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也住在那儿
“两千多年前，太上道祖抛却世间万物，仅携一面盘古幡，骑一头老青牛，向西穿越函谷关，借满天紫气书写三千道德，此后便音讯全无。”
“不久后，古印度的迦毗罗卫国王子悉达多，舍弃王位，出家修行。在菩提树下遇见一位骑牛青年，两人畅谈三日三夜，王子顿悟，圆满三觉，证得一切种智，获得无上智慧。”
“圣人耶稣去世后不久，地中海群魔乱舞，欧洲无数冤魂在海中盘旋，成为罗马帝国最头疼的问题。当时尼禄·克劳狄乌斯登基为帝，有人在爱琴海上以琴声庆贺，琴音连绵，镇压万鬼……”
“尼禄在海中神人处得到一剂药方，误以为是天神的灵药，从此埋下罗马帝国五百年后普遍铅中毒，最终导致灭亡的祸根。”
“五百年后，称霸欧洲数世纪的罗马帝国四分五裂，走向衰败。长期受罗马帝国压迫的不列颠在拔出石中剑的亚瑟王带领下开始崛起……”
在爱因兹贝伦闲暇时阅读的卫宫切嗣在浩如烟海的典籍中寻找着一些奇异的事物。
隐藏在历史中的点滴线索，串连起来让他心惊胆战，啧啧称奇。
“罗马人以他们的优越供水系统为傲，通常用铅管输送饮用水。他们喜欢用铅杯饮水，用铅锅烹饪，甚至用氧化铅代替糖酿酒……慢性中毒侵蚀了一个帝国几百年，大量摄入铅还有另一个恶果，就是丧失生育能力……所以罗马人很可能因饮用含铅的酒水而导致死亡，进而使帝国覆灭。”
“啧啧啧，道祖啊道祖，你真是狠毒啊，古今第一狠人，这是断国之策啊，罗马人到底与你有何深仇大恨？”
“用一张丹方诱惑帝国高层追求长生之药，在这个过程中或许——不，肯定会，那些蹩脚的药师或炼金术师砰然发现铅真是个好东西……”
卫宫切嗣面色微妙：“这种手段高深莫测，无迹可寻，还真符合道家的作风，只是不知道在这个过程中，那两位抑制力是否插手了呢？”
他拿起一本古老的书，上面记载了传说中的亚瑟王的一些事迹。
“夕阳下，年幼的亚瑟正在湖边练剑，有青年骑牛自东而来……”
“在梅林法师的教导下，小亚瑟迅速成长起来……”
切嗣看得头疼，扔掉书，捂着额头：“道祖你真的够了啊，别告诉我摧毁罗马帝国只是为了帮助五百年后的亚瑟王……如此偏爱，你到底是什么心态？”
………………
英灵王座上，贞德具现出的欧洲田园之中。
造物主看着墙上的那面黑色旗帜，神色难以捉摸。
他现在有点明白这个所谓的天主教圣人是如何产生的了。
信仰源自人类内心，但需要一个对象，这个对象可以是神佛，可以是耶稣，也可以是其他事物，甚至是你自己，这就是所谓的信仰。
然而这个少女——她的状况有点特殊。
她虽然显得有些笨拙，但意志坚定，这意味着她的信仰同样坚定。但问题是，这个乡村少女对上帝并无信仰，与其说她信奉上帝，不如说她是另一位上帝。
坚守自己的信念，坚定地前行，这是圣人的道路，当年的耶稣如此，她亦如此。
而且，不知何故，她的信念与天主教圣人耶稣的信念相似……
所以她信仰的是自己对世间万物的理解，是自己设定的法则，因此，尽管她不信耶稣，甚至不清楚信仰是什么，但她确实可以算作天主教的圣人。
矮土墙上，一面黑色的旗帜随风飘扬，看不清材质，只是一片深邃。
贞德顺着他的视线，不在意地笑了：“这是我的战旗，你在看什么呢？很好看吗？”
造物主微微低头：“你的这面旗帜，有名字吗？”
少女咬着指甲：“我记得叫洛林之旗……是我上战场前妈妈亲手缝制的呢。”
在提及母亲时，贞德不禁轻叹，一股哀愁瞬间弥漫开来。
“呵呵，你的母亲真是个非凡的存在呢。”
创世者脸上带着微妙的笑容。
……该死，这面盘古幡竟然是缝制出来的！我也想亲手缝制一面啊！
“这面旗帜很神奇吧？”
见他目不转睛，贞德大方地取下宝具递给他，毫不吝啬：“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你看吧，小心别弄脏了”
它看似一面漆黑的旗帜，旗杆由未知金属铸成，与旗面浑然一体，旗面柔顺如丝，但他不敢轻易触碰。
尽管不知如何运用，但其上浓郁至极的天神煞气令他连多看一眼都不敢。
即便诛仙剑解封也无法伤及他，葫芦扇子更是相差甚远，但这玩意儿，谁知道是否有道祖遗留的后手。
太上道祖，便是平行世界的他自己。
以他自身的邪魅和恶趣味，他不相信另一个自己会是个只会炼丹制器的老好人。
他自己炼制的太极图、昆仑镜、东皇钟、番天印、七宝妙树等，每一样都藏有陷阱，若非特定之人使用，后果不堪设想。
更何况境界更高的另一个自己。
创世之主随手一抛，将这东西丢入相对安全的宇宙空间，接着眼神一凝，将还在迷茫的红莲少女击晕，带走。
王者宝座上，那份温和纯善的光芒瞬间消逝。
片刻后，几位与贞德交好的英灵察觉异状，狂暴的心灵海洋朝他席卷而来。
心象世界中，一位高挑的长发女子手持朱红长枪，周身气息如狼烟直冲天穹，鲜红的双眸充满傲慢，杀神灭魔的意志瞬间爆发。
创世之主对英灵殿中的小生物毫不在意，只是皱眉：“又是肉身成圣吗？”
创世主宰凌驾于六天之上，是这个世界的最强者至少在道祖消失于时间长河后，他是最强。
在型月宇宙中，任何事物在他眼中都如同蝼蚁一般。
即便是先天尊神盖亚，在他眼中也只是个小孩。
一群在小孩手下做事的蝼蚁，何时竟敢如此嚣张？
随手一压，汹涌的弑神枪意在虚空中消散，手指轻弹，一道银光穿透白发红衣的剑之英灵，将其固有结界中的所有剑器尽数折断。
目光所至，心灵世界动荡不安，弱小的英灵纷纷躲避。
宝座上的强者们开始关注此处，创世主皱眉，一步踏出。
无边无际的意志笼罩天地。
仿佛苍穹骤然崩塌，将宝座上的王者们压制得无法动弹
创世主正欲出手，一道蓝光闪烁，瞬间将他从心灵空间转移出去。
“不是将我移出”
创化之主拂袖：“在根源内侧，无人能办到这点，盖亚，你把英灵殿搬去哪里了？”
仍在根源漩涡之上，蓝衣的萝莉怒视着他：“坏蛋！”
“我只是去衡量一下所谓英灵的实力罢了”
萝莉不信：“连我都打不过你，那些英灵怎可能是你的对手，撒谎，羞羞脸”
说着还俏皮地刮了刮自己的脸颊。
创世主不为所动，神色略显严肃：“贞德究竟是何人？”
盖亚皱起小眉头：“贞德？谁啊？”
创世主嘴角抽搐，挥手间，一个娇俏的女孩出现在眼前。
她原本不在意地瞥了眼昏迷的人类，那身上的英灵气息不值得她过多关注。
然而看到少女的脸庞，她全身颤抖了一下。
男人的目光愈发有趣：“看来你不只是认识，还很熟悉”
盖亚脸色变幻，身形突然消散。
创世主冷眼注视着太阳系中的水蓝色星球：“你敢跑我就摧毁太阳！”
此言一出，便是十足的威胁。
于是，蓝衣的萝莉乖乖返回，委屈地嘟起嘴：“干嘛呀？威胁我吼？”
创世主不理会，指向飘浮在空中的英灵少女：“这家伙到底是谁？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盖亚悲愤地走来，刹那间，太平洋上空，无论是热带还是温带，狂暴的九级飓风骤然兴起。
地球的泛意识将各种情绪精准地投射到气象之中。
无论她是否愿意，此事已无法逃避。
小女孩凝视着那张熟悉的脸庞，无声叹息：“如果从灵长类社会关系来看，这个贞德，是太上道祖的女儿的女儿”
那家伙竟然在这个世界留下了后代？
他眉梢微挑：“你直接说外孙女不就行了？”
“不不不！”
即使是无人类情感的地球泛意识也感到些许尴尬：“你可以理解为，她既是太上道祖女儿的女儿，也是他女儿”
“卧槽！”
……………………
“卧槽！”
深夜，道士忽然从冥想中惊醒。
都说至人无梦，他尚未达到那种境界，但确实很少做梦。
上次梦见一个像冰雪般可爱的女孩叫自己爸爸嗯，感觉很温暖，还不错。
今天更离奇。
“老子啥时候多了一个从不洗澡的女儿？”
道士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叹了口气，起身去洗手间洗脸。
此刻是凌晨，天未亮，东方仅有一丝深红的曙光，不知是市中心的霓虹灯还是初升的曙光。
他只穿着月白色的睡衣，透过窗户，遥望西方。
不知艾斯特是否会感到无聊。
听说青子也住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