荡在书房的每个角落。韩非子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却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狂风如猛兽般咆哮，书房内的烛光摇曳，忽明忽暗。
他紧紧握住手中的竹筒，仿佛那是他此刻唯一的依靠。韩非子的话在他脑海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砸在他的心上。
“齐王……”他低声喃喃，“不是已经死了吗？这世界上哪还有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