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章 一审:死刑
这次陶德被打得惨不忍睹，满脸淤青肿胀，但令人意外的是，他并没有立刻按下警报器向警察报告此事。
随后，小混混一伙中的狗头军师，找了一个所谓的“中间人”前去劝说陶德。这位“中间人”平时和大家关系都挺好的，而刚才那场打架发生时，他恰好正在拉屎（这上厕所的时间把握得真是恰到好处啊！）
这个“中间人”名叫李四平，三十岁出头，是当地一个有点名气的混混头目，也是我们后续故事中的主角之一。在这里，先不多作详述。
只见李四平大致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瞅准时机，径直坐到陶德面前，压低声音说起话来。
陶德一见李四平前来劝解，一开始便坚称自己毫无过错。他表示平日在狱中一直保持低调，甚至还顾及到了前面两个牢房的面子。然而，他认为对方做得实在太过分了，不能这样没完没了地欺负人吧？
李四平也是劝解道“这个谁对谁错，大家都有理由，我也知道你不是一个挑事的人。”先劝解陶德不要再去论对错，然后表示自己是相信陶德的。
“他们这次做的太过分了，意思是我说话声音大点或者是理论两句都不行？这虽然是看守所，难道不要讲道理？”陶德一听立刻来劲了。
“哎呀，你先别急。”李四平眉头一皱，随后说“你这个嘴巴呢，大家都知道，别人说什么你都喜欢去接两句。接完以后又容易掐起来，这个我没乱说吧？”
“嗯啊，难道说话都不行吗？”陶德已经开始心虚了，虽然年龄比他们大一点，但是社会阅历为人处事却差太多。
“说话聊天没问题，但是你别顶着别人的话，在这大家没事吹点牛很正常，你偏偏就要顶别人的牛，一次两次就算了，你还经常这么干，你说谁受的了？”李四平先是指出陶德的问题，把聊天的节奏掌握在自己手上。
“这个是我不对，但他们这样打我？我他妈说难听一点，已经弄死四个了，再带走一两个也无所谓。”陶德也是犟起来了，说着气话。
“他们先动手，肯定他们不对，这个说到哪里都是你有理。你也别激动，现在还没判下来，别说气话。”李四平先平复陶德的情绪，然后感觉火候差不多了见状说道“我慢慢给你理:第一大家在这个环境还要相处很长一段时间，短就半年多长的还有一年往上，你们这关系处的这么硬，以后咋相处？”
“大不了我向管教申请调仓。”陶德满不在意的说道。
“调仓能解决啥问题？你要不要重新去适应？重新遇到的人就一定比这里好？你在这不用干活吧？不用值班吧？而且旁边仓的老大和这个头铺关系都好，你确定你过去过的好？如果他们知道你是因为被打调过去的，别的仓的人会怎么看你？”李四平不想让陶德把事情闹大，一边吓唬一边安抚。
“……”陶德听完，没说话。
李四平看见陶德听进去了自己的话，然后说道“刚刚我在那边也批评了王星他们，说大家在这里相聚都是缘份，同是天涯沦落人。在外面也没杀父夺妻之恨的。因为一点小事打架有必要吗？事情闹大了，惊动了管教倒霉的还不是我们大家？你们关禁闭的关禁闭，该戴“工”字链戴起走，其他人断购物几个月。你说说值不值？”
“本来就是，我是因为王星动的手才还手，不然我不会动这个手。”陶德终于开始下台阶了。
“嗯，这个事情，我当时虽然不在，但是具体经过我是知道的，这个事情已经发生了，过去了的事情就不谈了，直接翻篇，大家和以前一样相处行不行？”李四平也是最后抛出了自己最后的目的。
“嗯，还是那句话，别人咋对我，我就怎么对别人，只要他们不来找我的麻烦，我肯定不会主动生事。”陶德摊手说道
“行，剩下的我去解决。你这脸疼不疼，都肿了，如果明天管教看到问你，你咋回答？回答说摔的吗？”李四平看见事情解决了，随即调侃了一下陶德。
“问了再说呗。”陶德不想纠结自己脸上的伤，他退步就是因为李四平说的很大部分都很在理，这个事情闹大了确实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如果自己不选择调监舍的话，大家和平相处是最好的一条路，毕竟对方人多，自己双拳难敌四手。
李四平再跟陶德寒暄了几句后，起身离开，然后到王星他们面前笑着点了下头，王星几人明白李四平的意思，事情已经搞定了，随即几人喜笑颜开起来
毕竟陶德是一个重刑犯，不会把他逼的太狠，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个事情闹大了，在管教面前他们也要吃亏。
这样解决对他们来讲是最好的结果，毕竟是他们主动动手打的陶德，然后把陶德打的鼻青脸肿，只要陶德不把事情闹大，那王星几人的里子面子都赚了。
从那之后，陶德在监舍中的地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那个备受瞩目的他，如今却沦为了众人眼中的“吉祥物”。偶尔有人会好奇地询问他犯罪的详细经过，甚至还会略带戏谑地调侃他的前妻是否有出轨行为。陶德只是眯起眼睛，脸上挂着笑容，仿佛将这些玩笑话当作耳边风，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旁人无从知晓。
时光如梭，陶德很快收到了关于被害人的死亡鉴定报告以及送检至法院的通知。这一刻，所有人都清楚地意识到，陶德的审判日即将来临，这场风波终将迎来一个定论。尽管许多人，包括律师在内，都曾向陶德暗示过，最终的结局可能并不乐观。起初，陶德对于这样的暗示难以接受，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开始思考，如果最坏的情况真的发生——万一被判处死刑呢……
于是，他对审判结果充满了期待与恐惧交织的复杂情绪。终于，开庭的日子临近了。陶德的律师团队由一男一女两位法律援助律师组成，这也充分显示出上级对这个案件的高度重视。通常情况下，法律援助只会指派一名律师负责。
陶德为即将到来的开庭日，竭尽全力地做着他自认为充分的准备工作。
时光飞逝，开庭的日子转眼便至。由于在法庭上必须佩戴脚链，为了避免脚链磨损双脚，众人特意为他制作了一种特殊的护具：先将袜子底部剪开，制成一个圆筒状，然后在戴上脚链时，用袜子将其包裹起来。如此一来，可以有效减轻脚链对脚踝的伤害。
于是乎，陶德就这样步入了法庭。当法警将陶德带出门口后，人们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一致认为陶德必定会被判处死刑且立即执行。对于这一点，大家并无争议，唯一好奇的是今日能否宣判结果，以及宣判后陶德会作何反应，又是否能够坦然接受。
临近傍晚时分，差不多快要吃晚餐的时候，陶德回到了监舍。其余人立刻簇拥而上，急切地询问道：&34;情况如何？有判决结果了吗？&34;
&34;还没有，法官休庭了。说明天还得再去一趟。&34;陶德面无表情地回答道，仿佛这一切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
“哦？说明你这个案情复杂，法官也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斟酌啊。”旁边的人假模假样地宽慰道，试图让气氛不那么沉重。
“管他呢！明天反正就知道结果了。”陶德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但他紧握的拳头却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
“哎呀，陶兄，你可别这么说。万一真的判了死刑，那你岂不是可以每天晚上都能吃肉啦？我们还指望着你呢！你看看，这一天天晚上都是水煮菜，谁受得了啊？”李四平开玩笑道，周围的人听了纷纷大笑起来。
陶德挥了挥手，似乎想要驱散这些笑声带来的压力，然后默默地走向饭桌，开始吃饭。
一个夜晚过得异常迅速，眨眼间便迎来了第二天的清晨。早上九点，法警如同往常一样准时出现，将陶德带出了监舍。众人心中暗自揣测，今天恐怕就是判决下达的日子，而且结果似乎已经注定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着。然而，就在刚过 11 点的时候，陶德竟然回到了监舍。他的脚上戴着脚链，双眼红肿，显然不久前哭过。
大家都明白了，陶德最终被判下来了：死刑立即执行。
“咋啦？判下来了啊。”旁边竟然还有人傻乎乎地问着。
陶德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哎呀，完了。我陶哥这是要去吃那晚上的肉了啊……”李四平脸上挂着无奈地苦笑的表情，拍了拍手说道。
就是旁边人都悄悄的笑起了来，因为他们发现李四平的眼睛是幸灾乐祸的。
在这个看守所里，对于死刑犯有一个特别的优待，那就是每天晚上他们的饭菜会比其他正常犯人多出一份肉来。这样做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想让这些即将面临死亡的罪犯能够老老实实的，不要再惹出什么事情来。
陶德此时感到非常的无助，因为法官和检察官根本就没有理会他所提供的证据以及那些为自己辩解的言辞。
不过呢，按照我国现行的司法制度规定，如果被判处无期徒刑或者更重刑罚的话，那么被告人将会自动获得上诉的权利。于是有人便问陶德：“你打算写上诉状吗？”
陶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肯定要写啊！必须得写！”
没过多久，大家就都吃完饭了，但陶德却仍在放风间待着。
此时，王星等几个人正在监舍内小声地议论纷纷。其中有人提到陶德的眼睛发红，断言他肯定是在法官宣判死刑时当场哭了出来。“我原本还以为他有多厉害呢，结果全都是伪装出来的。他整天还幻想着自己能够活着出去。”狗头军师嘲讽地笑着说道。
“那我们这几天还是稍微留意一下陶德吧，既然已经判决下来了，就怕他会闹出什么事情来。”王星皱起眉头提醒道。
“放心啦，陶德戴着脚链呢，掀不起多大风浪的。”狗头军师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接着，他们发现陶德仍然在放风间里向其他人讲述自己的案件和细节，似乎希望得到他人的认可，并从心理上获得一些支持。
很快就到了吃晚饭的时候，除了陶德之外，有几人都非常期待着这顿饭，毕竟心里一直惦记着那顿美味的肉食…
只听到“啪”的一声，小铁门被打开了。厨房师傅走了进来，先是将大家的饭碗逐一递了进来，然后喊了一声陶德的名字，接着把一份单独的碗递给了他。
王星和其他几个人见状，立刻走上前去，把陶德的碗放在了洗手台上。他们用勺子翻动了一下，惊讶地发现碗底有半碗都是回锅肉。几个人的眼睛顿时放出光芒，兴高采烈地把这些肉平均分成了四份，一份留给陶德，另外三份则由王星、狗头军师和李四平三个人平分了。
陶德看着眼前的情景，并没有多说什么。一方面，他刚刚被判了刑，心情低落，根本没有什么食欲；另一方面，他也确实惹不起对面的这几个人。
很快，晚饭吃完了，王星三人高兴的对陶德说道“哎呀，沾了陶兄的光，终于吃了一顿肉。”
“陶兄，我想你这一顿肉想了半年多。终于让我等到了。”
三个人说的诸如此类的话 ，陶德只是故作大方，摆手笑一笑。“吃吃吃，大家高兴就好。”
“刚吃完今天的回锅肉，现在已经在想明天晚上又是什么了，你这个荤菜有盐有味，有油水。比中午那两三片水煮肉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李四平笑着说道。
“中午的肉简直在外面给狗吃，狗都不一定吃”旁人在旁边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