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线索
一般来说,逃脱追捕有以下几种方法,分别是:
篡改死亡时间、伪造不在场证明、伪造作案现场、销毁作案凶器和隐瞒杀人动机。
但世上几乎没有完美犯罪,即使凶手使用这些方法进行隐藏,也一定会露出破绽。
陈淮和李天垣两人将草堆翻了一遍,找到了一把带着血的匕首。
“作案凶器就藏在这么明显的地方?”李天垣诧异。
“先别急着下结论,可能有古怪。”
除了那把匕首,再无其他发现。
两人没有再观察现场,信息太少,要找到线索,还得对附近人员进行盘问。
不久后,大理寺人员的讯问结果出来,李天垣拿到了第一手信息。
事情的经过大概如下。
周筠与其侍女霜儿昨晚在城内游玩,被安定侯的孙子成鸿强行掳走。
成鸿此人好色成性,且性嚣张跋扈,近几日才回到京城,已强抢数位民女,且,并不认识周筠。
昨晚将周筠掳回府后,欲实施不轨之事,周筠报出身份,成鸿畏惧镇北侯威名,不敢肆意妄为,欲自认倒霉,放其离去。
周筠见成鸿服软,出言挑衅,成鸿恼羞成怒,将周筠与其侍女关至柴房,欲明日再放其离去。
周筠怒骂,成鸿不予理会。
第二日便发现周筠死在柴房之内。
发现者是霜儿,她在柴房之内大喊大叫,引来成家下人查看。
据成家下人所言,他赶过去时,柴房的门依旧是锁着的。
不久后,仵作的检验结果也出来了,周筠死于利器割喉,身上没有其他伤口,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天夜里的丑时,也就是凌晨一点至三点之间。
李天垣看完信息摇摇头:“这黄毛丫头真是自作自受。”
“周筠性格刁蛮任性,也不怎么受人待见。平时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没想到她被成鸿这个纨绔子弟欺负了一回。而且,她要是之后不挑衅成鸿,早回去了,也不至于被关在柴房受罪,然后被人杀害。”
陈淮在思索着什么,一言不发。
“喂,老弟你倒是说句话呀,难道有什么发现?”
陈淮反问:“根据调查报告,你能得出什么结果,知道凶手是谁吗?”
李天垣故作深沉的思索了一会,道:“我感觉是那个侍女霜儿杀的,她和周筠被关在同一间房,而锁没有被打开,显然是她半夜将周筠杀害后,将匕首藏到草堆之下,第二天起来再假装惊讶发现尸体,引来其他人,从而打消对她的怀疑。”
陈淮摇摇头:“你说的这是最简单的一种情况,我感觉这种解释不太对。”
“柴房的锁没有打开,并不能说明这是一间密室。实际上,这只是个伪密室,凶手完全可以用钥匙打开门将其杀害后再将门锁上,从而构成‘柴房的门依旧锁着,没有打开’这个假象,从而将怀疑目标引向柴房内的人。”
“并且,他还可以故意把作案凶器留在柴房内,随便藏一藏,便能加深我们对霜儿的怀疑。”
李天垣点头:“老弟你说的挺有道理,那么这个案子就指望你了。”
陈淮道:“当然,你说的这种情况可能性不是没有。你说周筠经常欺负别人,那么她有没有欺负过她的侍女?”
李天垣让大理寺官员再去讯问霜儿这件事。
陈淮继续道:“如果周筠经常欺负霜儿,那么霜儿的作案动机就有了。第一种情况就是如你所说,只不过,这种情况有一个很大的疑点,那就是,为什么霜儿要在昨晚杀人?”
“霜儿作为周筠的侍女,平常跟她接触的机会肯定很多,想要杀周筠,有很多种办法,有无数次机会,为什么偏偏要在安定侯府的柴房里,在被锁住的情况下,用匕首杀人?而且,作案凶器并没有隐藏的很深。”
“所以,我认为这种情况的可能性比较小。我们并不需要把太多精力放在这位同处一室、看起来嫌疑最大的侍女上面。”
“第二种情况,就是昨天夜里有人拿到了柴房钥匙,进去杀害周筠后,将匕首埋在草堆下,然后锁上门逃之夭夭。”
“这一种情况,又分很多种可能。可能是成鸿气不过,命人杀了周筠。可能是外面的人偷溜进来,偷了钥匙后杀害周筠。可能是有人买通了府中的下人,命令下人将周筠杀害。”
“这几种可能,前两种可能性比较小,我比较倾向于最后一种。因为成鸿既然已经打算放走,就不会再给自己惹麻烦。而府内守卫森严,外人不太可能偷偷溜进来。”
“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有人得知了这一情况,买通了府内的下人进行杀害。特别是掌管柴房钥匙和知道钥匙位置的一些下人。”
陈淮巴拉巴拉说了一大串,李天垣听的一愣一愣的。
他赞叹道:“不愧是顶级的说书先生,说的头头是道。”
随后,他让大理寺官员对府内的下人进行详细调查,看看哪些人知道柴房钥匙的所在。
陈淮接着道:“还不算完,我们可以猜测一下哪些人具有作案动机,他肯定是幕后主使,万一有嫌疑的下人不供出背后的人,我们也可以从其他方面入手。”
“有道理,所以怎么猜?”
“先从有关联的人找起。”陈淮娓娓道来,“首先,镇北侯府里的关系需要知道,一府之内关系错综复杂,我们需要找到对周筠有敌意的人。比如,她的兄弟姐妹看她不顺眼啊,觉得她争宠什么的。”
“其次,她欺负过哪些人?哪些人对她的怨恨比较大?这些人也可能具有作案动机,买凶杀人。”
“从这两类人入手,比较容易一些。最难调查的就是那种没有规律、随机杀人的凶手,这些人一般很难被找到。”
“再问你一个问题,这两类人,谁买凶杀人的可能性更大?是她的家人,还是被她欺负过的人?”
李天垣摸了摸下巴,又挠了挠头,不确定的道:“她的家人?”
“理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