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到达火场
郁瑾然表情凝重地点点头，从徐焕宁推开的窗口跳了出去。
走出几步，又急急忙忙返了回来，“你自己要小心，特别是万一需要进火场救人，或者……”
徐焕宁嘴角微扬，“好的，放心，我知道的。”
两人对彼此郑重地点点头。
各自行事。
郁瑾然速度很快，她回到周家的时候，村长家着火的消息还没有传过来。
周家人还都在沉睡之中。
她蹑手蹑脚地迅速钻进两个女孩儿的卧室，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十分钟时间，吵吵闹闹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周老太睡眠浅，是最先被吵醒的。
她披了件单衣便开门出来，问路过的村民，“发生什么事啦？”
路过的人正要赶去帮忙，也顾不得跟她多说，“我也说不清楚，听说是学校那边有人家着火了。”
“学校那边？”周老太一边嘀咕一边琢磨，忽然心被提到了嗓子眼，“学校那边不是没几户人家吗？”
“对啊，可是烧起来了火怎么会管有几户人家？”那人懒得和周老太多说，“我先过去看看能不能帮忙救火。”
说完，这人急匆匆地走了。
周老太愣在原地十几秒。
忽然紧跑几步去敲儿子的房门，“周金，周金！快起来开起来！出事了！”
周金睡得深沉，正在做梦。
忽然被一声高过一声的喊叫惊得一身冷汗。
那声音一直执着地看着自己的名字，和童年时候的妖怪别无二致。
自己的名字被重复喊叫，还有诡异的砸门声。
周金猛地坐起身，用手背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
还没缓过神，便听到自己的房门真的被敲，只不过喊自己的不是妖怪，是周老太。
他松了口气，下地开门，一脸不耐烦，“娘，这半夜三更的你干什么？”
“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你快去看看。”周老太话都说不利索，声音颤巍巍的。
“什么不好了？您把话说清楚。”周金眼神懵懂，还没睡醒。
周老太指着学校的方向，“你快去看看吧，说是学校那边有人家着火了！”
“着火”两个字像是一记重锤，狠狠敲在周金脑门上。
“啥？”他顾不上多问，折回屋里换了双布鞋，便往学校那边跑过去了。
郁瑾然躺在床上晃了晃脚丫子，打了个瞌睡。
要是周老太知道着火的是村长家，不知道得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是时候看她的表演了。
郁瑾然打着哈欠打开门。
果然，周老太一脸惊慌地看着周金离开的方向。
“大半夜的，什么事儿啊？”她半眯着眼睛，一副半梦半醒的样子。
“你个死女人，这种时候还睡得着觉，真的是没良心啊！”
周老太的控诉很与时俱进。
就是不太着调。
郁瑾然抬头看看天，不要说太阳，月亮都下班了，漆黑的天幕上能看到的只有几颗不太明亮的星星。
“这种时候不睡觉是不是有病啊？”她饶有深意地看着周老太。
“你看我做什么？”周老太忽然想起来了，她这个儿媳妇不能惹。
否则后果很严重。
但是她一直吃一堑，吃一堑，吃一堑的，还没有长一智。
“我看你了吗？我看神经病呢！”
周老太知道跟她抬杠没什么好处，撇撇嘴，“我不和你废话，既然醒了，快去学校那边看看，说是有人家着火了，能帮忙去帮忙，站在这里说凉话，当心生孩子没屁眼。”
郁瑾然：“……”
被骂的一愣一愣的。
见她愣住，周老太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大逆不道又智商堪忧的话。
她气急败坏地摆摆手，“快去快去，我会看着坨坨和两个丫头的。”
郁瑾然等的就是被周老太赶出门，这样去火灾现场就冠冕堂皇了。
但戏还要做全套。
她一脸不乐意骂骂咧咧地走出了周家的院门。
一路上，遇到好多往学校那边走的村民。
这倒是让她很意外，没想到坡前村的村民居然都这么热心。
很快到了着火的地方，她就发现自己想错了。
过来的人是不少，但真正帮忙的没几个。
都抱着胳膊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
有两个字涌上郁瑾然脑海：围观。
另外还有四个字：吃瓜群众。
可是这瓜有那么好吃吗？
她满目怀疑地从人群中穿过，更靠近了火场一些。
郁瑾然没去过村长家，但从外观来看，烧得很惨。
准确地说，火势很猛。
一个标准的四合院，已经三面起火了。
火势直冲天空，在深色的夜空中也看得到涌起的滚滚浓烟，和暴躁的烈火。
甚至还伴有轻微的爆炸声。
她终于知道了，村民不是故意也吃瓜的，是不得不吃瓜。
这么大的火只有靠专业的人员来救火。
村民们没有谁会勇猛的为了村长而不顾自己的安危。
“到底什么情况？”她凑到几个围观的村民身边，打探情况。
一个大姐转过头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听说是厨房起了火。”
“人都跑出来了吧？”郁瑾然问。
“啧啧，”大妈惋惜地感叹，“只见到村长了，其他人还没见到呢！”
话音刚落，一阵焦躁地哀嚎从前方不远处传过来，“快点儿，快点儿！快点儿救人啊！”
“谁能帮我救人啊！我的儿啊！”
这是村长的声音。
虽然比平时沙哑，但村长的声音很容易辨识。
郁瑾然寻声望去，村长就坐在不远处的土地上，一脸乌黑，老泪纵横。
之前见到的村长，精神矍铄，此刻却好像一位无能的老者，除了哭喊，什么都做不了。
郁瑾然注意到，村长身边站着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子。
她问刚才的大妈，“那不是还有个孩子吗？是村长家的吗？”
大妈看着那孩子，点点头，“是呀是呀，那是村长的孙子，他们家也是几代单传的，这个孩子可是他们家的血脉。幸好留住了。”
郁瑾然看着那个小小的背影，心里头感觉很不舒服，这么小，面对的却可能是他无法承受的结果。
消防员已经到了，水龙扑向火场，人们似乎在逐渐变小的火势中看到了一点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