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是彻底比不过了
“烟姐姐!”
苏念站在一个壁柜旁,对着还站在原地的沈烟隔空喊话,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惊喜。
等她走近后,苏念指着柜子里的手动剃须刀道:“这个好。”
沈烟看了看价格——
999元。
应该是整个店内唯一一个售价低于千元的商品了,也算配得上她的消费水平,可是……
“现在不都用电动剃须刀了吗?”她问道。
“唉”,苏念不屑一顾道,“很多人都不懂,剃须刀就得买手动的,刮得干净。”
当然她没说出口的是……
但凡烟姐姐的老公因为礼物价格低或者嫌弃手动麻烦而生气,就代表他不把烟姐姐的心意放在心上,不是个良人。
那她就有理由劝烟姐姐找个更好的了!
沈烟听到她的话,仔细想了想,傅御霆可能没有用过手动的剃须刀,买贵不如买鲜。
“那就这个吧”,她道。
付了款,沈烟手拎一个黑色的小纸袋,和苏念走出品牌店。
“小念,你有什么想逛的吗?”
苏念惊讶道:“烟姐姐你没有想逛的了吗?”
“嗯。”
听到沈烟承认的那一刻,苏念内心说不出的滋味。
烟姐姐专门为了她老公专门跑一趟,看样子两个人的感情很好啊。
“我不太想逛了”,苏念的表情犹如吃了一根苦瓜。
沈烟停下了脚步,思量了几秒,“那来……我家吃饭?”
苏念苦瓜般的表情一滞。
实地考察?!
真是天助她也!
反应过来,她像小鸡啄米般拼命点头:“好的好的。”
沈烟带着苏念来到云悦湾。
苏念的嘴从进入小区到逛完客厅就没合上过,环视一圈……
天啦噜。
这房子居然比她爸妈花了五千万装修的房子还要上档次!
嘤嘤嘤……表哥的竞争对手好像有点强啊。
不过有钱并不代表什么,苏念努力说服自己,对烟姐姐好才是最关键的。
门铃响了。
沈烟跑去开门。
一位约莫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站在门口,身型微胖,穿着标准的家政风工作服。
她笑容和蔼地对沈烟说:“这位就是傅太太吧?傅先生叫我来烧饭的。”
沈烟这才想起来,傅御霆之前好像确实提过要请做饭阿姨。
“请进。”
沈烟把家门完全推开,侧身留出通道,“阿姨怎么称呼?”
“我姓张,夫人叫我张妈就可以了。”
沈烟从鞋柜里找出一双拖鞋放在地上,“嗯,麻烦您了。”
张妈一听,吓得连连摆手,“哎哟不麻烦不麻烦,夫人太客气了。”
说罢才敢穿上拖鞋。
沈烟不想给张妈太多的压力,提出带苏念上楼参观。
某位考察家欣然同意。
迈上旋转楼梯,当二层的全景出现在视野中的时候,苏念如遭雷击。
这舞房、这花园……
“烟姐姐”,苏念怔怔道,“这个布局设计……”
“是我先生负责的,我没参与”,沈烟不敢揽功。
她继续开口解释:“当时看到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从没见过这么浪……呃……大胆的设计。”
浪费两字差点说出口。
苏念看着偌大的舞房,心噼里啪啦地碎成好几块。
完了。
不仅有钱,还这么宠。
苏念带着仅有的一丝希望看向沈烟,泪眼盈盈,卷翘的睫毛眨巴眨巴,仿若洋娃娃。
“烟姐姐”,她嗫嚅着开口,“你老公……长得帅吗?”
呃……
沈烟被她问得有些不好意思,轻声回答:“挺……挺帅的。”
“那身材呢?身材好吗?”
苏念迫不及待地追问。
沈烟听到这个问题,某个她努力去遗忘的画面又强势地挤入她的记忆——
水珠、腹肌、浴巾、凸……
啊啊啊救命。
沈烟的耳后慢半拍地烧了起来,脸颊染上绯色。
“嗯”,她道。
音量微弱到几乎听不见,仿佛在说出口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周围的空气淹没。
听到此,苏念心如死灰。
完了。
是彻底比不过了。
……
烟水镇,日头正盛。
“哒哒哒哒……”
震耳欲聋的机动声仿佛要冲破云霄,十几丈外的树叶被强大的气流吹拂得“嗖嗖”作响……
直升机在草坪稳稳落地。
舱门打开,一道颀长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另一道身影紧随其后。
“傅总。”
陆翊举着平板向男人介绍:“这个镇子以手作舞蹈服饰闻名全国,目前只能买到成品,定制需要提前一个月预定。”
“嗯。”
傅御霆若有所思,加快了步伐,朝镇子的方向走去。
这个江南水乡小镇并不大,走一圈不过十多分钟,每户人家都有个小作坊,制作好的成衣就摆在各自的前厅展示。
午后的阳光似一团烈焰,灼得人汗如雨下,陆翊打开手里的黑色长柄伞替老板遮阳。
两人一家一家地看过去,眼见着都要走到头了……
傅总究竟是怎么想的?
陆翊疑惑。
下一秒,他身旁的男人就停住了脚步,视线定格在不起眼处的一件火红色的舞服上……
锦绣精巧细致,胸前镶绣着朵朵轻沁凉馨的霞花,行云流水般一路绽放至腰间,栩栩如生。
男人上前伸手触摸。
裙边与袖口轻薄丝滑,是用顶好的真丝材料制作的,刺绣用工紧实,针针匀称绵密。
他又稍稍后退一步,纵览服装的全貌。
精、湛、绝、伦。
每一处设计都展现出了制作者的高超技艺。
看着老板被舞服夺了魂的样子,陆翊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一趟总算是没白跑。
……
作坊内,一个顶着啤酒肚的中年男子喝得烂醉如泥,瘫在藤椅上休息。
不多时,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走到放酒的架子旁,手在隔层上一阵摸索。
“砰、砰、砰……”
空酒瓶一个接一个地被砸到地上,留下满地的玻璃渣。
不远处,一位二十三四岁的青年坐在木凳上,心无旁骛地埋头在草稿纸涂涂画画,仿佛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酒呢!”
中年男子没找到酒,粗着嗓子喊道。
青年这才无奈地从凳子上站起身,走到架子旁,从最里侧摸索出一瓶未开瓶的酒递给他。
……