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刘备诛杨奉

    【曹孟德南征刘表】

    马日磾的尸体被送回京师，朝廷讨论是否要给予他更多的礼遇。

    孔融独自发表意见说：“日磾以上公之尊，秉髦节之使，奉命直指，负责安辑东方的兵戈，但他却曲意讨好奸臣，被他们牵着鼻子走。章表印发，总是让他们排在第一位，附下罔上，奸以事君。昔日齐国的国佐即便面对晋军也不屈服，宜僚站在白刃之前也能保持正色。王室大臣，怎么可以用被威胁来为自己的失节行为找借口！而且袁术僭逆，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日磾一直跟随他，周旋了多年。按照《汉律》的规定，与犯罪分子交往三天以上，都视为知道他们的情况。《春秋》中鲁国的叔孙得臣去世时，因他没有公开揭发襄仲的罪行，所以《春秋》贬低他，不记录他死亡的时日。郑国人追讨幽公之乱，剖开子家的棺材。圣上怜悯旧臣，不忍追究其过错，但也不应该给予追封的礼遇。”

    朝廷接受孔融的意见，不给马日磾加礼。那时金尚的尸体也送到了京师，皇帝诏令百官去吊祭，还任命他的儿子金玮为郎中。

    曹操刚从舞阴回来，南阳和章陵等县又因张绣的缘故而叛乱。曹操派曹洪去攻击他们，但曹洪用兵不利，只能退屯于叶城，多次受到张绣和刘表的侵扰。

    冬天，十一月，曹操亲自南征，到达宛城，临淯水，祭奠亡将士，痛哭流涕，众人都被他的情感所感动。刘表的将领邓济占据了湖阳城。曹操攻拔湖阳，生擒邓济，湖阳城投降。曹操又攻打舞阴，成功占领该城。

    【刘玄德诛杀杨奉】

    吕布命令韩暹和杨奉去收取刘备的麦粮，以作为军队的补给。

    韩暹和杨奉驻扎在下邳，掳掠于徐州与扬州之间，他们的军队饥饿不堪，便向吕布请辞，希望前往荆州，但吕布不同意。杨奉得知刘备和吕布有仇怨，私下里与刘备建立联系，想要联合攻击吕布；刘备假装同意了。杨奉带领军队前往沛城，刘备邀请杨奉入城，饮食未过半，就在席上将杨奉捆绑，并斩杀了他。

    韩暹失去了杨奉的支持，孤立无援，只能带着十几个骑兵回到并州，却被抒秋令张宣所杀。胡才和李乐留在河东，胡才被仇家杀害，李乐因病而死。郭汜则被他的部下伍习所杀。

    【士人重归于中原】

    当初，颍川人杜袭、赵俨和繁钦避乱于荆州，刘表对他们都以客礼相待。繁钦因其才能，数次令刘表感到惊奇，杜袭对他说：“我和你一起来这里，只是想保全自身，以便等待时机，哪里指望刘州牧会成为整顿乱局的明主而打算长久委身于他呢！如果你频繁表现而被他所重用，那就不是我们的同类了，我将和你断绝关系！”

    繁钦慨然道：“我接受你的建议！”于是杜袭就南下到长沙居住。

    当曹操奉迎天子，迁都于许昌时，赵俨对繁钦说：“曹镇东一定能匡济华夏，我已经知道要归附哪里了！”于是他扶持老弱家小，前往曹操那里，曹操任命赵俨为朗陵长。县中有很多豪猾之人，他们无所畏忌。赵俨便抓捕最恶劣的那几个，收缚案验，问成死罪。之后将他们全部关押，接着才上表公府，请求宽恩释放，从此威信和恩典都建立起来。阳安都尉江夏人李通妻子的伯父犯法，赵俨将其抓捕治理，最终处以极刑。当时杀生之柄，决于牧守，李通妻子号哭着请求饶其伯父一命。但李通说：“我正要与曹公勠力同心，义不以私废公！”为此还赞赏赵俨执法不阿，与其成为亲密的朋友。

    杜袭回到乡里，曹操任命他为西鄂长。县中沿南边界，盗贼横行。当时的长吏都在敛民保卫城郭，使百姓无法从事农业。导致野地荒芜，百姓困苦，仓库空虚。杜袭自知恩结於民，于是派遣老弱各自分散去从事农田劳作，留下壮丁强化守备，官民们感到欢喜。正当此时，荆州出动一万步骑来攻城，杜袭于是召集县中官民，任命那些愿意担任抵御的人，共计五十多个，并与他们共同宣誓。那些因亲戚在外面，想要出城组织护卫的，杜袭都听任其出去；大家跪地表示愿意死战。

    于是，杜袭手持箭石，率领大家并肩作战。官民们感激恩情，都竭尽全力效命。临陈斩杀敌军数百个首级，杜袭一方也死了三十多人，剩下的十八人全都负伤，敌人得以进城。杜袭带领伤员和官民决围而出，即使死丧略尽，也没有一个人背叛。于是他收拢散民，迁徙到摩陂营地，官民们都怀着敬意跟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